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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二月,洛阳的牡丹花宴。
整个洛阳都热闹了起来。
大靖宫,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持尊贵雍容。
作为最强大的诸侯国的国都,盛名传于天下,每年牡丹花宴席的气派程度,不亚于开年的天子朝拜。连年的牡丹花宴席,几乎多有的诸侯国都会派来使者,下至朝廷官员,上至诸侯君王,无不欣然赴宴。但凡是想要拉拢靖北王的诸侯国,都会送上出彩的贺礼。这不但是洛阳的盛会,也是各诸侯国地位的彰显。
洛阳的街道,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汇集了各路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长长的旌旗车骑构成了一道别具特色的景致。
宿年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当她第一眼看见大靖宫时,脑中浮现的两个字便是——大气。
那些碧瓦飞甍,那些雕梁画栋,宫门的飞檐上盘踞的螭龙,简直是凌霄般的境界。
通往大靖宫的五华门的道路,铺着一望无际的地毯,那些做工繁复的花纹,用红、绯、棕、葡灰、驼、黄、白等色线编织出的纹饰。夹道的是靖国威武的士兵,以及飘扬着的靖国的旌旗。
宿年扯了扯与她同行的苏未明的衣角,欣然说道:“先生,这就是大靖宫?凌霄宝殿也不过如此,简直就是繁华的极点。”
苏未明嗤笑一声,“其实不过如此,越是繁华处,越是心荒芜。”
当年的苏未明在靖国的地位之高,无需通报便可自由出入大靖宫。大靖宫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他都了如指掌。洛阳的繁华——摘星楼、揽七亭、璇玑阁、大靖宫,隔了五十年看来,不过如此。
一位年长的靖国礼官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慢条斯理地问道:“请问是哪国使者?”
“姜国。”苏未明代为答道。
礼官淡淡道:“原来是姜国,这位定是‘一字千金’的姜国钩弋公主——宿年?”
宿年欣然道:“过奖了,‘一字千金’真是不敢当。”她自认为,只要是关心政治的人,只要知道她是姜国人,就一定猜得到自己是谁,毕竟,向她那样小小年纪就坐着轮椅的姑娘,委实少见。
“这个‘一字千金’再适合不过。早有耳闻钩弋公主写的一手好字,敢在扶摇公主——梅如端的朝服上写字。听闻,扶摇公主为了遮掩上面的字迹,不惜千金请来了几十名织云阁的绣娘。这不叫‘一字千金’,还叫什么?”那声音轻挑得很。
宿年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身紫衣的容钦。
他依旧是一身紫色长衫,头戴紫金冠,手拿一柄黑漆金字的折扇。这副模样,像极了章台街上,为了花魁一掷千金的纨绔公子,但又比纨绔公子多了几分贵气和轩昂。
宿年顿时感到无比沮丧,很是不悦地闷闷说道:“败家子,你怎么也来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容钦一挑眉。
“不要拿我和你相比,你这个天下第一败家子!”宿年顿时横眉瞪眼。
“我来大靖宫就跟自己回家一样。”他轻轻一笑,桃花眼中有星光闪耀,“靖北王是我表兄,我吃住都在这里。闭着眼睛我都知道,那条路是通往靖北王的书房的。”
“那好,你闭着眼给我带路。”宿年指了指五华门。
容钦说道:“……”
正在宿年和容钦聊得不可开交之时,有一名身着靖国宫装的女官走了过来。那女子一身鹅黄色,五官平常,但目光却平静如水,隐隐有一种淡定至极的气质,“慕七公子,王唤您回去,有事商议。”
“哦。”容钦轻应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香榧扣,“杜若,帮我把这个送给璇玑阁的行烟烟姑娘。”
“是。”被称为杜若的女子面不改色地接过了香榧扣,显然她经常被容钦派去送东西。随即她转过头,对宿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淡淡道:“钩弋公主,慕七公子生性如此,公主莫要放在心上。安排姜国使者歇息的地方在冬泽宫,礼官会给公主带路的。”
说罢,杜若便要替容钦送礼去了。当她微微瞥到一眼站在宿年身边的苏未明时,愣了愣,不自觉地说了一句,“这位是……”
“先生是姜国的太傅,姓苏。”宿年代为答道。
杜若轻轻一笑,很是干练地答道:“真巧,靖国在五十年前,也有个姓苏的谋士,只不过,那位谋士叫苏未明。皇师——苏未明。”说罢,便以一种极其镇定而又快速的方式地走了。
苏未明听到那个名字时,神情依旧淡然,仿佛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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