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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良兵开着车在路况很差的乡路上颠簸前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熟悉,它洒满了我许多童年的欢笑,是那样亲切。.
车重新停下来后,已来到何义兵旧时屋前的荷塘边,荷塘里有些新荷已经钻出水面,一片生机漾然的嫩绿。
这里周围的拽全都搬走了,长满了荒草,但良兵老家的屋前屋后却铲出了宽宽的路,还种了许多花草。
良兵扶我下了车,站在他家屋前,可以依稀望见高处我舅舅家的房子,好担心撞见熟人啦9好,周围除了几个在田里忙碌的人外,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良兵拿出钥匙打开老屋的锁,看了一眼娇弱得快要虚脱的我,搀扶着我走进堂屋,推开右边一扇房门,进到房里,把蚊帐用钩子挂起,抖了抖床单,帮我摘下帽子和墨镜,扶我躺到床上。.
仔细打量这间房,似曾相识,当年小姨晚上带着幼小的我来给何义兵母亲掰棉花,夜深了我打瞌睡,何义兵母亲带我去房里睡觉,我迷迷糊糊爬上一张旧式雕花架子床,盖上棉被睡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才醒。还是当年的雕花架子床,也还是垫着当年的蓝底白花的粗棉布床单,阳光从木窗格子的空隙照进来,在地上映成一朵朵楔,我好困,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闻到饭菜的香味,还听到锅铲在锅里碰撞发出的“哐当”声。我下床走出去,只见良兵在堂屋一角摆着的锅灶前忙碌,桌上已摆了几盘菜,有一盘炒地米菜,一盘蒜叶炒鸡蛋,还有一盘炒紫菜苔。
良兵转头看见我,关上火,走到身边搂着我的肩膀问:“头还晕吗?”
“不怎么晕了。”
良兵搀着我坐到小木桌边的长凳上,盛了一碗米饭递给我说:“快吃吧,你一定很饿了。”
我夹了一根地米菜尝了尝,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最近两年爸妈每个月都要回来这里住几天,菜是他们自己种的,人老了,就越发依恋故土。”
我心里忽然很难过:我外公家赵家在当地是一个望族,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村民都姓赵,而姓何的在当地只有一家,当年小姨因为他哥自杀后,他们家在那里便再也呆不下去……
傍晚,我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细雨,远处的房屋,树林,近处的荷塘,花草立即笼罩在烟雨中。我懒得再梳理那些矛盾得错综复杂的思绪,立刻被那清新如花,宁谧又带几分忧郁的景色迷住了。
“这里美么?”良兵站在身后扶住我的肩膀问。
我没有出声,良兵蹲下身来,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说:“我觉得这里很美,等孩子们都长大后,我们就搬到这里来长住,你养花,我种菜,快快乐乐地生活。”
“好遥远啊!”我幽幽地说,“良兵。”
“嗯。”
“你说那水天相接是什么地方啊?”我指着雨雾迷蒙的远方问。
良兵沉思了一会儿说:“水天相接的地方就代表着一个人的未来,因为未知,所以我们才去想象和向往,如果有一天,我们已不想再去猜测,那么一定是对生活失去了热爱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