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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出院的时候,正好是周六,虽然是提前了,但全院上下一致认定像流年这样笑声大到能吓哭隔壁房间的孝的布,真的是已经没事了。
清歌拿着医疗单沉默地领了药,带着笑嘻嘻地等在走廊上的流年满爷和锋哥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的阳光大好,万里无云,碧澄的天空带着些许秋天即将来临的淡薄气息。
早醒的几只鸟雀停在医院门外的树上叽叽喳喳,满爷抬头朝着它们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惊得那些胆小的小东西嗖嗖地飞离了枝头,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一旁的锋哥对满爷的可耻行径表示强烈的谴责:
“汝!啊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满爷流年双双抽搐,却见清歌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再伸长脖子往那处看去时,都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来。
醒目的站牌前,蓝色的漆面衬着白色的字体,标识着车程和车号,等车的人不少,而懒洋洋地手抄口袋的程一诺却分明格外显眼,见到女生皱着眉有些怒气地走来时,他只轻挑了挑眉,略站直了身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是你要那些医生护士统一口径的是么?!明明先前的报告说流年至少要到下周三才能出院的!”女生的嗓音听上去有丝沙哑,眼底也有因着这几天来往校舍和医院间的忙碌行程,而留下的一抹倦色。
程一诺怔了怔,扯唇反问:
“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
突然也有些来气了,本来早上还有专人为他安排的计划的,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只想先和她一起做,别人代替不了。
例如,他的生日庆祝。
现在见到她,第一句对他说的,竟然就是质问。
“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但是许清歌,你是不是觉得总是这样警惕防备的模样,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强大些?”
其实,程一诺很少会这么严肃说话,他天生痞气流氓,做事待人也向来就是随心,唯独遇上许清歌,他除了越来越厚脸皮外,更是变得啰嗦唠叨,谨慎小心,惶恐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会失去一份迄今为止唯一一次遭逢的悸动。
几个一边站着的人好像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有个提着菜篮的大妈好心上来劝架:
“哎呦呦,年轻人呐,能在一起不容易哩,有话好好说哟,别伤了感情嘞,尤其是男孩子哟,可不能脾气太大哩,要学会温柔……”
“闭嘴!”程三少今天的好心情早就消失殆尽,现在又被个陌生人念叨,不爽之下声音都带着几分凌厉。
“你凶什么?”清歌朝着吓得菜篮都抖上几抖的大妈微微一笑,转眼看着男生阴郁冷沉的眸光,心头跳了跳,一时没弄清楚到底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偏头想了想,淡声解释,“如果你没做过,那是我冤枉你了,我道歉。”
“可我不想接受道歉,我只看诚意。”有时候,趁势赖皮也是种美德,这一点,程三少历来精湛,“许清歌,为了展现你的诚意,今天就陪本少爷一天吧。”
“记得,是一整天,少一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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