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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镪和两个护士把小英带回35床。
王镪说:“小妹妹,住院要服从医院的管理,不能自己到处跑,知道吗?你要下床或者出去走,需征得医生护士的同意,你这样做很危险的。醒来了不等于你完全好了,还要帮你把尿管拔掉。”
辉辉也进了房间,面无表情。他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顿,但他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添乱,必定更加刺激她的神经,弄不好会出现精神失常,那不是更加麻烦。小英的母亲责备辉辉,不主动陪陪她,哪里知道他们两天之内产生了深深的隔阂。
小英想自己拔出尿管,拉了一下下腹很痛,护士忙上前阻止。
护士说:“你不能动,里面打了水囊的,硬拔会把尿道损伤。你等等,我去拿针筒。”
小英这时稍微安静了些,但眼泪却流了下来。
王镪和辉辉回避了一下,护士拉下她的裤子,动作熟练地用针筒把水抽出,并轻松地拔出了尿管。
小英的妈妈不明白小英为什么吃那么多药,还没有意识到她有自残行为。她帮小英擦干了眼泪,埋怨道:“睡不着也不能吃那么多安眠药,会中毒的。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下去了,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知道吗?”
王镪把小英的母亲叫到了办公室,就小英的问题和她进行了谈话,交代了该注意的事项。但小英的母亲不同意请精神专科医生会诊,顾虑在于小英一旦知道有精神专科医师看她,不就真正把她看成是一个精神病人,她的心理负担会明显加重。
辉辉默默地站在她的旁边,一句话不说。她也不看他一眼。一个是怨恨,一个是羞愧。
他们的冷处理已经表达了双方的态度。小英是无颜面对,如果辉辉能原谅她,主动说些安慰她的话,她心情也许会马上好转,她也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不至于闹成这种僵局。可是,什么都没有。
小英的母亲进来,见他们两个人都在发呆。
“是不是吵口了?你们前几天不是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变这样?医生说了,再观察一个晚上,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辉辉你晚上留下来陪陪她。”
辉辉根本不想答应她,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我说小英,辉辉这个人很实在,条件也不错,他父亲也很喜欢你,你们之间什么小摩擦你就不会让让他,怎么就改不了你的犟脾气。”
小英冲着母亲咆哮:“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她随手拉起被子蒙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想让眼泪流干。
章云龙随王镪来病房看望35床病人。章云龙一看病人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脚丫,低头对她说:“怎么还在睡?这样没有空气的。”
被窝里没有一点动静。他试图掀起被子,却被她掐得紧紧。王镪说:“很不卫生啊!放个屁都自己欣赏。”
这时,只听得被子底下“噗嗤”笑了一声,女孩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眼睛和鼻孔。她这才看到旁边站了两个人。
章云龙对她说:“小妹,你好啊!我是医务部的,我特地看你来了。你没事了吧。”
小英点了点头。章云龙又说:“安眠药一下不能服太多,过量了就长睡不醒,中毒了就呼吸抑制,甚至停止,再也看不到精彩的世界。你长得那么漂亮,年纪轻轻,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呢?”
她母亲接着说:“这位大哥说得对啊。我感个冒都得上医院,怕小病不治酿大病。”
“好好休息吧。病房的条件不错的,相当于住一天宾馆。如对这里的服务员不满意,明天就可以退房。”王镪说。
轻松诙谐的话语一下子让小英的心情舒畅起来。章云龙和王镪一走,小英就说肚子饿了。她母亲这才想起小英从早到晚还没有吃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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