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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编制的事医院忙开了,尤其是人事部门。由于名额有限,对大多数员工来说都是墙上的画饼。医院肯定先考虑有用之才,而老员工又多,靠诚心是远远不够的。当然最后老板说了算。
形式上是按资历和工作业绩排名,各级人员有相应的比例。就内科来说,只四个名额,医护人员有近20人,谁是幸运之儿猜也猜得出来。目前没有主任,急需引进,至少也留一个吧。剩下的三人,护士占两个,这就意味着只还有一个名额是医生的,落在胡东、王镪、周小燕和张宇朗之间。
张宇朗医生梦都不敢做,王镪医生情知不可能。只周小燕和胡东抱有一线希望。有人推测应该会给周小燕,因为她和章云龙的特殊关系。但更多的人却认为这个应该给胡东,他是内科的中坚力量。不管怎么猜想,没有公布之前谁都说不准,在民营医院里真正是林院长一锤定音,连人事部门心中也没数,只知道例行公事般作调查研究。
王镪自知之明地说:“我是没有什么希望,谁成了编内人员,请多多干活啊!”
张宇朗鼓励王镪:“你没有希望,你的老婆有戏。叫她好好争取,毕竟她在护士队伍中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王镪说:“听天由命吧,在这样的民营医院谁也走不了后门,就看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胡东一声不吭,心里却在暗暗祈祷幸运之神的降临。周小燕却躲在值班室挂起了电话,不用猜也是在向章云龙打听消息。
周小燕从值班室出来,脸色非常难看,像是染了一场大病。她不是为了编制的问题,更有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在她的心头。
章云龙电话里说:“晚上见个面吧,虽然我无法面对,但还是要当面见你。”
周小燕心头拔凉拔凉的,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她,章云龙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知道凶多吉少,晚饭也不想吃,忐忑不安地呆在自己的房间,等待着章云龙的电话打来。
周小燕一遍又一遍对着镜子,心里大骂镜中人:早只如此,何必当初!你这个苦命的孩子!一滴泪花早落在了镜面上,化作了无尽的憎恨。
她胡乱地翻着自己的衣柜,觉得穿任何衣服出去都已经没有意义。她瞧了一眼那套黑色连衣裙,她想只有穿上这套才能和此时此刻的心境相符。
手机响了。是小苏打来的。她一手挽着裙子,一手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你在哪里?出来走走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见面后再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小苏似乎很兴奋。
周小燕无精打采,冷冷地回答:“我现在没空,晚些再联系。”话一说完,她把手机远远地扔到了床上。
就在前天晚上他们还在这张床上缠绵,蓝白相间的床单上还隐隐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印记。她现在除了恶心,什么感觉也没找到。
她的手机再次响起。“嘟嘟——”,窗外传来两声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她的脚步异常沉重,三十米的距离如翻一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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