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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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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俞鹤群。

事实上在大一时,学生会的学习部总会定期下来派人查课,那时候来我们班点名的就是他和另一个学姐。

我模糊地记得那时候他经常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衫,每次敲门进来时都特别彬彬有礼,点完名后还不忘说一句打扰大家。我那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身高出众,学习尚佳,在学生会工作。

下课的时候圆圆兴高采烈地说,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看着有点感觉了,你们知道不,俞鹤群现在已经是副主席了!学习工作都挺优秀,长得眉清目秀,重要的是你看他那身高,太招人了!

许枫说,那在D大真是不错了。

我笑笑说,这么优秀的潜力股恐怕早名草有主了。

圆圆摆了摆手,说,你俩这么低迷呢!要是有女朋友了我这么兴奋干什么!我瞅着她一脸花痴说,就算他没有女朋友也轮不到你兴奋,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还惦记别人。她轻蔑我一眼说,你怎么这么传统保守呢,优胜劣汰不知道啊!我说,你把我们班的班草都泡到手了,还寻思优胜劣汰,你不怕天打雷劈,人神共愤呀!

圆圆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说到她心坎里了。

许枫说,这种上进努力型,倒是很和我和西溪的胃口。

圆圆两眼放光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西溪有远远了,许枫,你上!我奸笑说,小蜜蜂那个头,能到人家腰就不错了,以后在一起,还以为是老爸领着闺女出来逛街了。

许枫……

不过许枫很快就从硬伤里走出来,然后反唇相讥说,不怕,好姐妹嘛,我不行,你总行的,幸好你和你家沈字远分手了,这下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了。

圆圆一听,目瞪口呆,尖叫说,西溪,你丫蛋分手了你不告诉我!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忍着周围众多憋笑的目光,苦大仇深地盯着许枫,一字一句说,算、你、狠。

******

电磁课是晚饭前的最后一节,一下课,楼道里就人满为患。

站在人群里,你根本不用动就可以被人潮推着出教学楼。

我和许枫被簇拥着挤到二楼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说,小蜜蜂,食堂的饭这么好吃吗?为什么大家一下课像疯了一样挤成这副模样?!许枫个子比较矮小,拼命地在人群里挣扎,然后叫说,别抱怨了!你就当自己是大红大紫的明星,周围都是疯狂的粉丝,你的保安为了保护你和粉丝们扭成一团,喏,你现在正在艰难的离开!

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说法确实能让人舒服些。

就在我看见教学楼门的曙光后,我刚要不禁大呼解放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然后一把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和许枫迫于前后人的埋怨,只得躲到大门背后的一块角落,莫名其妙地看着拦在我们前面,那个低头的小男生。

他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好像我是个疾言厉色的教导员,他说,你好,我是十班的XXX,你是六班的西溪是吧?我在D大的校园网上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照片……

接下来省略的N个字,用我的话来概括,就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一气呵成,我有片刻的怀疑他甚至没喘几口气。等他说完,我大致比较了一下我们身高的差距,然后很欠扁地说,对不起,你不是我的菜。

说完,我拉着许枫就扬长而去了。

许枫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走了好长时间,她才幽幽地说,那个男生不会哭吧。我挑了挑眉,那么多人看着,我觉得即使想哭应该也会憋着。她说,你这样做会天打雷劈的,太不给别人台阶下了。我说,老实说,我连对不起三个字都不想说来着。

******

自习室的一个晚上,许枫都在苦口婆心地劝解我做人要积德。

在我第四次因为她的教导而写错字时,我终于爆发了,我说,这篇论文因为你已经第四次被打小叉叉,如果你真的是圣人,我麻烦你放过它吧!再写错我就要考虑重新写这张了呀!

许枫充耳不闻说,这是素质问题!你不能因为你出挑的条件就可以把别人的真心当垃圾一样扔掉!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有必要纠正你这种扭曲的人生态度,否则那会害了你。

许枫平时很内敛沉静,但是关键时候她异常固执。

我叹了一口气,把论文放一边,义正言辞地说,你认为我高傲无礼是不是?她默认。

我苦笑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或许很多人都认为长得好看的女生,生来高人一等,自然会眼高于顶,傲慢无礼。但是小蜜蜂,别人我不敢说,我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每个男生都会知难而退,懂得强扭的瓜不甜,或许说这是身为男孩子的本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我问你,我以前不是没委婉拒绝,谦虚和善过,结果呢?不还是死缠烂打,带给我一大堆麻烦?

许枫沉默了一会,说,典型例子就是班长……

我说,漂亮的女生也有她的心酸。女孩子心眼小,嫉妒心强,漂亮的女生刚入同性的环境中就很容易被排斥孤立。你也许会说,那你在异性的圈子同样很容易混的如鱼得水,我承认你说的对,但是你不觉得很悲哀吗?异性的友谊和同性的友谊是一回事吗?靠美貌来博得的好感,博得的帮助真实可靠吗?你又知道对方费尽心思帮你的背后也许正时刻打着你的主意吗?

人都会老的,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爱你的异性,当有一天你不再年轻不再美貌,这些信誓旦旦的爱慕还会残留几分真心?我有时候觉得要想生存下去,我得刻意讨好同性,还要时刻防备异性。我对男生客客气气,打打闹闹,女生们会说我滥情,我对男生冷漠疏远,快刀斩麻,女生们又说我傲慢。那你告诉我中间的平衡点在哪里呢?

她无言以对。

我说,我来告诉你如何平衡。那就是选择对自己麻烦最少的办法。

许枫说,像我这样平凡的女生可能无法理解,因为我们做梦都想拥有你们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被男生们宠爱呵护,在各种环境中都能自信独立。

我说,不,那是一个误区。一个人的自信独立不是靠外表,想受到尊敬和爱戴需要的是人格魅力。很多女孩子都沉在嫉妒的漩涡中不能自拔,其实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不如充实自己,用实力去说话。

她说,我懂了。

我说,说这么多,好像我这种大美女都特别不幸似的。许枫做了一个吐的表情,嫌恶说,你一刀杀了我吧,才文艺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你自恋狂啊!我哀怨地伤感说,哎,真正有艺术气息的人总是不被你们这群俗人理解的!

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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