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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凤凰听叶儿说了那日左涟行刺自己的经过,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这两日,虽然身体好了许多,可一直心神不宁的,这一次多亏了叶儿冒死把郎平找来,才不至于让自己落得个谋杀王后的罪名。
冷冬终是过去了,外面的树木也都吐出了新芽,白天暖暖的太阳照进屋子里,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只是夜里的时候依旧冷得很。凤凰以手支头看向窗外,凉凉的春风吹在脸上,格外地舒服。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这样的天气呆在屋子里实在是浪费。
叶儿拿了件衣服披在凤凰的身上,道:“姐姐要注意身子”
这两天,叶儿做事小心谨慎,或许是还在为上次的事内疚,对凤凰的起居生活格外细心。凤凰见她如此,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想着或许这两日自己就离开这里了,对于叶儿,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细想了下,自己竟从没问过她的身世,抬眼问叶儿,“叶儿,你为什么会来宫里做宫女?”
没有想到凤凰会问她这个问题,叶儿脸上虽然淡淡的,可眼神里却隐藏着悲伤,道:“前几年战乱不停,家里日子难过,父亲就把我送进了宫里当差,去年的时候父兄又都战死沙场,如今家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下来,不想再让她说起这些伤心事,凤凰便转了个话题,问道:“凤栖宫那边怎么样了?”
左涟被凤血石打伤,这两日太医日夜守在凤栖宫外,可凤凰心里知道,左涟受伤太重,平常药物根本无能为力,经过这两天,恐怕也只是尽量维持生命罢了。凤凰心里已有了打算,虽然还没有对郎平提起,可这事也绝对是能成的。
叶儿脸色有丝哀伤,虽然左涟没有善待过她,可毕竟主仆一场,不免有些感伤,回答说:“听凤栖宫的宫女说,娘娘依然不见起色,至今还没醒过来,太医说也就是这两三日了。”
见凤凰沉默不语,叶儿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又被凤凰叫住,问道:“姐姐还有事吗?”
凤凰略迟疑了一下,含笑看着叶儿,站起来走了两步,道:“叶儿,若是我日后出宫了,你可愿意跟着我?”
叶儿面含诧异地看着凤凰,自从看见从凤凰体内发出的红光之后,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也未敢询问凤凰,可她知道凤凰绝不是一般人,在这宫里,能真心待她的却也只有凤凰一个。
她定定地看着凤凰,道:“我说过,姐姐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凤凰当然是希望叶儿愿意跟着自己出宫的,如今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通畅了许多。叶儿却不解地问道:“姐姐要出宫吗?大王同意了吗?”
凤凰笑了笑,道:“他会同意的”
……
夜幕初下,大阳宫里已是灯火通明。事先已经让叶儿打听了郎平此时会在大阳宫里,只有凤凰能救得了左涟,这一点郎平不会没有想到,凤凰等了两日不见他去梓福宫,她只好亲自过来找他,再等下去,左涟的性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宫里面静静的,凤凰刚走到宫门口,伍德便迎了上来,笑道:“姑娘来了,大王已等了多时了!”
凤凰微愣了下,脸上不禁带出一丝笑容,心想着自己出宫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她随伍德走进殿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她隐约能看到郎平略显得疲倦的神色,心里暗叹口气,若不是左涟对自己心怀恶意,凤血石又怎会在关键时刻重伤了她?
她静静地立于阶下,自她走进来,郎平的眼神就定格在她的身上,这样不友善的眼神,她不是没有觉察到,可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早已认定了自己是个祸害吗?可这一次他毕竟也是亲眼所见,她是无意的。
凤凰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既然是来做交易的,她也不想绕弯子,遂面含浅笑地道:“大王,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会祸国殃民的人,无意中伤了王后娘娘,也不是我愿意的,只是娘娘如今生命垂危,不知大王有什么打算?”
如此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郎平是没有料到的,他自桌边走下来,紧盯着凤凰,冷冷地道:“你可以救王后?”
凤凰对上他深沉的眸子,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救王后,不过要大王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郎平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条件?”看凤凰的神色清冷又决绝,他敛了笑,问道:“你说来听听”
“只要大王答应放我出宫,我可以马上让王后醒过来”
凤凰心里满怀希望,却换来郎平嘲弄般的冷语,“你在威胁我?”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犀利,凤凰心里那堵坚固的城墙慢慢地被瓦解,她本是料定郎平会为了左涟不顾一切,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肯定是会答应的,可现在看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如果他不答应,难道她会真的眼看着左涟丧命而不管不顾吗?她只是在赌,赌郎平的耐性,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但这一次一定要狠下心,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妥协的。
就这么对峙着,凤凰淡笑道:“并不是我威胁大王,只是希望大王能还我自由”她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威胁根牟国的利益,更不会伤害根牟国的百姓,这点请大王放心”
半晌,才听到郎平带着怒气的声音,“若是我不答应,你又会如何?”
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凤凰沉着气,坚定地眼神中带着丝挑衅,道:“那大王只能眼看着王后命丧黄泉了”
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过分,郎平的确已经被她激怒了,他狠狠捏住凤凰的肩膀,低沉的声音中满含着怒气,“这个王宫就这么容不下你?”
他炙热的气息打在脸上让凤凰觉得极其不自在,却又强自保持镇定,垂下头不去看他。
整个大殿似是落入了漆黑的沉寂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凤凰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的时候,郎平忽地推开她,力气之大差点让她跌在地上。
郎平拳头紧握,克制着自己,生怕他的拳头会落在凤凰的身上。半晌后,他厉声道:“若是医不好王后,我会要你陪葬”
凤凰并不在意郎平说出什么狠话,现在他这么说,也就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一喜,面含浅笑地看着郎平,道:“你放心,王后的性命关系着我的自由,她会没事的。”
那抹笑生生地刺进郎平的心里,心中的火气还未消去,却又被她狠狠地点燃起来。他转身,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冷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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