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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五六日,郎平都未来过梓福宫,只听子湘说王后诞下了一位小公主,可因为不足月,显得有些虚弱。如今宫里更是为了左涟坐月子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凤凰对此都是充耳不闻,郎平不来,她倒是落了个清净,免得勾起她的那些烦心事。每天只是静心打坐练功,有时一坐竟是一整天,虽然这些早已习惯,可还是能感觉到精力大不如先前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凤凰依然闭眼坐着,以为是子湘来催自己吃晚饭了,道:“我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出去”屋子里静静的,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凤凰睁开眼,却见重英正笑看着自己,手里拎着两个酒坛子。
凤凰从床上下来,笑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日不当值?”
重英笑道:“还以为某些人正在暗自神伤呢,不想你倒在这里修道成仙呢” 他将手中的酒坛子在凤凰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想不想出去喝一杯?”
自凤凰来到这里,还从未喝过一杯酒,心里倒是好奇这凡间的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笑看着重英,道:“自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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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宫中还有这么个好地方,连着宫外的御湖上独立起一座水榭,这里比较偏僻,几乎看不到有人来往,湖面上倒映着自远处而来的光亮,四周一片静谧,时有一股凉风袭来,却不觉寒冷,反而让人精神一阵,倍觉清爽。凤凰一边看着四周的夜色,一边在石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喜道:“我竟不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重英撩起衣袍,在凤凰对面坐下,将一坛子酒推到凤凰面前,道:“你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怎会知道?”说着,便将另一坛酒打开,自顾自的喝起来。
凤凰看他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脸色沉沉的,虽然带着一丝笑意,可怎么看都是苦涩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夜她定是要与重英来个不醉不归了,凤凰拿起酒坛子,看着重英笑道:“干杯!”
重英看着凤凰,朗声道:“干杯”
酒过三巡,凤凰已明显有了醉意,靠着丝丝冷风才能勉强让自己的脑袋保持一丝清醒,她看了眼重英,见他眼神凄迷地看着湖面发呆,凤凰用手捅了他一下,笑道:“想什么呢?”
重英愣了愣,默看着凤凰,她脸上已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睛微眯着,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在这样一片湖光水影中,在灯光朦胧的掩映下,此时的凤凰又怎会不让他痴迷。
凤凰撑着桌面站起来,隔桌探出身子凑近重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满地道:“发什么呆啊,问你话呢?”
重英被她忽然的举动弄得一阵心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心想着,她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有心捉弄她一下,重英猛地贴近凤凰,吓得凤凰一下子跌坐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脸带坏笑的重英,那沉沉的酒意却已是醒了七八分了。
重英看着凤凰低笑两声,道:“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也不过如此”
凤凰却是愣在那里,若不是刚才她躲得快,恐怕就……
重英敛了笑,看着随风波动的湖面,道:“大王对王后的心意虽不像对你一般,可他与王后自小相识,之间的情意也是不弱的”他看向凤凰,见她脸上一丝沉痛,缓声道,“王后要为王室诞下后代,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为难自己,毕竟大王对你的情意也是真的,有些事情自可不必太计较。”
两句话胜似几碗醒酒汤,凤凰心中难受,现在她真觉得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巴不得自己立刻醉的人事不省,这样就不用在这里听重英的这些话了,拿起酒坛子轻轻摇了摇,空空的,看向重英,问道:“还有吗?”
不等重英回答,凤凰直接拿过他手中的酒坛子,连着喝了两口,道:“我没有计较,不过是想自己清静清静,你也知道,我的灵力越来越弱,若再不好好修炼,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回去了”
重英深锁眉头,盯着凤凰,道:“你确定自己还能回去吗?”
被他的话猛地一惊,他却拿过酒坛子喝了一口,淡淡道:“即便你能有机会回去,可你会舍得大王离开吗?若只是人走了,心却留在了这里,到时候也只是苦了你自己,也苦了大王”
被他说的心中隐隐作痛,胸口闷得难受,凤凰低着头,道:“我该怎么办?”她抬眼看向重英,脸上现出一丝无助和迷茫,重英叹了叹气,盯着凤凰,沉声道:“跟着你的心走,既然你与大王这份情来得不易,就不要轻言丢弃!”
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许多,酒意浓时愁亦浓,喝了这许多酒,竟不如来时的心情那般畅快,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望着浓浓的夜色发呆。不知坐了多久,凤凰感觉眼皮渐沉,重英却还是端坐着看着那汪黑沉的湖水,不想打破这片宁静,凤凰往桌上一趴,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凤凰睡得迷迷糊糊,隐约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朦胧中还以为是重英,她嘴角一咧,伸出手,道:“重英,我们不醉不归!”
郎平拿下她不安分的手,感觉怀里的她身体有些冰凉,不禁蹙眉看着重英,道:“让你陪她说说话,怎么带她来这个地方,还喝了那么多酒”
重英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看着郎平抱凤凰走远,自己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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