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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屈辱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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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唐府门前一个大草坪上,那些来宾们也纷纷跟着出来看热闹,他们怀着各种心思来看这场打斗,有的想察看一下这个相貌英俊但衣着寒酸的少年人到底有何能耐敢应战天下一等门派的肖家堡的三公子。

这肖丰成乃是武学世家肖家堡的三公子,一身骇人的武艺来自其父的真传,肖家堡近来年在江湖上如日中天,几乎达到人人谈虎色变的地步,而现任堡主肖云飞更是武功深不可测,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无人可撄其锋,肖丰成因得其父真传,平日里为所欲为,恃强凌弱,骄纵不法,可在唐家人面前却表现得谦虚有礼,其原因是看中了唐倾舞,为她的绝世容颜神魂颠倒,为了博取唐家人的好感,让他得中所愿,抱得美人归,他不惜低头哈腰,百般讨好。

他在一次庙会时碰到了美若天仙的唐倾舞,顿时为之心神迷乱,日夜寝食不安,终日里只想着倾舞,他本是一个浪荡子弟,平日里也玩弄了不少良家女子,但这一回却被倾舞动人的姿色勾了魂去,因此千方百计地接近倾舞,想要得到她的芳心,他为人极是狡猾,为了接近唐倾舞,他不惜花重金搜罗一些奇珍异宝贿赂倾舞的三姨娘,因而得到她的支持,通过他在唐老爷子面前吹枕头风,老爷子心内也松动了,虽然没有答应他要娶倾舞的要求,但也默许他与唐家常来往。

作为唐家的掌门人,唐锦洪本是一个慷慨豪放之士,喜欢接交天下英雄,对于肖丰成的百般邀宠,自然不好拒绝,因而肖丰成有机会经常出入唐府,借此接近唐倾舞,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萧峰的到来让他感到威胁,他的计划面临着失败,他暗地里派人观察萧峰与唐倾舞很久,得知唐小姐与萧身来往密切,他妒火中烧,因而在宴席上再三挑衅萧峰,想要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难而退,不再做自己的情敌,但他心地偏狭,完全误会了萧峰,萧峰虽然对倾舞心存感激,但私毫不涉儿女私情,这家伙却固执地认为萧峰是自己最可怕的情敌,因而不惜大动干戈,想要扞卫那八字还没有一撇的爱情。

俗话说‘利令智昏’,同样欲也令智昏,这个恶少他从来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在他的观念中哪有什么纯洁高尚的爱情,他对唐倾舞的迷恋无非是色欲熏心,他一旦得手自然不会珍惜倾舞,这一点倾舞也看得出来,因而对他千方百计献殷勤置之不理,但这家伙却仿佛被倾舞迷住了心智,一点也看不出倾舞对他的厌恶,反而因为倾舞不经意地一笑而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现在他感觉到萧峰是他在猎艳路上最大的障碍,他不惜动用家传绝技来杀死萧峰,他的心里可不是想教训一下萧峰而已,他是要从肉体上把萧峰彻底消灭。

此刻他的家丁已把他从不离身的兵器一杆方天画戟拿了出来,他接过手,在手中呼呼呼地转动起来,似乎是在向萧峰示威,只见那戟在他的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突然啪地一声,那戟在地上一顶,他整个人顺着戟腾到半空,举起戟朝萧峰劈头盖脸砸来。

萧峰一个挫身,躲过他凌厉一击,但他不给萧峰喘息的机会,那戟连绵不绝地朝萧峰击来,挑刺扫劈荡,点拨砍绊撞,招招致命,着着凶狠。

面对着他凌厉的攻势,萧峰有点招架不住,此刻他陷于极度的矛盾之中,他后悔不该接受他的挑战,他不是不能击败他,而是情势不允,要知道他身怀惊龙神剑绝技,只要这种惊天动地的惊龙剑术一出手,面前的恶少断无生还之理,立即就会在瞬间洞穿他的五脏六腑,这种剑招太强劲了太狠辣了,如果灌注他的天地混元一气功真元,相信这家伙恐怕连叫一声都叫不出口就要立即殒命,面目全非,萧峰不敢使用这惊龙剑招,不是认为这个恶少不该杀,而是投鼠忌器,在这样的诚,他可不想给唐家带来麻烦,毕竟自己与这个恶少都是唐家请来的客人,如果此时把这姓肖的杀了,势必给唐家带来不少的麻烦,这肖丰成是肖家保的三公子,作为其父肖云飞一旦得知自己的儿子在唐府被人杀了,他必定与唐门结怨,势必寻仇,到时候自己岂非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之人,自己倒不怕得罪这肖家,只是不忍给唐家带来灾祸。

萧峰脑子里既有这样的顾虑,自然不敢放手施为,如此一来,他频频遇险,几次都差点被恶少所伤,他一味地躲避,在场中不断地游走,其狼狈之态引来众人的嘲笑,有人肆无忌惮地议论道:“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小子也敢冒充大侠。”

这世上势利的人居多,这群人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惯于落井下石,趋炎附势。

耳闻着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和刻毒的讽刺之语,萧峰肚子里气得要爆炸,真可谓龙入浅滩遭虾戏,虚落平阳被犬欺。

眼看着萧峰落于下风,在一旁观看的唐倾舞也为他捏了一把汗,即为他的安危担忧,又为自己的想法质疑,难不成这少年果真是个修为低劣的人,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这萧姓少年怎么会在万年神兽的袭击下逃出生天,难道这一切只是他的运气太好了,他本身修为很不堪入目。

她之所以没有站出来阻止这场争斗,一来是想看看萧峰到底武功修为如何,二来是想借萧峰的手教训一下这恶少,在她内心,她说不出地讨厌这恶少,只是限于自家与恶少的家里是世交,不好太过得罪于他,因而对于他的殷勤讨好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没想到形势却出乎她的所料,恶少不仅没有受到萧峰的惩戒,反而几次把萧峰逼得狼狈不堪,其间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扫到萧峰的脚,痛得他哇哇直叫,这也太丢碧云观的脸了,堂堂的修道大门派碧云观的弟子却被江湖门派的弟子打得如此狼狈,这简直是天下笑柄,要知道肖家堡虽然名满江湖,可那毕竟是江湖流派,与堂堂的修真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好比云泥之别,而两个门第如此悬殊的弟子,比斗的结果令人啼笑皆非,大大地出乎唐倾舞的预料。

场上幸灾乐祸的笑声一浪盖过一浪,萧峰的心沉到了谷底,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逃跑,面对这样江湖流派的对手,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他不能就这样狼狈不堪地选择逃跑,他还没有与唐伯父与唐倾舞告辞,这样逃走一来于理不合,二来也给唐门留下耻辱。

就在萧峰陷入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场中传来洪亮的声音:“二位少侠,休要再打了,既然来的都是客,何必以命相搏,给人余地也给自己留下后路,休要逞意气之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清癯的老者站在唐府的阳台上,对着两位殊死格斗的少年劝解道。大家立即停止了哄笑,脸上露出敬意。

这个老者就是此次宴会的主人——唐门世家第二十一代族长唐景洪,人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那个轻狂的少年肖丰成也不得不停止了对萧峰的攻击,趾高气扬地走下场来。

萧峰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地低着头从场中走下,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又不好解释自己失败的根由。

萧峰灰溜溜地走回场下,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一边,他犹豫不决,想要去向唐掌门致谢,又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他驻足不前的时候,唐倾舞来到他的身边,目光里满是关切,她温柔地问道:“萧。。。。。。你无碍吧?有没有受伤?”

她急切之间不无如何称呼,如果再称他萧少侠,难免有讥讽之嫌。

萧峰苦笑一下,说道:“谢谢小姐的关心,我身体无碍。”

倾舞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道:“有什么伤,尽管告诉我无妨,不要只顾着争硬气而让自己的伤势得不到及时治疗,以至于贻误伤情。”

虽然她是一片好意,却严重地伤害了萧峰的自尊,难道我就是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生要面子死要脸的人,若不是因为顾及你们唐家的面子,顾及你们唐家的安危,我萧峰何至于狼狈不堪,他心念百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索漠,落落寡欢地说道:“谢谢小姐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请代我向你的父亲告辞,我走了,我们约有缘,他日再会。”

语毕,萧峰望一眼天空中那只落单的孤雁,转过身,心灰意懒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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