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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Formation des idées。.】
（思想形成人的伟大。）
考试很快过去，随即，寒假来临。莫念依旧是在苏陌阑家里入伙。
眼看着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莫念合上手中的书，拿起桌上的钥匙就朝着对门走去。因为她天天在他家吃饭，所以为了方便起见，他就给了她一把他家的钥匙。
听见她关上门的声音，苏陌阑从厨房里走出来，淡淡地对她道：“再等十五分钟。”
她点点头，换上他家的拖鞋。他家那一套拖鞋是很神奇的毛茸茸的兔子款式的，她第一次来他家看到的时候，曾被深深地震惊了，再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就看到他皱了皱眉道：“是一位朋友送的。”那是她所看到过的无数不多的——几乎是唯一一次他略带微微无奈的表情。
她拖着那双咖啡色的兔子拖鞋坐到沙发上，然后继续看书。
……她和他有交集的时候，好像所有的时间都是这样过去的——她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则是在做饭，要么就是两人一起吃饭。
不过，这样的交集就够了。
她显得冷淡的目光依然落回书页上。
【Formation des idées。】
（思想形成人的伟大。）
【WeiCao ne sont rien d’autre qu’une， est un des plus vulnérables； Mais une WeiCao。 L’univers entier inutile de tuer； Une goutte d’eau， suffit pour le。 Mais， quand l’univers l’écraserait， l’homme demeure plus qu’il meurt plus noble， par quelque moyen que ce soit； Car il savait， et l’avantage que l’univers a sur lui， l’univers n’en sait rien】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
【— les idées que dans sa dignité humaine。 En conséquence， par sa nature， est un musée afrossiab peut， sans précédent。 Il doit être doté de lacunes connues étrange ne； Mais il est véritablement ces lacunes， il n’y a pas eu de plus absurde que cette。 Par sa nature pensée à quel point le grand ah！ En raison de ses faiblesses pensée à quel point opprobre ah！
Mais， cette pensée？ C’est de la folie！】
（思想——人的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因此，思想由于它的本性，就是一种可惊叹的、无与伦比的东西。它必须具有奇怪的缺点才能为人所蔑视；然而它又确实具有这种缺点，所以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荒唐可笑了。思想由于它的本性是何等地伟大啊！思想又由于它的缺点是何等地卑贱啊！
但，这种思想是什么？它是何等的愚蠢啊！）
在吃饭的时候，莫念问道：“……你过年不去看望你的爸妈么？”
“他们回老家探亲去了。”他一边夹菜，一边淡淡地道，“今年过年期间轮到我值班。”
“这样啊。”她没有再多问。
“你呢？”他不着迹地微微抬眼。
“不清楚，我爸妈都还在外地忙，也没有提起过，”她微微敛眸，“不过，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就像往年一样。
他也没有说话。
她还是岔开了话题，忽然问道：“之前我看到书里有提到说‘思想的奇怪的缺点让人类藐视它’，但是，思想的奇怪缺点是在哪里？”
苏陌阑微微顿了顿，然后才答道：“大概是因为物质决定意识吧。意识尽管能够起反作用，但是还是要基于物质之上的。”
莫念一脸受教的表情：“……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是想不到了。”
“我也不是当时想到的。”苏陌阑浅声道。
“……嗯？”她不明地望向他。
“在我的论文提交后，我的导师说我有偏向唯心主义的倾向，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莫念微微想了想道：“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也有这种倾向……不过，我是信阳上帝的，本身就算是客观唯心主义者了吧？”
“我不信仰上帝，”他冷冷淡淡地道，“当初我的导师说我偏向的，”他微微顿了顿，“是主观唯心主义。”
她微讶。
他却是不着迹地撇开了话题：“我那个时候的导师说不定你也认识。张沐临张老，你知道么？”
“……他也是我的任课老师。”莫念稍稍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原来你也是A大的？！”……怪不得之前他对去A大的路那么熟。
“嗯，”他淡淡地应着，然后道，“而且，我和同寝同学之前还应邀去观看了你们的元旦晚会。”
“你——”莫念一时无言，只能睁大了眼睛。
……原来，他之前说那句“我记得你懂法语的吧？”根本不是出于看到她客厅里放着的那本《思想录》封面上写着的“Pascal’s Pensé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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