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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狂奔中,方天宇问道:“为何你师父只传了一枚传灵符,偏偏又给了姜浩?”
阮秋萍道:“传灵符制作尤为复杂,且需要制符者将一缕元神寄托其中,方能感应到,灵符被捏碎,制符者的那缕元神也就灰飞烟灭了,对自身有着一定影响,所以数量稀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而姜师兄因为经常帮师父在外办事,师父也是担心他的安全,因此才制出一枚赠与他防身之用。”
方天宇点点头,看来这姜浩确是被何松德极为看重,数名弟子居然只有他才能拥有传灵符。不过史苍修为也不高啊,为何戚承因将如此珍贵之物送与他呢?
他将疑问说出,阮秋萍道:“据说史苍的一位叔叔在大世家柳家颇有地位,且与戚承因关系匪浅,正是这个原因,戚承因对史苍格外爱护。”
原来如此,方天宇曾听成不安提过柳家的实力,比天枫派还强上几分,今日重创史苍,恐怕是结下了梁子,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浑然不惧。当下不再说话,将功力提升至极限,一路疾驰,他现在是极境四重天,即便身上抗着一人,手上又拉着阮秋萍,前行仍是非常快速,几若奔马,身旁树木山石飞快地向后退去。
阮秋萍看的一阵惊奇,道:“大色狼……哦不对,方……方天宇,你不是变成废人了吗?怎么你现在的修为比我还高?都快赶上史苍了。”
方天宇笑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刚刚看见史苍那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漂亮的女子怎能落到那只死苍蝇的手上?我这一着急,拼命地运功,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恢复了。”
“去你的,满嘴胡说八道。”阮秋萍深知方天宇在开玩笑,满面飞霞,但是也不禁感动,毕竟今天没有方天宇的出手,十有八九今天难以全身而退。
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方天宇握住,面上一阵阵发烫,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和男子肌体相触,心神不定,头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方天宇虽然手握一方温暖白玉,嗅到幽幽少女体香,但是他毕竟是洒脱之人,并未感觉任何异样,心中挂念着成不安的安危,拼尽全力飞驰。
仙霞峰,何松德房内,阮秋萍已将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待听得方天宇恢复修为,何松德与冯锦帆面上都露出惊讶之色。何松德听完,缓缓道:“以我功力破去这囚龙索自然不难,不过这件仿品恐怕就要破损了。”
阮秋萍急道:“师父,不安情况危险,再不出手相救,可就晚了。”冯锦帆也插话道:“是啊,师兄,现在不是得罪不得罪戚承因的时候,如果你怕,那就让我来动手。”
方天宇心中一动,看来这戚承因也是派中的重要人物,连何松德都有些顾虑。
何松德叹了口气道:“你们勿急,这仿品只有困人之功,并无伤人之效,不安一时无忧。”顿了顿望向方天宇:“这件法宝虽是戚承因师兄炼造,但已然是史苍的本命法宝,法宝受损,必连累史苍,他如今已身负重伤,如果再受本命法宝牵连,恐性命堪忧啊。”
“管他是死是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安就这么被困着吧!”冯锦帆忍不住大声说道。虽然囚龙索对成不安没有太大的伤害,但是毕竟看着他动弹不得,冯锦帆也是有些焦急。
何松德沉吟一下,笑道:“师弟勿忧,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应该就快来了。”
“谁来了?”冯锦帆一时没反应过来,何松德微笑不语。阮秋萍将询问的眼神丢向方天宇,可方天宇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若无其事四下张望,直将阮秋萍气的牙根痒痒。
过了片刻,山下守门弟子引了一人上来,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面色黝黑,中等身材,环眼隆鼻,气势慑人,脸色阴沉,站立门外喝道:“何松德在哪,出来见我!”
“哈哈,原来是戚师兄到来,不妨入内一坐,以叙旧情?”何松德一声长笑,领着众人迎了出来。
戚承因面沉如水,冷冷道:“收起你那些俗套,今日我前来是为我弟子史苍之事,你的弟子居然勾结外人将他打成重伤,未免太过放肆了,这笔账该如何来算?”
何松德不紧不慢地道:“戚师兄且先压下火气,关于令徒史苍负伤一事,我已知晓,但事情却与戚师兄所言有些出入,秋萍,你将事情经过再叙说一遍。”
“不必了!史苍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你女徒阮秋萍勾结姓方的外人,将他打成重伤,真是好大的胆子,我问你,这事你要如何处置?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代你出手!”言下之意竟是不给阮秋萍解释的机会,要亲自向他们出手。
冯锦帆有些沉不住气,愤愤地道:“你到底讲不讲理,明明是史苍想对秋萍做下恶事,这才有方天宇帮秋萍出头,打伤史苍,你不问青红皂白,也太蛮横了吧!”他平日甚是疼爱阮秋萍,今日眼见小姑娘受辱在先,现又被人威胁,实在忍无可忍。
戚承因斜了他一眼,道:“你在旁多嘴什么,我的事情也轮的上你来插手?”眼神一转,看见方天宇,大喝一声:“小子,今天你就纳命来吧!”大手一伸,向方天宇抓来。
方天宇感觉一股强绝的气息朝自己涌来,身子几乎动弹不得,不想戚承因居然不顾前辈身份,当着众人直接下杀手,又惊又怒,急运真元于双臂,挥拳还击,至于能否接下这一招实在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住手!”何松德与冯锦帆双双喝道,各人打出一掌,凛冽刚猛的劲气后发而至,堪堪抵住戚承因的大手落下,尽管如此,方天宇身处漩涡之中,仍然感觉胸前如受重击,周身疼痛,大口咳血。
“你没事吧?“阮秋萍见状大惊,连忙过去扶住了方天宇,飞退数十丈。
方天宇勉力摇了摇头,虽然未伤及性命根基,但是一时间气息阻塞,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毕竟以他的修为实在是差距过大,虽有何松德二人出手相帮,仍不免受到波及。
戚承因一招无功,冷冷道:“好啊,你们两个居然也勾结了外人,竟然向我动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年到底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戚师兄,冷静点,请听我一言。”何松德拦住了正要继续动手的冯锦帆。
“师兄,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他刚愎自用,是非不分,一上来便施辣手,恶毒就如当年一般!”冯锦帆忍不住说道。
“锦帆住口!一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戚师兄乃是比试切磋,受点小伤也是正常之极,怨不得戚师兄。”何松德沉声道。
“谁不知道他就是为了一年前因你拒绝史苍与秋萍双修一事而心怀不满的?明为切磋比试,却暗里痛下杀手,结果师兄你因此静养半年,与此等无情狠辣之人不用多说!”
“住口,那是同门竞技,正常比试而已,你居然恶意诬陷我,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这次却是戚承因开口道。
话音刚落,戚承因十指颤动,交织一片耀眼光芒,大喝一声,化作数十上百道剑芒,各有丈许长,直落冯锦帆而去。
剑气森然,劲力无匹,犹如黑夜中的闪电,炫目不已!
“幻剑化神!”何松德神色一变,轻喝出声,这修为要到了高深境界,修炼者可不依仗外物之力,随心所欲将体外劲气化作神兵宝刃,无坚不摧,无物可挡,且越是高深者,所化劲气越多,所化威力越大,这戚承因能将劲气化成上百道剑芒,一身修为当真强悍!他知道冯锦帆接不下此招,一手推开他,一手抽出身上宝剑,宝剑出鞘,顿时轻烟阵阵,霞光漫天,这正是他成名多年的法宝兵器“烟霞剑”。手腕轻摆,剑尖所指之处,弹指间已舞出数百个剑花,星星点点,将那百余道剑芒尽数接了下来,无一遗漏。戚承因神通虽大,但何松德挥剑自如,剑法精妙,即使处于守势,一时间倒也势均力敌。
冯锦帆也没闲着,抽出一对白晃晃的吴钩,光亮灼目,锐气逼人,运劲一挥,两道白光直向戚承因飞去,所挟劲风呼啸而至!
戚承因眼睛微眯,道:“来得好!即便你二人联手我也不在话下!”突然从其身上飞出一条褐色的绳索,迅如闪电,化为一头巨大的怪兽,蛇身蛟头。伴随着雷鸣般的怪兽嘶吼之声,夺人心魄,阴气森森,飞在半空,血盆大口蓦地一张,竟将那对吴钩吞进腹内,而长长的身子一卷,将冯锦帆缠绕起来。
啊,那是……囚龙索!
方天宇震惊不已,这件可是真品啊,所显威力之大,真是骇人听闻。相比之下,那件仿品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将冯锦帆这个高手给困住了。
冯锦帆欲全力挣扎,然而囚龙索奇怪之极,越是挣扎越是缚紧,全身动弹不得。真正的囚龙索有封闭七窍之功,他现在是眼不能睁,耳不能闻,口不能张。
“师弟勿要乱动,安守心神,防止阴气入体,心魔侵扰!”何松德眼见此情形不由得有些焦急,忙传音提醒。
冯锦帆虽耳不能闻,然而神识还能接收到师兄传来的讯息,当即心静如水,意守丹田,敛息内视,抱元守一。
此时戚承因法力渐渐加强,剑芒大盛,竟然有数百道之多,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远远望去,就犹如剑雨一般,从天而降,连绵不绝!
戚承因表情轻松,冷笑道:“何师弟,你的功力虽然不错,可惜却是遇上了我,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一年前败在我手上,今日也是一样!”
何松德道:“一年前你为了史苍与秋萍双修被拒一事,大动干戈,连同门之谊也惘顾,今日又上我仙霞峰来行凶,你再如此行事,恐怕是要堕入魔障了!”感觉到剑芒的压力,何松德面色凝重,手中宝剑虽看上去灵动轻快,然而一股股大力不断涌来,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戚承因道:“我修炼的是自在心,你懂什么,红尘修仙,本为自在!我徒儿险些命丧黄泉,如今我只是来替他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公道自在人心,史苍对成不安下手,又欲对阮秋萍行不轨之事,咎由自取,能怪的了谁?要就怪你这当师傅的没教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方天宇闻听忍不住出声道。
“小废物,你莫要得意,待我擒下何松德,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戚承因恨的牙根紧咬。陡然间,扔出一对白晃晃的物件,直奔方天宇的面门,正是刚刚被他收去的那对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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