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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宇踌躇道:“多谢何前辈美意,不过能避一时,却是避不了一世,在下也不想总是麻烦二位前辈,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能离去,想来那戚承因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哼,怕什么,你只管在此安心养伤,他敢再来我打断他的腿!”冯锦帆愤愤道。
夏之玄开口道:“师父,戚师伯为人最是记仇,此番史苍身受重伤,他是决不肯罢休的,方兄弟一直在仙霞峰躲藏终究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让师祖出面,与戚师伯打个招呼,看能否将这段恩怨化解。”他虽然看不惯戚承因飞扬跋扈,但多年受何松德熏陶,直呼师长名字似乎仍是叫不出口。
何松德眉头微微一皱,沉吟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这样罢,明日我去主峰一趟,向师尊禀明一切,如何区处,等明日便知。”
冯锦帆赞同道:“对,师尊的面子,我想戚承因不给都不行!”
何松德苦笑道:“如果那样最好,只担心他一向骄横惯了,若是真不肯答应,那只有另想他法了。”
第二天一早,何松德即派姜浩来告知方天宇,祖师已找戚承因交代,要其不得出手加害方天宇,然而果不出所料,戚承因一口拒绝,后因发生争执,祖师甚至为此大动肝火,最后逼的戚承因只好答应在天枫派内绝不对方天宇出手。
什么?方天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浩解释道:“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天枫山脉范围内都无大碍,但是你若离开,那他就无所顾忌。此外,他只承诺自己不出手,但是难保他门下几个徒弟不会动手。”
“戚承因果然狠毒,还留了一手,这样的话和他自己下手也没什么分别啊,毕竟师父师叔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你。”魏大仁愤愤地道。
成不安道:“放心吧方兄弟,师父师叔没空,我们可以保护你,你不用担心。”
阮秋萍扮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而魏大仁姜浩等对他投去白眼,直接无视。
方天宇颇为感动,拱手行礼道:“为了我的事,麻烦各位及师长,真是惭愧的紧,以后大家还是叫我天宇吧,这样就不会太过生分了。”
“哈哈,好,就叫你天宇了!”众人一阵欢笑。
夏之玄道:“天宇,玩笑归玩笑,你却不可不防,戚师伯的几个弟子不容小视,他的大徒弟叶飞扬,二徒弟余万明都修为颇高,你要小心为上。”
方天宇正色道:“不知比起夏兄程兄如何?”
夏之玄张嘴欲答,程青山已冷冷道:“不要将我与那两个废物相提并论。”眼中的冷傲寒芒暴闪,面无表情,霍然转身离去。
方天宇登时放下一半心来,想来那两个也不至于太强,即使不敌,估计趁隙溜走还是可能的。
阮秋萍望着程青山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之色,忽道:“姜师兄,师父现在回来了吗?”
姜浩道:“师父在主峰和祖师议事,恐怕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阮秋萍拍手笑道:“太好了,师父不在,我可以出去玩个痛快,天宇,不安,咱们一起去罢。”
成不安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道:“师妹你疯了,昨日师父才刚刚交代不许你下山,你还敢出去?而且你怎么能让天宇出去?万一碰到戚承因的徒弟们怎么办?”
阮秋萍不屑地道:“有什么关系,就他们那几个徒弟,天宇没问题的,对吧?”自从方天宇突袭史苍成功得手后,她就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一绝顶狡猾的人物,即使修为低一些也不在话下。
方天宇被她一捧,也不好多说什么,故作潇洒地说道:“没事,他们能奈我何,即便遇上他们,我自有办法应付。”神情一片轻松,心里却暗暗叫苦。
夏之玄笑道:“师妹,你又想去哪儿?你若不早点回来,师父那我可帮不了你啊。”
阮秋萍眼珠一转,笑道:“听说青鸾峰的张文寻师兄,今日要被授予外门长老,并兼任副峰主,这任职典礼肯定热闹得紧,咱们去看看如何?”
成不安恍然道:“正是,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三代弟子能成为外门长老,可是殊不容易啊,我也想见见这位新晋长老的风采。”
魏大仁笑道:“热闹肯定热闹,不过我看你们祝贺为虚,索要些好处才为实吧。”
阮秋萍俏脸一红,不依道:“张文寻师兄抠门的很,我才不指望呢,不过趁着师父没回来,去凑凑热闹罢了,要是师父回来,想出去也没办法了。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姜浩淡淡地道:“你们真要去就快去快回,别找我,师父刚刚吩咐下来,要我们最近收敛些,我可不能跟着你们瞎折腾。”
阮秋萍撇撇嘴道:“知道你对师父最好啦,反正师父说什么你都是无条件服从的。你不去,我们自己去。”言罢,一手拉起方天宇,一手拉起成不安,向山下飞去。
一路下来,经过一片树林,正看见那棵高耸入云的雷铁神木,阮秋萍俏脸阴晴不定,仿佛是下了一番决心,道:“你们等我一会,我有事过去一会。”
方天宇点点头,知道那是程青山修炼之处,阮秋萍定是和他有话要说。
等了不一会,阮秋萍从里面匆匆而出,双眼略带红肿,脸上布满泪痕,神情有些哀伤。
“怎么回事?小师妹,难道二师兄欺负你了?”成不安惊奇地叫道。
阮秋萍摇摇头,眼神中有一丝酸楚,道:“不是的,二师兄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笨,不知道怎么对他好。”她一边解释着一边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努力地不让它掉下来,突然掩面飞快地向前奔去,二人连忙跟上。
方天宇轻声问道:“阮姑娘和程青山应该是一对恋人吧,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吵架?”
成不安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二师兄一门心思就是练功,对其他的毫不在意,其实他对人很好的,不过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爱理睬人,就连小师妹也一样。”
方天宇叹道:“想不到程青山居然是个武痴,练武成性,再练下去,恐怕就要绝七情,断六欲了,空自辜负了阮姑娘的一片深情。”
成不安道:“未必如此,二师兄为何一心修炼不问旁事,恐怕与他孩童时经历有关,据说他自幼丧父,只跟随母亲生活,颠沛流离,甚是辛苦,有一日母亲也被人所害,从此他性情大变,除了专心修炼以报大仇,其他一概置之不理。”
方天宇轻呼出声,心中一惊,怪不得程青山一向对人不理不睬,一副冰冷面孔示人,原来有这么心酸的一段身世。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他来。
成不安见他不出声,继续道:“你恐怕在想为何二师兄如此冷漠,小师妹居然会喜欢他吧?我告诉你,数年前,小师妹家族遭难,她正身处险境,就在这时,二师兄刚好路过救下了她,所以小师妹就开始喜欢上了。”他自以为猜准方天宇心思,却谁知方天宇正想着别处呢。
方天宇一愣,暗道原来如此,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在无依无靠,万念俱灰之时,碰上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相救,心生情愫却是再正常不过。即使想来当年阮秋萍不过十岁出头,但是那一幕的印象或许是她心里最深刻的。一个女童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早年心里的英雄,渐渐演化成内心的钦慕者,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大致了解了这些陈年旧事,方天宇心生感慨,叹息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阮姑娘的一片心意,居然就被程青山这样辜负了。”
成不安一怔,道:“也许是吧,但我看二师兄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可能是时候未到吧。”
方天宇想起昨夜程青山的神态言语,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下得峰来,阮秋萍全速飞奔在前,二人紧跟其后,朝青鸾峰进发。
一路之上阮秋萍沉默不语,面带泪痕,方天宇想化解她心中悲伤,故意笑道:“阮姑娘,这一路你的眼泪可都快掉光了,等会到了青鸾峰,快将眼泪擦干才好,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你了呢。”
阮秋萍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要你管,别人掉眼泪关你什么事。”话虽如此,但还是将泪痕擦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毕竟她知道方天宇是在关心她,同时也不愿意在同门面前露出尴尬的一面。
方天宇笑了笑,知道小姑娘性子有些娇蛮,并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只听“嗖”地一声,周围多了四个人,为首一长脸青年脸色阴沉,冷笑道:“废物小子,你居然还敢出现,今日我看你往哪里走?”
三人一惊,方天宇更是闻言大怒,定睛细看,只觉得眼前四人有些眼熟,冷然道:“你们算是什么废物,居然敢冒犯本少爷?“
那长脸青年神色狰狞,喝道:“大胆,我们是史苍的远房表弟,你这废物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敢暗算我表哥,实在是卑鄙无耻之极!”
方天宇猛然醒悟,这几人正是昨日在孤枫城与史苍一道的几个年轻人,想不到居然是他表亲,竟然今日在这里相遇。想到此处,恶感顿生,冷冷道:“你表哥史苍欺人不成,乃是咎由自取,你们几个废物难道想替他打抱不平?”
那长脸青年恶狠狠地道:“我表哥修为高深,不想听说被你所伤,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今天我给你两条路,要么自残四肢,交由我表哥发落,要么我砍下你项上人头,拿去喂狗!”
方天宇饶是心性甚好,也不禁怒气上涌,;冷声道::“你们既苦苦相迫,也休怪我无情了,今日我要打残你们几个废物!”当下示意阮秋萍等人退开。
长脸青年哈哈大笑道:“就你一个废物也想与我们抗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一点机会都没有,收起你那点雕虫小技吧!”
身后一短衫青年早按捺不住,叫道:“田青兄,和那小子费什么口水,你且在旁掠阵,今日我非把他的头扭下来!”说罢,纵身而上,一拳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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