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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楼下一阵喧哗,方天宇凝神细听,只听一鸭公嗓的声音恶狠狠地道:“裘掌柜,你今日是失心疯了吧,往常我们薛府的人都在这赊账,怎么突然又改规矩了不成?”
“扑通”一声,好似下跪的声音,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哀求道:“潘执事,不是小人不懂得规矩,实在是赊欠不起啊,已经有三年多的账未结清了,而且你们在这吃喝也就罢了,临走还要拿上许多酒食,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方天宇心中一动,与阮秋萍迅速下楼,却见一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犹如竹竿一般,皮肤黝黑,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玉杆,满面凶恶之色,身后站着两个黑衣大汉,各人手里提着两坛酒以及几只烧鸡,那瘦高汉子怒道:“姓裘的,你今日原来是想当面讨债来了?我们薛府会差你那点小钱吗?来这里吃饭饮酒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惹恼了我,教你没有好果子吃!”
那裘掌柜六十余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闻言连连磕头,满面惶恐,道:“潘执事有所不知,小店也是小本经营,平日里采买花销也是不小,有些账目几年也未讨得一分钱,实在难以为继,如果 潘执事方便就先支付一部分,若是为难,小人也绝不敢强求啊。”他花白的头发披在地下,满面大汗,显得吃力之极。
那潘执事脸露不耐烦之色,骂道:“你这老东西,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我扯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纯粹想出我的丑,实在是可恶得很!”说罢,一脚就朝那裘掌柜面门踹了过去,这一脚动作迅猛,颇有劲力,如果踹中,非死即伤。
方天宇看得血气上涌,正欲出手,忽然那裘掌柜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挪出三尺之外,同时在潘执事的脚下无端端地出现了一只盛满了滚油汤的坛罐,热气腾腾。
这一脚踩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郑执事倒在一旁,嘴上的细杆跌落地上,手捧左脚,小腿之下沾满油汤,面露痛苦之色,头上汗珠滚滚而落,显然已被烫伤。
方天宇一惊,难道看走眼了,这裘掌柜居然也是一名修炼者不成?却见他兀自躺在地上,面如土色,身子簌簌发抖,好像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忙朝一旁望去,却见满堂食客之中有一个锦衣青年,似乎有些特别,大约十八九岁,丰润如玉,气质儒雅,眼皮半张微张,仿佛有些慵懒,眼神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恬淡。此刻他正坐在一把木椅之上,面无表情,冷冷道:“一只狗腿子,也敢仗势欺人,看你不过一普通之人,我不想再出手,你若再不滚,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潘执事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曾吃过什么苦头,今日着实是吃了大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头脑发昏,也不曾深想,环视左右,气急败坏地道:“你们是瞎子还是聋子,还不给我拿下这个臭小子,今日我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骨!”
那两个黑衣大汉仿佛才如梦初醒一般,扔下手中酒坛与肉食,齐齐怒喝一声,飞身扑上,簸箕般的大手往那锦衣青年身上拍去。
方天宇在一旁看得清楚,那潘执事不过是个普通人,这两名黑衣大汉却是修炼者,功力都在极境二重天之上。而修炼者怎会听命于一个普通人,当真奇怪得紧。
那锦衣青年仿佛旁若无人一般,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待大掌攻到近前,忽地冷哼一声,桌上吃剩的几块鸡骨忽地猛然跃起,打中那两个大汉的手肘部位。一声清脆响声过后,两个大汉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发出两声惨呼,不过他们终究不是普通人,强忍着疼痛,抱着手臂,飞起双脚朝那青年踢去。
锦衣青年忽然双眼一翻,原本慵懒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明亮,锐利无比,从瞳孔中透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好似泰山压顶一般,那两个黑衣大汉只觉得心惊胆颤,从心底完全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双脚不由自主地收回,转而跪拜下去,只觉得仿佛身上被重物所负,丝毫动弹不得。
那潘执事一看二人出手无功,反而受伤,知道今日可能惹上了狠茬子,吓得冷汗尽出,一时间连脚上的伤势也忘了,强忍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去,居然比正常时也慢不了几分。
此时锦衣青年神色不变,眼中竟然射出一道有若实质性的电芒,劲道强悍,速度极快,竟然隐含雷鸣之声,直取潘执事的咽喉。
方天宇吃了一惊,这锦衣青年修为强横得很,居然已经修成了罕见的异象神通,实乃年轻一辈中的超级高手,但他既然知道潘执事也属于城主府中之人,必和郑重善有些关联,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一拳轰出。
两下相撞,虽然只将电芒打得稍微失了准头,但总算救下了潘执事的性命。而方天宇的拳头安然无恙,只是虎口阵痛发麻,心中大凛,眼前此人修为高他甚多。
那锦衣青年虽未动用全力,但是发现居然有人凭肉身接下电芒,表情也微微一怔,身子虽纹丝不动,但眼神却是凌厉之极。只听方天宇喊道:“这位兄台法力高强,但是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我有几句话想向这牙签兄弟问问,之后任凭兄台处置如何?”
那锦衣青年本带些敌意,以为他们是同一阵营之人。听见“牙签”二字,也不禁莞尔一笑,待听清楚方天宇的用意之后,眼神有些慵懒起来,重又坐下继续大快朵颐。
那潘执事,虽然又高又瘦,却第一次听见有人用“牙签”一词来形容他,尽管刚刚死里逃生,却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估计眼前这位也是来找晦气的,不由哭丧着脸道:“这位少侠,我又何曾惹到了你,我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你就放我一马罢!”
方天宇冷冷道:“要想我放过你不难,你只需告诉我,城主府内是否有一个叫郑重善之人?你若老实交代,我绝不为难你。”
什么?潘执事眼里光芒一闪,紧接着摇头道:“这城里姓郑之人不少,但郑重善此人,我却是不认识,或许他在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方天宇观察敏锐,见他眼神闪烁,已猜出几分,淡淡笑道:“那好罢,不用那兄台动手,我先将你另外一只脚割下来,再卸去你双臂,这样也许你能想起一二来。”竖掌为刀,作势欲劈。
潘执事哪里知道方天宇是在恫吓于他,只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连连大叫道:“少侠手下留情,我想起来了,那郑重善正是我顶头上司,乃薛城主的内务管事,一直都在城主府中。”
那锦衣青年见方天宇机智灵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略略斜过酒杯,一饮而尽,以示赞许。
方天宇报之一笑,心里却有一丝忧虑。经过先前短时间了解,他已经知道此崇州城城主叫薛通,乃连云谷的外门长老,想来修为绝对不低,而郑重善居然在其府内担任内务管事,恐怕是有些棘手。
潘执事看方天宇沉吟不语,以为他胆怯畏惧,胆气大增,浑然忘了脚上伤痛,勉强笑道:“崇州城虽不大,可也不是恣意妄为的地方,这位少侠若是知道薛城主的威名,自然知道我虽然官职小,终究也是城主府中之人,你又何苦做这强出头之人,若是你把那小子拿下,我自会在城主面前为你说些好话。”此人毕竟横行霸道惯了,到了这时候,仍然想着要威胁方天宇帮他对付别人。
方天宇只是在想如何安全又有效地除去郑重善,如何会在乎他之威胁,强自按捺住怒火,冷冷道:“我要斩你这牙签,只在瞬间而已,但我既然答应了那位兄台,所以只能让他来处置你了。”
那锦衣青年见方天宇不再问话,懒洋洋一伸懒腰,口中一张,一块鸡骨电射而出,打中潘执事的右脚踝,居然穿透出去,死死地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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