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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候依旧是无凌无殷乘车,其他人骑马,而澜则当起了车夫。虽然事实上是无殷无凌换班驾车,澜一直在车里懒散地躺着,从未露面。这一路也是火速,无凌一直在想进了京城以后怎么说,怎么面对大家,结果越想越乱。
这一路平静,当众人看到京城的城门时候,旭日刚刚在东方露出半边脸。秋意浓重,无凌迷茫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澜坐在一边歪着头打盹,无凌悄悄拾起衣服给大师兄披上,才掀开了帘子。在清晨的霜露下,城门口站着几个人,无凌不知怎的竟然一瞬感动地要命。
苏煜和季阳身上穿着厚长衫,紧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李琨站得笔直,郑妈妈也裹着披肩,几人带着黑眼圈兴奋地招手。无凌无殷跳下马车张开双臂向他们跑去。苏煜和季阳互相勾着肩,一人张开一只手臂迎接,却见她们一个拐弯扑进了郑妈妈的怀里。然后羽陌默默地上前走进苏煜和季阳的怀抱。
千华下马,走了过来,“辛苦你们了,事情怎么样了。”
苏煜却扑进了千华怀里,抽了抽鼻子,“好你,我在这边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你现在才回来。我决定这段时间的扮演是要收费的,五百两。”苏煜闹够了,才叹口气,摸摸头,“你回来晚了,事情早就露馅了。”
季阳接话道,“是啊,一开始那几天还是勉强混得过,后来就不行了,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制造了场小事故,然后璃镜宫的人帮助苏煜趁乱逃走,屋内留下了苏煜的假信,说是劝不动无殷无凌和羽陌。这样伪造成了千华中途去关东帮助苏煜和羽陌,虽然事实上知情的人不少,幸运的是没有拆穿。”
“所以这几天我家都不敢回,两三天就换客栈,”苏煜哭丧着脸,“还带着大伯模样的面具,风流倜傥荡然无存。你若是再晚些回来,我可真要呕血身亡了。”
季阳还想说话,余光瞟到无凌的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人,瞬间变得结巴,“千,千华,马车里怎么还有人?!”
澜头上裹着绸带,头发微微有些散乱地在背后束着,领口微开,露出突出的锁骨,身上披着青色长衫。他径直朝着无凌走过去,路过千华时候扫了一眼愣愣看着自己的苏煜和季阳,然后扬起一抹微笑。苏煜和季阳却感觉仿佛那笑容瞬间变成了兵器,那种野性气息弥漫的眼神,让人第一直觉就是想要低头。
千华和澜对视了一眼,二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澜走到无凌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水壶喝水。无凌仰头嘟囔着:“给我留一点啊大师兄。”然后又在澜不经意撇来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喝吧,都是你的。”
“无凌的大师兄?”季阳眼神一下子也变得崇拜,“那就是三鬼前辈的大弟子?天啊,没想到竟然能见到。”
澜听到季阳谈论他,转过头来,歪头半眯着眼睛,依旧是那野兽捕猎般的邪恶笑容。季阳却兴奋地朝他嘿嘿傻笑。然后苏煜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大声道:“快快进城吧,今日就是咱们一起从关东回来的日子了。你们快多给我讲讲嵇城的事情,不,下次我也亲自去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