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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然。”
脑中嗡地一响,想起一年多前莫水琦佩戴在他身上的那玉镯,上面写着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分明是“兄长逍然”和“漠雨”。如此说来,这不是……
“兄长……”漠雨出声,虽然还有一点点的难以置信,带着一些拖音,清明的双眸望向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男子。
那男子显然就是一愣,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莫名其妙叫自己兄长的少年,“我何时成了你的兄长了?”
“你是二哥不是吗?不过也肯定不会认识我的,就跟我也不认识你一样。”不像刚才那样客客套套,这样的与其倒是真的像兄弟之间。
“我,见过你吗?”不对不对,如果真的见过如此出众脱俗的少年,不会完全记不得,再说这十几年来自己也未曾结交什么朋友,因为不想拖累。
漠雨淡然答道:“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那不是……不是被抄家的年份吗?那一年见过面,莫非是儿时的玩伴?但他又瞧了一眼少年,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少年明显比这个岁数要小得多,那么他是……
“我是小妹啊。”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漠雨一歪头,轻笑着接话。
微怔后,林逍然既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讽刺、自嘲、悲恸,都在这笑容的掩饰之下,只道:“莫要羞辱我,即便我不知小妹相貌,但至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还没有糊涂到连男女都不分了!”
漠雨听后轻笑出声,用清脆的女声回应:“我便是女子啊,哥。”
傻住了,从头到脚傻住了。呆滞而难解的眼神就这样看向“他”,刚才自己观察到的都是错觉吗?明显是男子才又的英气,男子也少得的豪迈,那样的释然一笑,那样的淡漠冷情,“他”真的是“她”吗?真的就是那个揪心了多年的小妹吗?
一泻乌黑挡住了他的视线,墨色的长发到了膝盖处。男子发髻时的两缕鬓发此刻与这长发浑然一体,像极了女子的垂发。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即便是一身男装,敛去了眉间的英气,也的确有了几分女儿姿态。
“信了吗?”看着林逍然的惊愕,她柳眉一挑,淡然望去。随即又将玉手伸出云袖,手腕上的翠绿清晰可见,她挥了挥,意思是告诉他这是证物。
原本就已经有了七分信,在看到这个小妹周岁时,他七岁那年送去的玉镯,上面还能辨出他的字迹,就完全信了。一把抱住这个失散了十三年的小妹,用手抚着她的长发,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十三年了,未曾抱着希望,却依然给了这样的惊喜。从未这样抱着一个女子,没想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小妹。
高处的零远远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她与林逍然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故意让他听的。明明与二哥重逢他应该高兴,可是此刻,为何就高兴不起来……不想再去思考,他背过身去,不再去看,只是帮着守着这块地方。
雾不识时务地跑到了这边,他听了夜魅说的知道他们在这里。看到零背着身站着,不知为何,“怎么了,漠她在山腰的亭子中,你怎么不看着?”边说着,边转过头去看,零一个没拦住,却见漠雨长发散开与一位男子抱在一起,顿然怒火丛生,就要冲过去,零就在此时赶忙抓住,摇摇头道:“她与她哥,久别重逢,就别去管了。”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总之我看不惯!”怒火是消了一点,但还是无法忍受。
“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意,那么就尊重她吧。”说得颇有些无奈。
亭中,漠雨笑笑,知逍然也是无处可去,就自作主张让他留在山上。她也想了解自己的身世,也想能有亲人在身边守护。
“小妹,你干什么非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子样,若是女装,不只是倾国倾城,简直是妖临天下!”撩起她眼前的一撮碎发,放至耳后,静静欣赏着这样的画卷,真的是绝美无双。
“若我以女子来见,怕是二哥正眼都不会看上一下吧?”她调笑。
“怎么会,这等容貌我在看不上,我不是物尽天择吗?小妹,不想你扮成男子却强于男子啊!”又看了几眼,他不得不叹息,“二哥我自愧不如。”
忽然,漠雨将手往云袖里一缩,果然有一个人影闪到眼前,欲要抓住她的手腕。一下不成,干脆拉了她的袖子,就要将她拽走。
“雾,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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