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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的婚礼来的有些快。
大家手忙脚乱的,好在倒也准备的像模像样。
本来宫里有负责嫁娶的宫人,但是白衡主张一切低调,于是便由结过婚的曲绯烟来负责。曲绯烟兴高采烈的设计了数十套方案供白衡选择,白衡却统统拒绝了。
她说。
一切从简,朋友们在就好。
于是,白衡的婚礼,便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悄悄举行了。
没有花轿,没有媒婆,只是一袭嫁衣抱着一幅画像,在寥寥几人的目光下,安然成婚了。
那天的白衡真美。
简直美出了他们对白衡的认知。都道白衡仙气凛冽,殊不知她红妆更倾世,摄人心魂。
嫁衣是曲绯烟亲手设计的。
整体的色彩还是采用传统的大红色,款式将简洁与繁复结合在了一起。斜襟横到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将衣服收拢。裙裾呈百褶式,尾部拖长,走在地上时会长长的拖曳在身后,会如美人鱼一般摇曳生姿。胸襟上绣着灼人的桃花,裙摆则绣着桃花曼曼,在嫁衣上栩栩如生,生动的好似能嗅到花香。
曲绯烟设计的婚服十分包裹曲线,腰间极为简洁,裙尾则较为复杂,层层叠叠,如鱼尾装散开,铺开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色月季一样。这样似乎有些累赘了,但若是仔细查看,便会发现那裙尾实则是披在肩上的披肩,只不过设计巧妙,真的好似嫁衣的裙摆一般。而真正的裙摆,则藏在披肩下,刚刚盖上脚面的长度。膝盖处开始开着叉直到脚踝,精致的绣花鞋以及玉色的肌肤随着白衡的步履在微漾的裙摆间若隐若现,别样的活色生香,看得人心里无端端一漾。
白衡的头上,不是凤冠,也不是步摇,而是在半挽起的秀发上插着两支短钗,短钗上缀满了金色花瓣紫色花蕊的四季梅的样式。两支短钗之间用金色的流苏连接在一起,流苏上挂着一些红色的宝石,亮在发间美极了。最后是一点黄色的水滴状水晶,悄然伏在额头上。
动静皆宜。
不可谓不美。
而且那发饰不知云笑慈用了什么方法,牢牢地固定在白衡的乌发间,不论白衡低头亦或仰望,任由及腰的长发摇曳,都不曾有过半分的松动。
在琉璃宫灯下,白衡发间点点晶亮,衬得人肤色如玉,明眸善睐。众人只觉得白衡仿若一朵惊世红昙,在这月色下盛放。
那是罕见的绝色,那是人想象不到天姿。
司徒琴昭的心情很复杂,他看到这样的白衡很欣喜,但是却更难过。
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皇兄,只是可惜。
但究竟可惜些什么,那是司徒琴昭都不敢深想的。
深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白衡在众人的注视下与一幅画像拜天地。
画中雪间红伞下,司徒琴越修长的眉微微扬起,一双清冷的眼淡淡注视着前方,鼻梁挺拔,嘴唇薄而红润。好似是看到了心仪的人,他好看的嘴角正微微勾起,弯成一道愉悦的弧度。那双清冷的眼中似乎也随之绽放了笑意,如寒梅初放,暗香幽来,袭人心房。
他的眼睛,专情而无情,看得人心醉又心碎。仿佛纵然天地万物,纵然美色万千,他的眼中只有看画人。
这是白衡心中独一无二的月光。
凉如月辉,冷如梅香。
今日,他是她的郎君。
拜了天地,本该送入洞房了。可是此举在此时显得讽刺非常,所以大家都沉默的看着白衡静静的看着那幅画像不言不语。
没人知道白衡在想什么,就连白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白衡曾经以为两个人的初夜会是在新婚之夜,司徒琴越会掀起白衡头上的盖头,两个人共同饮下一杯交杯酒,理智而清醒的度过初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初夜来的那么突然。
还记得那个癫狂无措的夜晚,热热的泪在脸上渐渐变凉,两人倒在了雪地中。身下积雪厚厚,并不觉得凉,身上覆着司徒琴越,并不觉得重。白衡睁大了眼睛,入神的看着司徒琴越。司徒琴越紧紧闭着眼,发狠的吻着白衡。
像是要记住什么,像是要镌刻什么,那力道大得惊人,吻得人心痛。
司徒琴越的泪落在白衡的脸上,一滴接一滴,滴泪成流,蜿蜒成河,吻得悲伤又绝望。白衡看着司徒琴越哭的哽咽,泣不成声。
重重的一吻落下,渐轻,渐柔,渐渐化作了入骨的缠绵。
一声痛,一声叹。
人长长的发纠缠在了一起,雪上火莲初绽,惊艳世间。
然后,白衡的思绪不受控制,飞到了那些想要忘记却难以忘怀的不好的回忆。
烈火之中,司徒琴越摇椅晃站着,跌跌撞撞的走向白衡,身上满是鲜血。他的手在流血,但是那手中始终紧紧握着一支玉笛。
白衡模泪眼糊的看到那翠绿的颜色,她知道,那玉笛在白衣之上该是极好看极清新的。
大火狰狞的扑向司徒琴越,想要将他吞噬、扒皮蚀骨,留在这大伙之中化为烟灰。
“莫哭,小浅。”
司徒琴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兰涧离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利剑乍现对准司徒琴越的背心狠狠刺了下去。
一身大红嫁衣的白衡猛然捂住了胸口,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捂着胸口,低着头,轻声喃喃。
“已入骨髓之人,如何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