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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起得很早。天刚蒙蒙亮,他便起了床。静悄悄的洗漱完,召出了灵剑,安静的在院子里练剑。
心如止水,方可凝神练剑。
白衡表情平和,手中的灵剑收去了耀眼的光芒,只余冰晶一样的剑身在晨辉中晶莹剔透。白衡静静的练着剑招,那招式不见华丽,简单的很。可是正是那简单的招式,在白衡手中仿佛有了雷霆之力。他不曾运起内力,那锋利的剑尖仿佛带着风声。
阿离好听的声音蓦地响起,白衡顿下了手中的剑势。
“这把灵剑叫什么?”阿离的嗓音轻轻响起。
白衡没回过神:“你说什么?”
阿离慢慢的走了过来,好奇的摸上了白衡手中的剑:“好冰,它叫什么?”
剑猛地冰蓝一盛,白衡安抚般摸上了这把剑:“它没有名字啊。”
阿离弯起了嘴角,那笑容十分美丽,好像千万朵睡莲竞相绽放,夺得世间风华。
白衡觉得自己呆了一呆,阿离真的好美。
阿离看向白衡:“为何没起个名字?”
白衡愣愣的看着阿离:“没想过起名字。”
真是个傻孩子,就算是与你灵魂融合的剑灵,替它起了名字才算是完完全全服从于你。
“给它取个名字吧。”
“叫什么好呢?”白衡摸了摸耳朵。
“绝灵如何?”阿离笑着说。
姑且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傻小白。
“挺好听的,就它吧。”点点头,白衡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叫绝灵啊?”
阿离转身走向房间,风吹起了他乌黑的发丝:“绝对灵气十足啊!”
白衡噎了噎,好吧,这名字。
阿离微微回头,看到了白衡噎住的表情,微微一笑:傻孩子,它冠绝天下之灵,此刻在你手中。
白衡摇摇头,笑眯眯的看向自己手中的老朋友,开心道:“你有名字啦,今天起你就叫‘绝灵’。”
“绝灵”飞出了白衡的手,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芒围着白衡转圈。白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原来你还会这么玩,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啊...
冰蓝色的光芒,照亮了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
天色微微有些发暗,天空中偶来几声雷响,看样子好像是要下雨了。
白衡站在一个富丽别致的高楼之前呆住了。司徒琴昭推了推白衡,白衡看向司徒琴昭。
“这..就是天机楼?”
说着指了指那高高的牌匾,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天机楼三个大字。
司徒琴昭好笑的看着白衡,点点头。
好吧,确实难以置信。司徒琴昭耸了耸肩。
几名妆容艳丽的女子,站在门口不停的冲过路的人喊:“大爷,进来歇歇脚~”
好吧,大名鼎鼎的天机楼居然是一个风月之所?白衡是不信也得信,被阿离拉着跟上了司徒琴昭前进的步伐。
“呦,几位爷模样真俊!”一名妖娆的女子曼曼走了过来,那姿态端的是曼妙无双:“可有相好的姑娘?若没有红曳为几位爷介绍几个出挑姑娘。”
不待白衡反应,红曳拉住了白衡的手,将他轻轻拽了出来。火红的轻纱轻轻贴上了月白色的衣衫,瑶鼻红唇就在白衡的脖颈间吐气如兰,那模样真真是妩媚到了极致。
“这般俊俏到难辨雌雄的公子,红曳还是头一次见,真是稀奇。”红曳明湖蒙雾般的眸子盯着白衡,上上下下的打量。
阿离将白衡揽到了自己身前,淡漠的说:“我们找你们楼主。”
红曳还待上前,可看到阿离的一瞬间睫毛一颤,打了个旋转到了司徒琴昭跟前,弯身做请。
“请各位公子随我来,楼主正在楼上等着。”
白衡悄悄的凑近了阿离的耳朵:“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阿离回过头,红唇堪堪擦过白衡发际的发丝:“天机楼有神通,此中精通卦术的不逊于沧澜山卦宗。”
白衡点点头,跟上的司徒琴昭的脚步。
外厅富丽堂皇,内阁却清新雅逸,不像是一个风月场所的后院,倒像是哪位居士的隐居之所。
红曳收了那副轻挑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扇门前轻轻敲了敲:“楼主,客人到了。”
“进来吧。”
极其平淡的一声。
红曳轻轻推开了门,邀请白衡等人进入。待几人全部踏进,红曳轻轻关上了门退了下去。
白衡看到一个身着群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埋在整整齐齐的几落书中间,坐的笔直端正,手中的毛笔翻飞不停的写着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了头,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白衡。
“在下千寅”他自报家门,随即单刀直入:“说吧,你想要什么消息?”
白衡很奇怪的觉得自己在跟一只会说话的狐狸讲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展现在千寅眼前。
“我要找这个人。”
司徒琴昭与阿离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画像。只有寥寥数笔,却将一个人的性格风貌刻画的恰到好处,跃然纸上。
公子如玉,目似朗星。白衡的二师兄一定性格很坚毅。
千寅看到这张画像眼前一亮:“不知是谁人手笔,画技如此高超卓绝,实乃佳作。”
“在下卦宗师伯拾川所做,”白衡对作画的技巧显然不感兴趣,“不知楼主你可有这个人的消息?”
千寅仔仔细细的看着画中人,沉思了很久。
轰隆——
楼外春雷乍响。
千寅看着白衡笑的斯文亲切,白衡身上的汗毛诚实的竖了起来。
“要消息,请先付账。”
司徒琴昭走上前,腰间的青龙团云佩轻轻拍打着他的衣衫:“要多少?”
千寅笑吟吟的看着司徒琴昭身上的玉佩摇摇头,语气温柔:“秦王殿下,钱财对于你来说实在是不成问题。可惜我今天要的不是金子。”
阿离迈前了一步,声音魅惑:“那你要的是什么?”
千寅看了阿离一眼,摸了摸下巴:“今天天气不好,天机楼的客人实在是不多,生意不太好。”
司徒琴昭脸色不太好:“有话痛快说。”
千寅的眼内精光一闪:“我要今日进账一万金。”
一万金?
白衡对这个十分没有概念,看向了司徒琴昭。
“这钱我出了,给消息吧。”司徒琴昭看着千寅说。
千寅摇摇头:“这样就没意思了,挣别人的钱才好玩。”
阿离挑了挑眉毛,拉起白衡,唤了司徒琴昭走出了千寅的房间。千寅早已坐在桌前处理他的事情,不经意的一抬头对上了已走远的阿离的回眸。
那目光....
千寅再次将视线调回了手头:有点意思。
白衡迷迷糊糊的被阿离拉着走到了大堂,看着酒肉声色的男男女女。
“这是在做什么?都是没老婆的人么?”白衡看着酒客调戏姑娘,十分不解。
“有的有,有的没有。”司徒琴昭淡淡的说。
“男人本就好色,家中是否有妻并不重要。”阿离看着这些酒后丑态万千的男人,与这些为了金钱牺牲美色的美人,笑音冷冷:“这就是人。”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司徒琴昭笑的风流倜傥,“家花再美,哪有野花新鲜动人。”
白衡问:“你也如此?”
司昭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男人都是如此。”
白衡笑了笑:“好在我喜欢的人不是这样。”
司徒琴昭有些惊讶的看向白衡:“你喜欢的人都不喜欢你,你开心个什么劲,他的深情也不是对你。”
白衡摇了摇头:“你不懂,他是为了我好。”
司徒琴昭嗤之以鼻:“借口。你不过不承认罢了。”
白衡再次摇了摇头,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的司徒琴昭牙根痒痒,好想捏捏白衡。
阿离适时的插话,打断了二人的话题:“我想,眼前应该是集中解决那一万金的收入。”
司徒琴昭刷一下打开了折扇:“放心吧,今日无论如何都能进一万金。”
“你做了什么?”白衡好奇。
“我已叫卫澈带钱过来了。”司徒琴昭笑的阴险,“我们做做样子就好了。”
阿离失笑,拉过白衡:“就算是做样子也要想办法,我们来商讨一下吧。”
阿离想了想,看向白衡和司徒琴昭:“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这天机楼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可以让我们借用一下。”
三个人走向了脂粉浓香的后院。
阿离揽着白衡的肩,优哉游哉的走在后院。想来是姑娘们都去了大堂接客,人十分的少,很安静。白衡耳尖的听到了什么声音拉着阿离与司徒琴昭快步走了过去。
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在在三人眼前。
卫澈呆呆的看着一名女子,一身男装的曲绯烟站在一旁神情落寞。
司徒琴昭皱眉看向卫澈曲绯烟两人,十分严肃:“烟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卫澈你也太胡闹了。”
曲绯烟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两朵梨涡,十分甜美:“人家好奇嘛,从来没来过大名鼎鼎的天机楼,让小白脸带我过来看看。”
司徒琴昭眉头不松,语气还是那么严肃:“即便如此也不该出现在后院!你是堂堂护国将军的独生女,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卫澈,回去自己领罚!”
曲绯烟赶紧拉住了司徒琴昭的手臂,撒娇的摇了摇:“好了琴昭哥哥,不要生气了,我不会让人认出来的。你就不要罚小白脸了,不然我还要出血补偿他。”
白衡做了一次和事佬:“第一次就算了吧,徐你跟紧我,这里面很乱,什么人都有。”
曲绯烟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司徒琴昭,司徒琴昭在她的目光下终是放过了卫澈,点点头算是过去了。
白衡走进卫澈,那名女子早已走远,卫澈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的声音轻轻响起,透着淡淡忧伤,浅浅的喜悦:“好像啊,你说是不是她呢?”
白衡纳闷:“谁?”
卫澈将目光看向白衡,那当中震惊之色未退,还挂着期盼:“我前世的妻子啊!”
白衡看着卫澈摇了摇头,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儿,稍后再跟卫澈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