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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男士朱君青见气氛有些沉凝,连忙开口打破沉寂,问白衡:“需要我跟笑慈做什么?”
白衡歪歪头,对着云笑慈说:“你经历丰富,与我一起设计婚服吧。”
云笑慈欣然点头:“乐意至极。”
白衡又看向还有些纠结的曲绯烟:“徐,帮我设计首饰吧,我的要求很独特的。”
曲绯烟闻言狠狠的瞪了白衡一眼,最终还是点头颔首。
哎,拗不过这个人。
最后,白衡对着等在一旁的朱君青,十分认真诚恳的说。
“小朱,拜托你的是最困难的事,你能答应我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么?”
白衡摸了摸下巴:“两件事。”
“哦?”朱君青风度翩翩,微微欠身:“愿闻其详。”
“一,是帮助我们把相好的设计细节画出来。”
“没问题。”朱君青点点头。
“这二嘛...”白衡停了一下,“我需要去取一样东西。”
说着白衡转身进了房间,窸窸窣窣翻找了一阵,她翻出来一个画卷。
她握着那个画卷,来到了朱君青的身前,举高展开。
画中白雪红伞,一男子面如冠玉,俊美无俦。修长好看的眉微微扬起,一双清冷的眼淡淡注视着前方,鼻梁挺拔,嘴唇薄而红润。
好似是看到了心仪的人,画中的美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弯成一道愉悦的弧度。那双好看的眼中似乎也随之绽放了漫天的笑意,如寒梅初放,暗香幽来。
朱君青最最喜欢的,要数男子的眼睛。
专情而无情。
仿佛纵然天地万物,纵然美色万千,他的眼中一个人。
此男子无疑是白衡心中独一无二的月光。
看着那画中风姿清卓的男子,朱君青点头赞叹:“原来是这幅画,我记得我上次看过。你这画,虽有些地方略有瑕疵,但是十分传神,显然十分用心。”
白衡点点头:“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曲绯烟听到这句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捂住了嘴跑到了一旁。云笑慈见状赶紧拿着手帕追了过去。
朱君青看向白衡:“他..已经过世了?”
白衡低头怅然一笑,十分豁达:“是啊,已经去了。”
按照朱君青那婆婆妈妈性格,换做平常肯定是要絮叨几句的,可是今天他没有好奇,没有多嘴。
他是话多,但不是任何事情都话多。
看到这画就明白,那个人对白衡来说独一无二。
白衡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无论生死她都不会改变。
你问朱君青怎么知道白衡不是一个宁缺毋滥的人?
笑话,堂堂画仙的智商岂容尔等质疑!
首先,有自己这么一个充满才情的男子在旁追求(姑且勉强算作追求吧)她都岿然不动。再有北尹现任皇帝司徒琴昭的追求,她都无动于衷。
别说司徒琴昭与白衡是纯友谊,大家都不信!司徒琴昭的眼中的情意,就是孝子都看得出来,他十分喜欢白衡。
一个旷世才子,一个一国之君。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坚决。
朱君青思虑半晌,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白衡将画卷交给了朱君青:“我要你看着这幅画,可以想象出来他生时的样子。等着婚服做好了,我希望你能将我与他画在一起,了我一份心愿。”
朱君青是个外人,但是听了白衡这话莫名的难过,他沉默了半晌,终是点点头,应下了:“定不负众望。”
白衡看着朱君青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美丽,是朱君青从未看过的属于白衡的笑脸。
绚丽夺目,放下了包袱,没有负重,无憾,看得人想跟着一起微笑。
朱君青不由跟着笑了起来,白衡拍了拍朱君青的肩膀:“这几日可能会很忙,希望你能坚持住。还有就是,笑慈的病我在想办法医治,你无需挂心。”
朱君青愣了愣,看向了云笑慈。相貌平平的云笑慈正拿着一块手帕,在一旁哄劝着曲绯烟。容貌平庸,却温柔的叫人心软。
其实白衡看得出来,朱君青嘴上不说,还是非常担心云笑慈的身体。不然怎么会以还没玩够,这样烂的借口蹭入队伍呢?
白衡想了想,又对朱君青道:“过几日,我想我可能要想你交代一些事情。当然,也有可能不需要。反正看情况,若是她来了,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看你的选择,若是不来,你便安安分分过一生罢!”
白衡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朱君青根本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待朱君青有个什么反应,白衡一转身去了曲绯烟那里。
朱君青耸耸肩,抱着画卷先走了。
哎,熟悉人物,拟画日常才是眼下正事。
毕竟是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失信于人。
白衡几步就走到了曲绯烟跟前,曲绯烟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好在是眼泪被云笑慈给擦了干净,倒也不是十分难看。
曲绯烟看着一旁静静瞧着的白衡,觉得眼泪又要流下来了。赶紧眨眨眼,收回了泪水。
曲绯烟虽然难过,但是此刻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她都懂。
哎,可往往就是因为懂得,所以才难过。
白衡拉着曲绯烟与云笑慈进了客堂,吩咐零星留下的几个宫人取些笔纸过来。
笔墨纸砚到位,长桌也排好放置在最中间最大的空地上,白衡撩起了袖子:“开始吧。”
曲绯烟与云笑慈点点头,拿起毛笔慢慢勾画了起来。
一时间,阳光静好,岁月静美。
曲绯烟与云笑慈画的极为认真,白衡看着两个人心里十分欢喜。
终于啊,终于等到了准备的这一天。
白衡的记忆随着放空的思维回到了九年前的那一天。
西番归来,司徒琴越准备了家宴。夜宴结束,司徒琴越似乎是有心事,喝的酩酊大醉。
醉酒的司徒琴越出奇的安静,他靠在白衡的肩膀上,修长的眉平静的舒展着,好看的眼睛迷离的望着天空。白衡现在都能想起来那是司徒琴越唇齿间的热气,温柔的喷洒在白衡的脖颈间的感觉。
司徒琴越看着白衡忽然一笑,那一笑好看的叫白衡忘记了呼吸。
他不常笑的,可是笑起来异常的好看。
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白衡还记得自己的一缕发被握在了司徒琴越手中,握着一把清凉透明的蓝玉制的梳子为自己梳头。
那是司徒琴越最不掩饰自己心绪的一天。
白衡甚至记得,当时自己的头发梢都能感觉到握着发丝的司徒琴越的指尖的温度。任由那美丽的梳子缓缓划过,白衡清清楚楚感觉到的司徒琴越的温度。
“不知道谁能娶到我们美丽的小浅呢?”
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话语激怒了白衡,白衡猛然上前,强吻住了司徒琴越好看的唇。
似乎是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是已是天雷勾动地火。
禁欲之人从不轻易动情。
但,一旦动情那便是滔天之火,任何水都熄不灭。
冰雪间,星光下,二人突破了那道防线,结合在一起。
白衡现在还仿佛听得到那一声声低喃,感觉得到一吻接一吻落在自己的脖颈间,留下深深浅浅的花印。
一声痛,一声叹。
雪上火莲初绽,惊艳世间。
“已入骨髓之人,如何剔之?”
白衡知道,自己对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豁达,唯独对司徒琴越,她拿不起,放不下,舍不得。
司徒琴越就是她的魔,也是她的神。
还记得那第二日司徒琴越焦心的守候在床前,生怕自己灰飞烟灭的紧张自责。
白衡从未想过那么多,但是睁开眼看到司徒琴越的一刹,白衡才明白司徒琴越在她的心中何其重要。
为了司徒琴越,可以连命都不要。
横影殿,寒梅初放。
司徒琴越风雅的撑了一柄红伞,邀请自己赏梅。
赏梅是假,求婚是真。
可怜这个天才、真神转世,最终还是败在了白衡这个小女子的石榴裙下。
白衡还是很得意的。
自己不是单相思,这再好不过。
白衡其实一直都很明白这件事,但是亲眼看到司徒琴越这样在乎自己,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雀跃开心。
满眼温柔的司徒琴越有些忐忑,有些焦急的笑对自己说。
“小浅,我们成亲吧。”
他一笑如梅香悠然而来,声音清越,语淡淡而娓娓动听。
一双眼睛曾经清冷而冷漠,那是抛开了所有,只有白衡。纵然天地万物,纵然美色万千,他的眼中,只有白衡。
白衡记得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开心,想哭想笑,想跳想闹,最终化作了一句淡然的“好啊”。
流光微转间,司徒琴越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抹笑容,笑若春风拂面。
“可惜,你的眉生的太好,无法为你画眉,少了一些乐趣。”司徒琴越忽然对自己那样说。
那时自己娇憨天成,并不明白。
犹记得司徒琴越嘴角那抹若有似无,似笑非笑的弧度:“闺房之乐。”
白衡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地自容,头一次想要做了鸵鸟藏起来。
“小白,你看婚服这样做可好?”
曲绯烟明媚的嗓音打破了白衡的回忆,白衡猛然回神,看向那已经有了雏形的婚服。
有些时候,美好的回忆让人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