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逢场作戏。这可是她最擅长的把戏。

也许那场吻是出于以前对于他的依赖，但那终究会是一场意外，他们关系将止步于那个吻，不再前进。从之间不久的那一场对白开始，就已经是她精心设计的计谋罢了。

她发誓过，她要报仇。她要将欠她的东西，十倍的从那人身上讨回！绝对不可能做出半点退步！

不论是谁，她都会踏着一个个脚步，用自己的手段，让那些在她岁月里，给她带来伤痕的人，一一让他们用生命偿还这笔欠下的债务，算得一清二楚！宇文韶羽不例外，东方杉尓更不例外。

这次复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已经被逼入绝境，无法再做出其他的选择了！未来的路只有这一条能走！把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统统歼灭！

她可是有能力报仇的，为何还想所以人想到那样，傻愣愣顾左顾右，踌躇不止的在那里浪费时间？真是可笑。

从来都不是。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她是坏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是唯恐天下不乱妖孽，人人必然痛恨欲歼灭的怪物。

所谓的恨与不甘，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吻而简单化解的。

她可是活了一千零一年的老妖怪了，这种只能糊弄什么都不懂得小女孩的方法也敢用在她的身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

其实，她或许正因如此，想得太多了。宇文韶羽之所以吻她，跟她接受他的吻的理由是一样的，再见到她，他只是想用吻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相恋。

可宇文韶羽却不知道东方曦如此想法，但是……这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知道，至少还可以暂时不去痛苦，哪怕只是暂时。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两个人一齐痛苦，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迟早的问题。

不知道，往往好过知道了。就向东方曦当初服下七日忘忧丹，想要忘却宇文韶羽一样。

七日忘忧丹……又是七日忘忧丹，在这种爱恨追逐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它的效力：七日的时间，一个星期，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算不上漫长，做不了什么大事。

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的伤口，既然是敌人，为什么还要管？敌人受的伤更重，对于我方不就情势更有利吗？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可没有忘记这句至理名言，也没有胸怀到那么大公无私的境界。嘿，他竟然那么爱她，就让他付出他爱她该付出的代价好了。

东方曦继而将头同样低下，故作看那个怪物的尸体的蹲下，青丝边缘眉毛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嗤笑。

她觉得就这一瞬间，她比以往的都要想是恶魔。

万恶不赦的恶魔。沉沦于黑暗的血族。残忍如撒旦的她。

是吗？

可是……怎么老是感觉，这还不够呢。这对于伤害她的敌人来说，也未免太便宜对方了吧。这可绝对不行呢。必须要让对方，哦，准确的说，是要让那个叫做宇文韶羽，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受到比她还要痛苦的待遇。放心，她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东方曦露出了孩子天性的笑。殊不知，苦涩，已经悄悄爬上了唇角，在那里留下了痕迹。

等衣服发出飒飒的声音，她抬头起身的时候，一切如常。

东方曦往周围看了看，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呀，他们好像被要被群殴了呢。

很显然，那群鬼玩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智商的，再也不独自闯进来进攻了，而是渐渐围住他们，再次叽叽喳喳毫无次序的发出那种令人心生怒火的尖锐叫声，让东方曦心头又是一烦，那份报仇的心绪不自觉又多了几分。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特殊情况下，东方曦也许就不会想出那一段如此残酷的话，而这一切偏偏发生了，就像命运使然一样。

“撒黄豆成兵，纸符小人，阴兵鬼将等等，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必然会有一个＇暗子＇和数个＇引子＇组成。＇暗子＇是蛰伏在暗处不轻易露面的，＇引子＇就是＇暗子＇制造的……换句话说，这类东西就跟子母蛊一样的存在，只要能杀死所谓的＇母体＇，剩下的＇子体＇自然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宇文韶羽磁性又不失沉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论是谁听了，都会有着稍许安心。

“嗯……”她回应。

正是到了这个危急时候，他才越发更甚的镇定住自己的心情，越发更甚想要护住东方曦，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却未曾料到，她不想让他受伤害，她却急切盼望着伤害他。

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一样。

伤害与被伤害，最终心都会受伤。因为两人相爱过，相爱着，继相爱。

谁都未曾料到，东方曦那么残忍。就像当初的宇文韶羽那般残忍。

一个人残忍，另一个人忍让，必然是另一个人受伤。一个人曾经残忍，另一个人不再忍让，继一个人的残忍，一个人不得不忍让……让所谓的他们，继如此可怖的死循环中，永远没有终结，真正的痛苦的无底洞。

东方曦的眼眸忽明忽灭，点点戏谑，再次弯下腰，用小刀沾了些鲜血，随即站起来转身，毫无畏惧的看向那些鬼玩意，脚步不着痕迹地向前踏进，与宇文韶羽拉开距离，和鬼玩意正面对峙。

“等等。”宇文韶羽在她背后忽然喊道。

“怎么了？”东方曦淡淡回应宇文韶羽，没有丝毫慌乱，也听不出任何情感。

随后，她的全部视线都投入到手中的小刀上，有点厌恶小刀上的绿色血液，真心觉得就算没有任何味道，也不会找虐的咬在嘴里。

啊……对了，兜里还有刚刚宇文韶羽给的丝绸手帕……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她拿来擦拭小刀，是想着等下反正都要杀鬼玩意，染上鲜血，没必要擦拭，还是因为其他……？

东方曦，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宇文韶羽走了上来，修长的手轻轻按住了东方曦握着的小刀，也不嫌上面的绿血肮脏，笑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语气缓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小东方，你用我这把七星龙渊剑吧。”

“哈？！”东方曦错愕。

那一把削铁如泥的剑，怎么会落入她的手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