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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眼望凌南天与田飞燕的又一次亲热,耳听他们的甜蜜言语,心头难受,甚是窝火,醋酸揪心,不由又是一阵眼泪汪汪。
她双掌撑地,欲站起身来,痛斥田飞燕,怒骂凌南天,发泄心中的苦闷。
可忽然间,冯毅的话语又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丫环,人家是少爷,你们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的,永远也无可能在一起的。
“轰……”倏然间,她脑轰耳鸣,仿似被冯毅击了一棍。
“唉……”她心头一疼,幽幽长叹,仰头合目,清泪滑落,不再起身,也无勇气去骂田飞燕与凌南天。
她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凌南天与田飞燕的亲热。
她又举起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他俩的对话。
“嗯!我等你,等你回来。我永远铭记你曾经对我说的话,生当同床,死当同穴。半年,或者一年,你如果不回来,我会去中国找你。如果你回国后变心了,我会杀了你。”田飞燕双手搂着凌南天的脖子,眼眶泛红。
她珠泪涌上眼湖,碧波荡漾,也是依依不舍,刚才的欢悦瞬间又被离情之苦取代。
“我不会变心的,我心里只有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我的心是为你而跳,在跳动着‘我爱你’三个字。最迟在明年的今天之前,我会赶回富士山这处山凹里与你相会。让漂亮的樱花再次见证我对你的爱恋。”凌南天情意绵绵,深情款款,信誓旦旦。
他搂紧了她,搂着她的头,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脯上,让她聆听自己的心跳。
“肉麻死了!呸……”几步远的冯云尽管捂住耳朵,可这些话还是很剌耳。
她听了此言,但觉脸红耳赤,既难受又感恶心,胸间迷蒙着团团醋意,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抹抹泪水,唾了一口,起身就走,小跑向小山岗,看看父亲的情况要紧。
她此刻身心都受了伤,身子摇椅晃荡,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泪水迷蒙了双眼,在山风中显得身影单薄。
“嗯!最迟在明年的今天之前,我们还来这里相会。拉勾上吊。”田飞燕听在耳里,甜在心上。
她分开凌南天,抬起头来,娇俏的脸蛋荡漾着春色,泛起朵朵樱花般灿烂的晕圈。
她左手伸出无名指微勾起来。
“嗯!我,凌南天,今生决不负你。”凌南天少见地脸色凝重起来,举手言誓,又放下手,伸出右手的无名指,与她的无名指一勾。
“嗯!记住,如你违誓,我一定会杀你。我走了,那边的那两个人似乎很难缠,你小心点。我等你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去最浪漫的法国生活。”田飞燕松开她的手指,珠泪滑落,低语一声,转身而去。
在红花绿草中,她罗衣飘飖,轻裾随风,袅娜优美的身姿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于漫山遍野的樱花之中。
凌南天两颗滚烫的泪珠,终于从眼帘里滑落下来。
他朝田飞燕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了一声:“放心吧,我亲爱的燕子,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一定!一定!”
直至田飞燕的身影消失,他才走向山凹,拾起衣服穿上,然后回奔山岗,与冯氏父女会合。
小山岗上,冯毅甩手打了中村木下两记耳光,打得中村木下晕头转向、双颊红肿、嘴角滴血。
川岛雄起心头掠过一丝惊骇,便马上拔出武士刀,双手握刀扬起又斜劈向冯毅,斜劈之后又横抹再斜扫直捅。
刀光凛凛,寒气逼人。
他一招四式,又快又狠,刀锋呼啸而来,刀光瞬间封堵冯毅身体的左右上下,欲图一招得手,致冯毅于死地。
冯毅左闪不能,右避不得,退后也不及,便一招“辗转有道”舞出。他身子后仰,双手也后扬而越过双肩,反撑于地,双腿扬起踹向川岛雄起一双小腿。
“砰砰……哎呀……蹬蹬蹬……”
川岛雄起一双小腿被冯毅踹中,脚步自然后退,最后握刀直捅冯毅腹部招式登时作废。
他一双小腿挨了冯毅两脚,腿骨发疼,怪叫了一声。
冯毅借机翻身,飘出对方的刀圈。
“八嘎,中国猪,死啦死啦的……嗖……唰……”
中村木下双手捂捂脸,双手触脸之际,感觉脸颊很疼、发烫,便移开手掌,摊开一看,发现手掌有血,不由勃然大怒,怪骂出声。
他两手稳握刀柄和鞘口,同时抽刀,竖起双足之足尖,伸腰垂直上身,一面将鞘扭向左,稳慢拔刃,鞘口至刀尖时,踏出右足,将刀鞘扔向冯毅的太阳穴。
紧接着,他迅速将刀振举头顶,瞬间踏出右足同时由正面向冯毅斩下又横扫。
日本刀法将心计与技巧融在一起。
中村木下将刀鞘掷向冯毅,料定冯毅必会侧闪,扬刀下劈未定能将冯毅劈成两半,故此又横刀一扫。
这样一来,即使冯毅侧闪避其刀鞘或是至其正面一刀劈空,但最终都逃离不掉他横刀一扫之狠。
川岛雄起站稳脚步,见状又握刀跨步而来,从旁侧出击,握刀侧划冯毅背部,以将冯毅腰斩。
岂料,他提腿跨步,因为小腿发疼,下踏之时没有站稳,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哎呀”一声,刀锋偏了一下,距离冯毅腰部尺远而掠过,并无伤及到冯毅半根毫毛。
冯毅人生阅历丰富,征战无数,见识过日本武士的刀法,知道对方刀鞘掷出之后,便会握刀杀来。
他见中村木下将刀鞘掷来,凌厉异常,不敢硬接,便一招“单叉卧虎”,身子侧倒于地,侧抬右脚而起,扬右脚上踢,同时右拳直击而出,左掌撑地,左脚又微扬横扫。
“啪……砰……哎呀……砰……啊呀……砰……”
刀鞘从冯毅头部掠过,一脚抬起踢去,正中中村木下握刀下斩之时的右手腕,一拳擂出,正中对方的左腿膝盖稍上些,一脚也扫中了中村木下的右腿。
中村木下侧跌于地,连声惨叫,右手腕、双腿骨都很疼。
“啪……哎呀……”他左手握刀撑地起身,身子稍为撑起,但因腿骨发疼,又跌坐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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