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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勃朗深深看着她,“那我现在要离开了,公主是不是该亲自将我送出府,以表示对我的重视呢?”
云玦站起身,黑色的眸子里波澜涌动,渐渐浮出一抹笑意……
这日,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野利皇子在朝上挨完廷杖后又摆驾到长公主府,许久,与宁国长公主含笑走出。野利皇子在宁国长公主的目送几步一回头地登上马车。马车缓缓离去,直到不见踪影,长公主才转身离去。
半日无话,直到第二日早晨,云玦用膳时宫里就来人传召,她匆匆入宫,等待她的是一个噩耗——辛国四皇子遭到刺客暗杀,四皇子本人无碍,只是身边的护卫死伤多达十几人。
野利勃朗本人无碍,而云玦的心,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控制地一寸寸冷下去。
野利勃朗遇刺是在昨天夜里,消息在事发不久就传到了皇宫。楚明宸早就知道,一早就召云玦入宫,是因为野利勃朗声称他看到了其中一个刺客的真面目,并且认出了那个人就是祁延琛。
三年期啊,祁延琛离开江东去了魏国,几个月后又回到大冉。他请求云玦可以继续重用他,给他一个重振祁氏的机会。
当年祁相勾结汝安郡王谋反是证据确凿的,并非冤案,根本不存在平反昭雪的可能,祁家的人现在在冉国还是奴籍。但犯人也可以戴罪立功,故此云玦不但让祁延琛摆脱了奴籍,还然凌逸轩为他在军中安排了官职。祁延琛以后可以凭借军功升官。云玦用这种方式给了他重振家业的机会,至于他是否能如愿,就看自己的作为了。
祁延琛是凌逸轩的部下,又是凌逸轩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本人没有杀野利勃朗的动机,野利勃朗指认他是刺客,摆明了是在控告他是受凌逸轩暗中指示、
云玦来到金銮殿侧殿,隔着屏风,看不清朝堂上的情景,清晰传入耳中的只有满朝的人语声。
野利勃朗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威胁,“本皇子亲眼所见,那人左臂上还中了一剑,是负伤逃离的,事实胜于雄辩,既然这不是齐豫侯做的,为什么不敢将祁延琛带上来当庭对质?如果他的左臂没受伤,就是本皇子看错了,也能还他一个清白。你现在这么遮遮掩掩的,找借口搪塞就是心虚。你怕到时保不了他,他就会将你供出来。”
他说的义正词严,话音落下,凌逸轩的声音立即响起,“四皇子,本侯已经对你说过了,本侯没下过这种命令,昨晚也没见过祁延琛,仅此而已。你所谓的‘为他开脱’又是何意?还有,祁延琛虽是我的属下,但他更是大冉子民,你认为他有嫌疑,要捉拿通缉也应该请命与我朝天子,你反倒一直针对本侯,到底是什么居心?”
云玦暗暗松了口气,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中也猜到了八九分他们刚才争议的内容。大概逸轩为祁延琛分辨了几句,野利勃朗就将矛头转向了逸轩,甚至将祁延琛带上殿来当堂验伤也要牵扯上逸轩,如果明宸下令,逸轩当然无权阻止。可野利勃朗却无视明宸的存在,分明是暗讽明宸在逸轩面前连发号施令的权利都没有。好在逸轩看出了他的挑衅,病当众指出野利勃朗的意图,至于明宸怎么想……
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下去了。
凌逸轩的话在朝臣中引起共鸣,文成武将的唇枪舌剑有都指向了野利皇子。
“四皇子要捉拿嫌疑人为什么不直接向我朝天子请命,只针对齐豫侯一人,难道是想挑唆我朝君臣不和?”
“那刺客就是你派来的。”
“你要娶宁国公主不成,就演这场苦肉计诬陷齐豫侯。”
……
“皇上。”野利勃朗提高了声音,也不辩解,只道;“祁延琛有没有参与行刺,把人带上来便知。请皇上立即下令将此人带上殿来验伤。”
一直沉默的楚明宸终于开口,“眼见为实,既然四皇子认定刺客与祁延琛长得极为相似,朕就命人带他上殿,给你一个交代。”说罢,便下令传御医上殿,以及到军营将祁延琛带来。
片刻后,祁延琛来到金銮殿。
检查的结果就是他的左臂果然负了剑伤,负伤位置和野利勃朗所说的完全一样。
“齐豫侯还有什么好说的?”野利勃朗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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