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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而眼里蔓延的悲哀和他的笑是一样的疯狂，那双黑色的眼睛宛如深夜里的海水，到处都是狂风巨浪，却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云玦摇着头，哽咽道；“所以你就认为你不是母后的孩子？你太片面了。”
“那这么多巧合又该作何解释？我派人查过他的家，他确实有一个姑母曾在冷宫当值，他姑母容貌已毁，和当年在冷宫火海中唯一逃生的宫女就是一个人，你母后派人到民间追查一个毁容的女人的下落如同大海捞针，但堂堂太子调查一个侍卫的家境太容易了。”
“就算……就算这些都是母后造成的，她不是你的母亲，而是你的仇人，她已经死了啊。你可以把仇恨转嫁到我的身上，但你报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勾结江东豪强的势力，谋划民变，你已经是太子了，父皇唯一的儿子，皇位迟早是你的，你登基后除掉我不也是易如反掌吗，你恨我，可以，但为什么要赔上大冉的江山？你别忘了，当你被独孤御折磨的不成人样，他还要把你关进兽笼里，是我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你可曾害怕过，后悔过，我不是求你感激我，但如果我的求情依然救不了你，你该怎么办……”她声音颤抖着，一遍遍重复地问他，“你就没想过吗，如果我不能让独孤御心软……如果没有我，大冉会有今天吗？如果我救不了你，你该怎么办？”
“我想过。”他按住她的肩，突然激动起来；“当你为了我跪在独孤御面前苦苦哀求的时候，我真的后悔过，恨不得独孤御立刻杀了我，可是我又怕万一他杀了我，你真的和他拼命，那你也会死，我真的怕过……”说到最后，喉咙似乎被卡住了，声音里沁满了痛苦，也低了下来。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椅着她的肩，甚至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对她吼出这些话，最后，声音又重新沉入痛苦，化成比窒息的死寂。
云玦被他摇得头昏眼花，用力挣脱开他的钳制。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话，在她跪在独孤御面前为他求情的时候，他心痛过，也后悔过？“我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赔上大冉？现在又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我要干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又变的疯狂起来，“我恨你，更恨我自己。为什么我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是凌逸轩，而不是我？你问我要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算不能，与其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不如直接毁了你，呵呵……可我又下不了手，只能毁了你爱的那个人。”
云玦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断传入耳中的声音渐渐混入另一种轰鸣声 ，她感到自己快要疯了。
而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横冲直撞，他是疯子，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说过你爱的人是伊晴，你以为你只爱她一个人，直到遇到了祁延琛……”
楚明宸摇头笑道，“抱歉，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他在我身边不就是想打探到更多我还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么？他爱的人好像是你。”
“那伊晴呢？一个女人能给的，她都无怨无悔的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