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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春被一枪托砸在头上,登时便昏了过去。涂金花见状猛地把他从身上推开,坐起身慌忙双手拽过被扯破的衣衫遮住胸前那一双白嫩圆润的玉乳,站起身来,虽想对解救他之人道声谢,可是因为又惊又怒,再加之裸露的上身尽被此人瞧见,一时羞得满脸绯红,不敢抬头,迈步就要往回跑。她跑了两步又觉不妥,于是站住说道:“你是那个李二嘎的叔叔吧,叫李什么来着?”
解救涂金花的人正是老李,他见涂金花相问,就说道:“哦,我叫李中堂。”
涂金花说:“李中堂,我希望今儿这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要是你对人乱说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说罢头也不回跑掉了。
老李听得涂金花这几句话简直不是个味儿,登时如同吃了个苍蝇般那么恶心,遂骂道:“臭娘们,老子救了你连个谢字都不说也就罢了,还说这种不上道的话,早知道老子才他娘的不救你呢。”他低头冲于万春啐了一口,看看涂金花已然跑远,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找姜三娃呢,就朝涂金花跑去的方向走去。
老李一听说姜三娃住到了涂金花的那个院子,就出来了,想去找姜三娃。路过林子的时候敲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不禁怒上心头,过去就给了于万春狠狠一枪托,一看救下的是涂金花,正想借着这个劲向她打听姜三娃的事,哪知她竟会甩出那么几句话来,登时被噎得够呛,也就没跟涂金花说上什么话。
老李上山有十来天了,是以对山上的地形以及山寨的布局基本已然熟悉,并不费什么力就来到了涂金花的居所之外,见院门闭着,就推了推,没推开。知道是从里面拴着呢,就伸巴掌拍了几下,听得里面门开之声,过来一人正是春娥,问道:“谁呀?”
老李说:“我,李中堂。”
春娥一皱眉,打开门问道:“怎么没听说过你,你是哪个队的?”
老李说:“一分队队长李二嘎是我的侄儿,我才上山没多长时间。”
春娥问道:“那你来这儿干啥?”
老李正想答话,就见一扇门一开,涂金花出现在门口。这时候他已经换过了上衣,头发也不似方才那般凌乱,显然是才梳理过。此刻他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见老李跟着追上门来,遂猜测这厮是不是刚才救了我,没捞上好处不甘心,所以这会儿堵上门。看来我须给他点好处才是,若再像方才那样出言恫吓,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于是说道:“春娥,他找我有事,你让他进来吧。”
春娥一让,老李进了院子。涂金花朝老李一招手说:“李中堂,你进来吧。”
老李就进了涂金花的屋里。涂金花把门一关,脸上挂着笑说:“李中堂,刚才的事我得多谢你呀。”
老李见涂金花忽然变了态度,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说:“其实那也没啥,我就是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
涂金花脸上的笑容霎时又没了,俩眼盯着老李忽然说道:“你想咋地?就直说吧。”
老李一愣,问道:“嗯,你说啥?”
涂金花心想,你这厮逼上门来不就是为索让处吗?还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傻,便取出五块现大洋说:“这些钱你拿去,希望你以后别再来这儿了。”
老李这才明白涂金花这是要拿钱封他的口,立时勃然大怒,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那么做是图你几个臭钱吗?你也太小看我李中堂了。告诉你,我来这儿根本不是找你,我要找姜三娃。”
涂金花见拿出钱反而激怒了老李,心中不解。按说这五块现大洋就不算少了。又听他说要见姜三娃,心里仍然很是警惕,就问道:“你找他干啥?你认识他?”
老李心知自己对这些土匪既不知根也不知底,是以没说实话,就说:“姜三娃是我远房一个表侄儿,他一上山我就认出他来了,我找他是想跟他说会儿话。”
涂金花一听是这么回事,才放下心来,心念忽然一动,这李中堂若与姜三娃有这层关系,反而是件好事。我与姜三娃要成其好事,说不定还少不得他出力呢。涂金花那阴晴不定的脸上忽又绽开了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李叔,你咋不早说呢,姜大哥就在折过去的那个屋里睡觉呢,走,我领你去。”
老李心说你让我怎么早说,自打进门,你这小妮子就一句紧似一句的逼问,看你那眼神倒像要吃了我似的。当下也没再说什么,跟着涂金花走出屋子,往东折向北来在姜三娃睡觉的那个屋子门前。涂金花敲门说道:“姜大哥,你李叔来看你来了。”
其实刚才老李在院门外自报家门之时,姜三娃就已经听见了。他听得是老李来了,心知必是得知他在此处前来寻他,正要起身,却听见涂金花把老李叫了过去,于是他依旧躺在床上没出去,只是侧耳听着动静,若是一会儿老李要走的话,再出去叫他也未为迟晚。不想,涂金花却领着老李前来叫门,就坐起身来说:“快进来。”
涂金花一推门,和老李进了屋子。姜三娃一见老李,立刻起身,神情兴奋地说:“叔,你咋在这儿呢?”
老李说:“别提了,一言难尽。”
涂金花说:“我让春娥给你们端两碗茶来。”
姜三娃说:“不用不用,我们不喝。我跟我叔可是好多年没见了。”
涂金花一见这叔侄相遇分外亲热,站在当地也不坐下,知道是等她出去呢,也便识趣地走出屋外带上了门。
二人见涂金花走了,这才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战友重逢,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在床沿坐下后,姜三娃先开口问道:“老李,你咋会在这匪窝子里呢?”
老李这会儿还满腹狐疑呢,他没回答姜三娃的问题,反问道:“队长,你先别问我,你得告诉我,你是咋活过来的。你死的那天晚上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姜三娃说:“老李,你没开玩笑吧,我真的光荣了?我只记得在老羊坡我被打了一枪,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啥时候死的,我只知道我是昨天才醒的。还是你把我中弹后的事先说说吧。”
老李说:“你说的倒也是。你中弹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是岳冬子和皮猴儿把你给背回了白家沟。当时可把大家给急坏了。大伙儿查看你的伤口时,是政委说子弹已经不在你的体内了,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可没有药大伙儿的心还是揪着。后来是皮猴儿找来了些金创药给你上到了伤口上,这才止了血。
“捱到晚上的时候,政委见你仍旧昏迷不醒,很着急,就把岳冬子和皮猴儿派了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纵队,搞点药品回来。可谁知道岳冬子和皮猴儿一走三天,连个人影儿也见不着了。到了第三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政委跟大伙儿说你已经不行了,大伙儿一听都难过极了,都到你的炕前看你。见你躺着一动不动,我伸手摸了摸你的鼻孔,确实一点儿气也没有,老杨还切你的脉来着,却也只是摇头。
“那天晚上,满天都是滚滚的乌云,别说月亮,星星也被遮的一个瞧不见。政委说你既然已经牺牲了,那人死也不能复生,大家要把这股悲痛化作对鬼子的仇恨,以后好好打鬼子,给你报仇!政委又让大伙儿简单举行了一个悼念仪式之后,就决定第二天早上把你埋了。”
姜三娃一听说要把他埋了,便心生诧异,他明明是从吴七爷家的地窖里出来的,就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有把我给埋了?”
老李说:“你听我说就知道了。政委说第二天早上把你埋了,大伙儿都没说什么,于是就都睡觉去了。可等到第二天早上,大伙儿起来之后却发现你不见了。炕上的被子是掀开的,你却不在炕上躺着,而且你的鞋也不见了。当时大伙儿就傻眼了,政委也是大惑不解。后来政委说是不是老姜又活过来了,没准儿在哪儿猫着呢。大伙儿一听就高兴了,立马四处就去寻你,可找了半上午,哪有你的影儿啊,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谁也弄不清到底出了啥状况。政委也愁的蹲在一边抽闷烟。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梁春富那小子忽然说他知道是咋回事了。大伙儿就都瞅着他,听他放什么鸟屁。梁春富说他听老辈人讲过,有一类死人,如果死的冤或者死的心有不甘,那么他的人虽然死了,可是魂儿却不肯走,这叫冤魂不散。一旦听说要埋他,就会在半夜出现诈尸的情况,就此可能变作僵尸四处游走,来无影去无踪,可吓人了。大伙一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他是胡说八道,有的就说他说的有道理。政委也不知有没有听他说,反正是不吭气。”
姜三娃一听笑了,问道:“那你看我是僵尸不?”
老李说:“就是啊,你到底是不是僵尸?我现在还想不通呢。你要是僵尸,那我岂不是在跟鬼说话,你也成了说鬼话了吗?”
两人同时呵呵笑了起来。老李又接着说道:“梁春富那小子说的,我根本就不信。不过我才见你的时候,还真是吓一大跳,明明知道就是你,心里也很是别扭,后来瞧见油灯照在你身上,地上的影子跟着乱晃,就认定你是真的活着呢。”
姜三娃说:“那后来找到我了吗?”
老李说:“还说呢,后来哪还顾得上找你。当天晚上鬼子就来了,谁也不知道这鬼子是咋知道咱们躲在白家沟的。有鬼子也有伪军,好家伙,真是不少。你也知道咱们只有三十来个人,这还不算你、岳冬子和皮猴儿,跟鬼子硬拼指定是不成,也只有撤退了。可是村子外面的鬼子是个啥情况,谁也不摸底。政委说往北翻过连珠山可能会找到大部队,于是就指挥大伙儿往村北跑,可没想到刚出村口就碰上了鬼子,打了没多一会儿,我一看左右一个人也没了。我知道咱们这是打散了,仗着我对这一带地形熟,我躲开鬼子跑了出来到了连珠山。我本想去找咱们的队伍,可是又一想不知咱们的队伍究竟去了哪儿。我知道我有个侄儿,就是那个李二嘎在山上当土匪,就决定先投奔他暂时栖身,将来要是知道了咱们队伍的下落,再去投奔不迟。我就把军装和步枪埋了起来,到山上找见了我的侄儿,暂时先在这儿待着。”
姜三娃听罢老李的这一番讲述,才对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有了个大致了解,看来这鬼子攻进白家沟之后,就进行了屠村,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老李把自己的一番遭遇说完之后,紧接着就问姜三娃:“队长,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现在能说了吧。”
姜三娃说:“你知道吴七爷家那个地窖不?”
老李点点头说:“知道啊,不就是隐藏在那个观音像下面吗,咋啦?”
姜三娃说:“我就是从那个地窖里面出来的。”
老李很是惊诧,问道:“你咋跑到那个地窖里去的?我记得那天还真没人去那个地窖里找过。”
姜三娃摇摇头说:“我哪知道,我昨天才醒过来,当时就发现是在那个地窖里。你说会不会是老周偷偷把我放到地窖里的?”
老李说:“我看不像,要是他把你放进地窖里的,他还会费那么大劲让大伙到处去找你?”
姜三娃说:“那就奇怪了,到底谁会这么干呢?”
老李说:“你确定昨天醒过来之前,就没醒过,要是你醒过的话,没准儿真是你自己进去的。”
姜三娃说:“这根本不可能。我千真万确是昨天才醒过来的,醒过来之后,我就从那个地窖里爬出来了。出来才知道白家沟让小鬼子给祸害惨了。唉!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就难受。”
老李说:“那要这么说,还真说不上来你是让谁给弄到地窖里的。对了,跟你一块的那两个人是咋回事?”
姜三娃就把打地窖里出来之后的遭际一五一十跟老李说了一遍,最后对老李说道:“中午在猛龙厅吃饭的时候,那个于万春拿个没药的手雷想吓唬我,本来我是想借机发作然后下山的,可我看到你后就决定先留下来再说。如今咱俩碰了面,我想明天咱们就下山,去找咱们的队伍去,你看行不?”
老李说:“别说明天,就是现在跟你走也行啊,不过他们放不放你,我可就说不准了。”
姜三娃问道:“这话怎讲,你是不是听到啥了?”
老李说:“你知道中午的时候我为啥会去猛龙厅吗?照规矩的话,我可没资格去猛龙厅吃饭。”
姜三娃说:“你倒是说说为啥?”
老李说:“今儿中午,涂霸天传下令说是涂金花领来了一位贵客姜三娃,要大摆酒宴。我一听这位贵客和你一个名字,就心里一动。心想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就有人和你的姓名一模一样?我思前想后心里不踏实,于是就过来看看,谁知还真是你。我咋也想不通,你怎么就成了涂霸天的贵客了呢?”
姜三娃沉吟片刻,说:“是啊,这事儿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涂霸天父女俩为啥要对我这么热情。我以前可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老李呵呵一笑说:“队长,你这可真叫当局者迷啊。我刚才往这儿来的时候路过一片林子,你猜我看到了啥?”
姜三娃说:“我又没有千里眼,我知道你看到了啥?”
老李说:“我看到了于万春跟涂金花吵架,到后来竟然动起了手,那于万春把涂金花按倒在地,硬要干那个事,是我实在看不下去,用枪托给了于万春一下,他才没得逞。”
姜三娃说:“竟有这事?”
老李说:“这有啥媳,这山寨里乌七八糟的,啥事没有。不过你知道涂金花和于万春为啥事吵架吗?”
姜三娃说:“你快痛快点说吧,这些我能知道吗?我才来山寨。”
老李说:“他俩是为你。”
姜三娃笑了,说:“这根本不可能,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他们。”
老李说:“起先我也觉着古怪,后来一琢磨,明白了。涂霸天父女俩之所以把你当做贵客,就是因为涂金花那小妮子看上你了,知道不?”
姜三娃被老李一语点醒,微一愣,却又言不由衷地说:“那不可能,那怎么可能呢?她怎么能看上我呢?这不是笑话吗。”
老李说:“你别嘴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信你看你走得了走不了,我估摸着,你连这个院子都不一定能出去。”
姜三娃说:“笑话,我就不信我还出不了这个院子了?”
老李说:“反正事肯定是这么个事,不信你可以试试,我听李二嘎说涂金花身边那俩女的可厉害着呢。”
姜三娃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老李说的有道理,闹了半天,自己是被当做女婿招上了山寨,这叫啥事吗?这回他可真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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