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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时,安妮敷着面膜坐床上和男友视频,曾可爱和老大在看恐怖片,一个连声尖叫,另一个负责将尖叫声捂住。
见蔚兮脚步拖沓地开门进来,安妮随手指了指桌上,那里正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匿名的邮寄人,但苍劲秀逸的字迹却很熟悉,蔚兮心下微微一动,没再多看一眼,直接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
安妮被她潇洒的动作惊艳到,趴床边问:“壕,友乎?”
“壕都当了一整天的保姆了,”蔚兮脱了外套,走到盥洗台打开水龙头,朝脸上扑了把清水,扯过毛巾擦着,咬牙切齿地补充,“还是最吃力不讨好的那种!”
安妮诧异了:“你不是在TG工作?财务部听上去就很好捞钱。”
“被摆了一道,调到秘书部去了。”蔚兮想了想,很认真地反问,“对了,如果有人从前得罪过上司,那她以后的职业生涯是不是会很苦逼?”
这次是老大回答她:“这个问题嘛,其实就相当于,你公然挑衅梅超疯,然后看她会不会公报私仇在期末当你科一样。”
老大说的梅超疯,是她们货币银行学的老师,更年期老chu女,脾气古怪得很,正巧姓梅,江湖人送外号梅超疯。
梅超疯某次讲解单利和复利时计算错了,蔚兮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站起来说:“老师,您好像算错了……”
谁想梅超疯死要面子不肯纠正,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论了大半节课,后来,蔚兮的这科就被挂了,还生生错过那学年的奖学金。
“八千呐,八千大洋呐!”蔚兮已经深知银子的重要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肉疼,“早知道当时憋死也不多嘴了。”
“所以喽,这也要看人的,要是对方和梅超疯一样斤斤计较呢,别说职业生涯了,能不能保住职业都很难。”老大掐着手指替她卜了一卦,“蔚兮同志,看你印堂发黑,恐怕要转转运才行。”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曾可爱在一边帮腔,神情兴奋,立刻暴露猥(*)琐动机。
蔚兮警惕地看着舍友们:“说吧,你们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上道!”老大笑眯眯地摊牌,“系里不是要开跨年晚会了嘛,今天班长特意来电话了,说是每个宿舍出个节目就可以参与抽奖,奖品丰厚得不得了,参与奖都是三百块钱,你想想,简直是天上砸钱啊!”
蔚兮所在的金融系历来彪炳以绝对精准的数据征服一切谬论,所以一直以来,别的系时不时搞个歌咏大赛,街舞比赛,辩论赛的,就他们系永远是点钞大赛,演算竞赛,模拟证券……枯燥无趣得很。
据说前些日子系主任去院里开会,被院长指名道姓地批了一通,说是不能剥夺学生的兴趣发展,要多方面发掘学生的潜能。所以今年的晚会,系里是打算彻底改头换面,争取办得文艺点,怪不得会突然这么大手笔了。
“我们三个都是乡野村妇,书读得少,别说才艺了,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所以掂量来啊掂量去,只好让蔚兮同志你跨刀上阵,代表我们419抱个头奖回来!”
老大为了说服她,已经学会了睁眼说瞎话,结果另两个村妇也早有预谋地狠点头,蔚兮同志就这么被迫当了一回赶上架的鸭子。
鸭子在上架前去了趟琴房。
琴房值班的老师刚锁好门,见蔚兮来了,笑说:“你倒是来得巧。”一边把钥匙递给她。
“谢谢方老师。”蔚兮接过钥匙,礼貌地道谢。
方老师却走了几步不放心,又折回来提醒:“你也别待太晚了,最近有学生反映经常有校外的人在这附近走动,你一个人注意点安全。”
边说着,年近四十的女老师还满眼羡慕地看着她:“尤其是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多能招蜂引蝶啊。”
蔚兮:“……谢谢老师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