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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铭伸手去抓,却抓到一片虚空。这样的虚空让他猛地张开眼。自己的手还在半空中,无力的握紧掌心,突然觉得心口一股暖流激涌而上,却不是觉得温暖。而是喉头像要有什么溢出一般,方君铭倔强地将喉头即将用处的暖流咽回去。不想却将整颗心堵塞。
夜已深沉,他却独独在这时醒来。
转头环顾四周,可以看出房中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但是今夜与别的夜里不同,今夜的房中灯火通明,而其他的确实伸手不见五指。最后眼睛定格在一处,记得睡过去之前红装丫鬟还坐在那里弹琵琶。应是她离去前没有将烛火熄灭吧,也不知是可以的还是忘记了。
忽的,耳边又响起琵琶声,断断续续,凄凄切切。但是有些听不真切,方君铭侧耳聆听,可是突然有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苦笑一声,莫不是出现幻觉了?大半夜的有谁会想自己一般醒着?
然而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一句话:谁家女子在灯下,扶手抬袖弹琵琶,不管他人伤心啊。
第二日一大早,没有丫鬟进来,平日里这个时辰总会有丫鬟来伺候他梳洗的。然而近日推门进来的竟是萧郄。萧郄单膝跪在方君铭床头,面无表情道:“萧郄参见蓄爷,前几日失礼了。请蓄爷恕罪。”
“······”方君铭没有说话,窗外射进来的晨光刺得眼睛有些发痛,微微眯了眼,好久才又睁开一点。
萧郄抬头看他,没有看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但也不是面无表情。只是像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没有听见他说话,像是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一人一般。
萧郄问道:“公子可是想出去了?”
这是,方君铭动了,不过也只是转过头去,终于看向萧郄,淡淡开口道:“为何将我带来这里?”
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方君铭的声音很嘶哑,想破布一般。然而没有人去在意。
萧郄听得他的话,不禁皱眉。恭敬道:“萧郄今日就是带蓄爷去找答案的。但是萧郄奉劝蓄爷一句,蓄爷出国的这几年,真的发生了许多令人始料不及的事,知道答案的时候也不必太过惊讶。”
说着,萧郄取来外袍替方君铭穿上。而后才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方君铭手中,“这几日辛苦蓄爷了,这是解药。”
方君铭接过药丸,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很不安,直觉告诉他他很害怕知道萧郄所说的答案。但是强装镇定后,方君铭还是将药丸一口吞下。经过一小段时间,身上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但是还是不足以想平时一样自由行动。
关于这点萧郄也想到了,于是架起方君铭上到马车上去。马车在一片陈小忠驶向位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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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宁远站在矗立在云端的凉亭之上,信手拈起一枚棋子,连犹豫也没有,就利落地将妻子落下。黑子将白子团团围住,白子败。
坐在辜宁远对面的人一脸挫败,然嘴上却是笑嘻嘻的,显然这局棋对他来说成败并不是很重要。他随手将棋局打乱,然后端起一杯茶,悠然自得道:“下棋最不适合我了,你就知道赢不了别人,所以每次都在我这里寻求自我满足。”
说完很满足的押了一口茶,闭上眼享受舌尖上的余香。
辜宁远不屑地看一眼散乱的棋子,自信道:“只怕世上能下得赢我的人也不多。”顿了顿,辜宁远端起一杯茶,眼睛看到低处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正疾驰而去,不由叹息道:“为何我不能做到两全其美?”
“因为你是人不是神。”
“闫旭,灵儿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加恨与我?”辜宁远一脸落寞,全不似以前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辜宁远了。闫旭心想,虽他不喜那样的辜宁远,但是那时的他是值得人敬佩和跟随的。而现在······
“现在苦恼这些又有何用,五年前你就决定走出这一步,且这些年你也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陪伴着,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只怕是她不该生在辜家了。”闫旭毫无察觉在他说这一番话时,辜宁远的手背青筋暴起,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时,辜宁远终于忍不住。
“啪!”重重拍在棋盘上,黑子白子就被他的内力震走,有几颗竟在他手中成了粉末。闫旭咽了缩起脖子,四下看了看了看,难不成杯子也成粉末了么?
他不过是有话就说,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