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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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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您怎么不走了?”一座大门深掩的宫殿门口,地上积雪很深,岚婷一手打伞,一手小心扶着自己的主子,“桃夭园就在前方不远,现在雪又落大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如曦不动身,只抬眼疑惑的望着对面宫殿,眼眸有些了然又有些疑惑。

岚婷见了只得解释道:“小主,这就是皇后娘娘居住的凤仪宫。”

“果真是凤仪宫。”如曦偏过头,嗓音异常低靡,“堂堂一国之母的宫殿,雪夜里竟未点暖灯,宫门口也没半个侍卫守着,宫里面也是一片沉寂无半点声响?”

岚婷叹口气,低声说:“魏皇后避宫已久,身边伺候的宫人除了必要的,早就被魏皇后亲自指走他处,现今宫中如此孤寥沉寂也是情理之中吧!”

如曦不明何意的勾唇一笑,尖锐问道:“那魏皇后就一个人深锁此宫?”

“小主,您不必太心疼皇后娘娘。这也是皇后娘娘自个儿不愿出来的,什么人也不愿见,就连皇上亲临也无能为力。不过皇后娘娘膝下如今还有寿阳长公主养着,相信娘娘也不会太寂寞吧。”

“避宫不见,从不出宫,带着公主一人相依,却偏偏又要在皇上选秀之日高堂端坐,始终微微笑中又不发一言……这要曾经历过多大的伤心,才能做到现今的这般透彻?”

轻声呢喃完,如曦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感觉眼眶有种热流涌上,心里像是被什么刺破一般的酸痛。又好像是在深深的恐惧,恐惧自己是否也会有这一天。

桃夭园,寒雪纷飞。

夭夭桃瓣不惧逆时突来的大雪,迎着呼啸放肆的寒风照样盛开,使得三月春色关不住,满园的桃香飘飘。

站在园口,如曦望见一旁竖立的石碑上,‘桃夭园’三个大字雕刻的清秀隽永,飘逸灵动,不禁深深喜爱雕刻者的刻法高超。

岚婷也望着,笑说:“这块石碑上的字,奴婢曾听老嬷嬷讲,好像是当年桃夭园初建成时,皇后娘娘亲自刻上去的。”

“皇后娘娘还会雕刻?”如曦大感惊疑。

岚婷点头一笑,语气崇敬的回说:“皇后娘娘情思慧敏,多才多艺。”

如曦沉默,良久问:“那这名字呢,又是何人所起?”桃夭园,可是起寓‘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中原是恭贺新娘之曲,今日被用于此,可想当日帝后之情有多浓密。

“大概是吧!”岚婷凑上前,低声:“回小主的话,此名实乃皇上所起。”

如曦闻之再未加多问,拿过岚婷手里的锦盒,凤眼淡淡瞄眼桃夭园内,吩咐道:“我进去了,你就在此守着,千万不可让人靠近。”

虽然知道这些细节元慎一定也会注意到,但如曦就是想叮嘱一遍。

“奴婢遵命!”岚婷点头相应,忙为如曦披上一件绣着燕草的碧色雪袍,温柔的说“皇上比不得他人,小主可千万要当心。”

如曦点头,“我知道,如此轻重我还是懂的。”说着把手里握着的暖炉放到岚婷手里,柔柔的吩咐:“岚婷,现今天寒地冻的,你把这暖炉拿着暖暖手,这一晚上的跟着我可冻着你了。”

岚婷连忙摇头拒绝:“这可使不得,还是小主拿着吧,奴婢不碍事的。”

“你拿着!”如曦一把将暖炉塞进岚婷手中,摇着头说:“难道说,我还能在皇上面前拿着暖炉暖手?”

岚婷一想确实如此就不再拒绝,想把伞给如曦带着挡雪,如曦也不要,只提着灯笼冒着大雪就进了桃夭园。

桃夭园里芳香醉人,但地上积雪却很深,如曦一步一步的走的很吃力,一脚一个大雪印。

除此之外寒风呼啸,气温到下半夜下降的特别厉害,直把如曦冻得嘴唇发紫,两腿打着哆嗦,提着灯笼的手已经发青。

桃花之下,如曦身量苗条,端庄贵丽的宫袍之外,披着一身清新的碧翠燕丝雪袍,盘起的墨发戴着如云状璎珞步要冠,婉婉可人。

寒风中身形纤纤,桃花薄妆秀美娇灵,耳边垂下的墨发在雪风中飘起,竟带一种平时无有的楚楚怜兮之感,更有一份飘飘逸仙的灵雅出尘之华。

如曦容貌虽不称绝色,却也算得碧玉妆成,娆娆引人心。也可说是如曦自幼惜读的诗韵书灵,赋予她气质独嘉,灵灵动人。

透过桃树枝桠,遥望见此番美人雪中玉立之景,早就站在暗处的人静立不动,嘴角缓而勾起一抹笑意,温瑞暖人。

仅管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如曦还是提着灯笼在雪地里,绕着一颗颗桃树一脚浅一脚的打转,想着找寻到文睿帝元慎的身影。

实在是太冷了,反正也躲不过,倒不如快点找到皇上,也就能快点结束回宫。

可是找了好久,别说是文睿帝的影子,桃夭园中连一只鸟儿也无,倒是把如曦冻得瑟瑟发抖,牙齿直打颤。

空中的雪似又下的大些,纷纷扬扬的,从衣领落进项内,冰凉的刺骨。

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哈着热气取暖,如曦都快挡不住了。

低声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人,皇上会不会不来了呢?”

“你似乎很希望朕不来?”

随着一声轻言笑语,一个黑影从背后突然靠近如曦身边,一抬手不觉就拂上如曦盘起的发,毫无防备的吓得如曦一声尖叫——

“是谁?!”如曦魂都快吓没了。

受惊之下手一打颤,手里提着的大红灯笼‘啪’的一声就砸在地上,一下子落在如曦脚边。

重力撞击使得灯笼摔坏,里面火苗迅速燃烧,如曦披在外头的碧翠雪袍不小心染上了火苗,一下子就烧了个洞。

“啊——火p!”

如曦摔在雪地上,愣愣望着身下燃起的衣袍不知所措,几乎就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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