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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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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莫耀邦帮忙说话,部队里的口风也松动了不少,却也没有即刻同意莫啸天退伍,只是答应慎重考虑,尽快答复。

此时的首长大人,确实也不适合重回部队,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投入那么多的精力。

心里就像被人剜了一个大洞,不再完整。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就这样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便天亮了。然后无比感慨地发觉,原来,又一夜过去了。

家里少了一个人,突然变得空了很多,他甚至从来都不觉得,他们的卧室有那么大。阳台,浴室,沙发,大床,还有那张梳妆台,每一处都留下过他们欢爱的痕迹,他清楚地记得,蓝翎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娇吟求饶的模样。

可是现在,只有他自己。

眸光扫过电视墙,想起此前他们去度蜜月的时候拍下不少录像,莫啸天便将刻录的光碟找了出来。却发现,那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致亲爱的老公”的光碟,熟悉的娟秀字迹,除了蓝翎,还会有谁?

光碟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激动得连手都在颤抖着,莫啸天既期待,又紧张,更怕自己会失望。无论如何,能在光碟里看看她也好……

开始播放的时候,滚动播放的是他们在一起拍的照片,那时的莫啸天,很不喜欢照相,表情总是冷冷的。后来,情况明显好转了很多,至少他开始有笑容了。两人紧贴着的脸庞,是幸福的笑容,就连双眸里,都映着甜蜜。

莫啸天坐回床沿,因为回忆起当时的美好,憔悴的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多爱你?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稳健,大步流星,就像你的性格那般果断而勇敢。我喜欢看你的眼睛,尤其是你微微眯起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很腹黑,呵呵,其实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你知道你的笑声有多动听吗?那么爽朗,阳光,像大海一样。你那宽厚的肩膀和后背,总能给我最多的安全感,仿佛趴在你的背上,我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我不知道你的心里藏着多少心事,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开心,哪怕你在对我笑。老公,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就好像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五年,今后,还不知道会怎样……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放下心结,获得真正的快乐,那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很抱歉我又要不辞而别,这一次,不知道会分开多久。你会想念我吗?”

“以前,我以为我是不怕死的,至少在生下婷婷之前,我是不怕的。我没有了父母亲人,只有一个放在心上的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也没有别的愿望了。可是有了婷婷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小小的人儿,却是联系你我之间的纽带,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起你来。我会傻傻的想,我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得到你了吧?”

“老公,我生病了,情况不太好,也许这世界上没有医生能救得了我。但是我居然怀孕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离开你和婷婷,我舍不得……可我不能就此放弃肚子里的宝宝,即便我愿意打掉他,身体里的病毒也不见得就能被人解除。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付旻这家伙了,或许我就是个不祥之人……”

“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宝宝,我决定重返组织,我不能让付旻来找你和婷婷的麻烦。虽然往后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很难熬。怎么办?我依赖你已经成了一个可怕的习惯,没有你抱着,根本就睡不着……我喜欢你叫我‘宝贝儿’,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对你而言最珍贵的东西,我就是你的一切……”

“关于我们的种种,你可以看看我的日记,或许你会嘲笑我的天真,但我真是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执拗地要成为你的女人……很不要脸对不对?可我就是那么爱你……”

“啸天,亲爱的老公,我要走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为你和婷婷安排好。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真的没有勇气当着你的面转身,因为离开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这一大段的内心告白,蓝翎是作为录像的配音来录的,全程都在循环播放他们蜜月的照片,却能清晰地听到她话语里的哽咽。

莫啸天拼命地眨眼睛,企图把那升起的水雾眨去。可光碟末尾的歌声,彻底让他崩溃,堂堂七尺男儿,将脸埋在自己的大掌里,泣不成声。

When youre gone

The pieces of my heart are missing you

When youre gone

The face I came to know is missing too

When youre gone

The words I need to hear to always get me through the day And make it OK

I miss you

这段婉转迂回却又如此强烈的旋律,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心里像是插满了无数把尖刀,痛不欲生。

隐忍了那么多天的悲痛和牵挂,一下全都被激发出来,化作浑浊的热泪,沿着俊脸蜿蜒而下。生不如死的,又岂止蓝翎一个??

这个女人,早已占据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融入他的灵魂里。他甚至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那样,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胸口的钝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以铺天盖地之势将他席卷。

倒头躺在床上,任那热泪恣意地流淌着,他需要这样去宣泄他的痛苦,否则,连呼吸都会觉得胸口抽痛。被子上、枕头上,还留有她身上的馨香,闭上眼睛,她仿佛就躺在身旁,娇嗲地对他撒娇。

莫啸天想,这一刻,他倒是宁可死掉算了,至少,死了就不会痛。房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他们共同的回忆,这对他来说,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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