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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桌的残羹剩饭，顾湮突地心里一酸，手指抖动地提起筷子，咽下苦水，合着碗里的白米饭草草下肚。凉透的米饭透过胃部传递到身体的每个部位，不只是心痛，连带着痛的，还有神经。
手机急促的铃声响起，顾湮按下接听键，“尹少，什么事情？”一开口，浓浓的鼻音，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小未婚妻，你语气怎么那么难听？”尹时允关怀的语气，听得真切。
“我感冒了，不怎么舒服。”蹩脚的借口，她此时的难堪无处可逃。
“乖乖在家等着，我来接你去医院。”挂完电话，尹时允火速赶到顾湮家，他知道，顾湮闷骚着呢，什么事情都不会跟别人讲。就怕他的小未婚妻，给气坏了。
顾湮才咽下几口饭，门铃就响了，什么时候不记得，他怎么认识自己家。没来得及多想，打开门，外面的男人头发被风吹向一边，凌乱的衣角褶皱，神情焦灼，这才发现，他有多着急。
“吃过饭了没？”刚进门，尹时允就拉起她的手，淡淡的温度，不至于发烧。
“正在吃。”一落口，顾湮才想起来，桌上没有来的及收掉的碗筷，已经走到饭桌前了，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容晔来过了？”尹时允看到空荡荡的碗底，以及凉掉的饭菜，盯着顾湮有些胆怯的脸庞，眉头皱起，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嗯。”不知怎么，顾湮害怕地低下头，她感受到了男人发怒的气息，眼神无措不知该往哪里放。
“顾湮，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尹时允戳着顾湮的低垂的脑袋，把容晔用过的碗狠狠丢进垃圾桶，空气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把顾湮拉近，“看到没有，你再不放手，这就是你的下场！”重重的语调，顾湮无意识缩了下脑袋。
必须要承认，这个男人生起气来，一点都不比容晔气势弱。
悄悄退后几步，想要离男人远一点，又被拽近。
“跟我出去，这里什么味道，消毒！”说完，他一把把顾湮扔到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空气清新剂，一直对着公寓的各处喷洒，直到顾湮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才肯罢休。
“你闹够了没有。”这话从顾湮的嘴里说出来，绝对是软趴趴没有半点气势，她不过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她的喉咙快要冒烟了。
此时，某个炸毛的男人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眼脸憋得通红的顾湮。闪过一丝懊恼，挠了挠头发，拉起顾湮，“我们走吧。”
顾湮极其听话地任由他拉到东拽到西，她心情不好，这样到处奔波，反而不会那么苦恼。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摸样，蜡黄的皮肤，松弛的唇瓣，厚重的眼袋，哪里还有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神采。
“我看你也没有吃饱，走，我带你先喂饱肚子。”尹时允看着顾湮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又无处可发，只能把车速开到飞快，以消解此时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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