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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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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回京,朝廷里大小官员相继来拜,个个来都是带着小厮,大箱小箱的抬进。为了避嫌,这段时间我时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望水不提,我心里对未来却另有打算,准备重拾医书好好钻研,以后亦可做傍身的活计。

我这边枯燥的翻看医书,院子里的两个使女却在叽叽咕咕的说悄悄话。

“那长公主三十多岁了,还是个死了丈夫的人,竟然眼巴巴看上了年轻有为、有胆有色的状元郎。好端端的一个男人的前程就这么被她毁了!我若是状元郎也不会抛弃了家里的发妻,和长公主成婚。”

“是呀,依我看,家里的发妻是假,违抗皇命是真,活该被抓起来啊!”

“都抓进公主府十多天了吧?也不知被长公主折磨成什么样子,该是早从了,男人有哪个美色当前不动心的,况且那长公主虽三十多岁,保养得极好,也没生过孩子,皮肤嫩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保不准成了,生米做成熟饭了……”

女人天性,我支着耳朵听八卦消息。心想,也不知武植和西门庆考中名次没有?若是考中,若按照两个使女说的,被长公主看中了,还真是一桩祸事啊。

我这边温习医书,尤望水那边不显山露水的,就给我寻到了一家老字号医馆让我进去见习。  自此我白天在医馆,晚上回燕王府住,忙碌起来。

“保和堂”和皇家有些渊源,宫里的太医休沐日常在这里坐诊,长期坐诊的大夫也都是有经验的。因此出诊费很高,接待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京城关系错综复杂,好容易就能遇到一个皇亲国戚,所以我出诊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当今皇贵妃的亲弟弟慕容悔。

家里人来请的时候,只说是小病,我又是托关系进来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医馆里的老大夫一番举荐,我就顺利出诊了。

慕容悔不只是皇贵妃的亲弟弟,还是礼部尚书慕容复的嫡子,身份不一般。我被下人曲曲折折带往曲径通幽的慕容悔住所,一边走一边感叹,府邸建筑之豪华,府内格局之讲究。若不是在燕王府时常迷路、时常感叹,我这乡下妹子心理素质再不好,定会被吓到。

“潘大夫,您坐,我去通报一下我家公子。”

我被暂且安置在慕容悔住所的客厅等候,不一会儿,刚才那下人复返。“潘大夫,请随我来公子卧房。”

看来病情不紧急,不然不会曲线求治。

慕容悔的卧房与书房相连,从琳琅满柜的书籍来看,应是个好读书的人。书读多了好,知礼。卧房空间不小,桌几茶具等干净清雅,窗户台上养着各品种或低垂或昂首的高雅的兰花。兰,花之君子也。

还有条信息,是我不曾知道的,慕容复是今年春闱考试的新科榜眼。新科状元和探花郎分别是武植和西门庆。

进了慕容悔卧房,下人等全部散去,慕容悔见我是个年纪轻轻的医者,想着可能是身边人有意之安排。“请坐!”他道。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颧骨略高,眼睛深邃而大,声音微弱。多看一眼,竟看出眼内隐藏着的忧郁。

医者首先需要聆听病者的心声,讳疾忌医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引他主动道出缘由最好。

我道:“慕容公子气色不佳、精神不振,是否长期禁欲的结果?”

沉默便是回答。

“手伸出来……”我道。

慕容悔隔着桌子卷起宽大的袖袍,向我伸出手。我见他手臂干瘦而青黑,心里不由更加确信。我问:“公子现有几房妻妾?这病症发病有多久了?”

慕容复眉头一紧道:“一妻两妾,感觉不行有一年多了,一直以为心思放在读书上的缘故,不曾想……”

脸上虽红,但我是医者,有些话不能不问。“可还会硬起?”

半晌,憋出一句:“不会。”

还有一道关卡,那就是让他脱掉裤子,我做检查。我一双手心均生出汗来,耳根处都是红的。看男科这事,怎就让我第一次出诊就遇到了呢?

我从药箱里取出一丸助兴药,双手递给他道:“你用温水将他服了,看一刻钟内可有反应。可以自己用手助兴。若还有反应,就有得救……”

尴尬至极,我还是省去“望”这一关卡啊!

慕容悔按照我说的做了,服了药他就躲在帐后等反应……

慕容悔所得病症不是生理原因,而是有人下毒造成。尤望水曾让我喂武植减缓性/欲和有效避孕的药物,就是类似那种药,那药不可长期服用,若是服用超过一年以上,别说生育能力,连硬起都难了。

为难慕容悔的结果是,两刻钟后,他满头大汗、双颊深红的走出,告诉我一个欣喜的结果。“我硬了!”

果真如此,我铜铃大的眼瞪在慕容悔的物什上。他就这么衣衫不整的从帐后跑出来了,让我……

“很好,还有生育的机会。”我收回眼,快速的整理药箱。“我回去给你配药,到时让人给你送来。你要做好长期服药的准备。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是说出必生祸事。我踌躇道:“以后对你每个女人都好一点。”

有些话我不想说,慕容悔最坏的结果,就是不举不育,但是要真的追究起来,那就是另外一个人的命了。谁会害他,许是最恨他的女人吧?

出师顺利,收到礼部尚书府送来的“妙手神医”锦旗一副。我,潘神医,一夜成名。

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的,长公主府的下人于一个深夜敲开了“燕王府”的大门,将沉睡中的我揪起。

“潘大夫,长公主有请!”

长公主朝阳也是尤望水的姐姐,不过她家里人今请的是我,没有惊动燕王爷。我是医者,晚上出诊也是正常,但是像这种敢闯入燕王府请我的,长公主还是第一人。

“可是我没有带药箱。”见了来人,我踌躇道。早听闻长公主的为人,见她之前必做好准备,况且我的医术一般,治疗些风寒感冒尚可,若是疑难杂症就差远了。“燕王殿下那里有,我速速去借用。”

本想向尤望水求助再走,岂料,来人将我拦截,不喜道:“公主府什么样的药没有,快速速跟小人走,长公主怕是等不及了!”

我只穿了件淡青色的长衫,头发松垮的束在脑后。好在情急下最先束好了胸。推搡中,我被前后夹击撵着走,毫无退路可言。

长公主府比燕王府还要大上数倍,对我来说燕王府若是迷宫的话,长公主府就是更为交错复杂的棋局了。一路小跑,起初坐马车,到了公主棋局府,不能坐轿,只能狂奔。我暗暗给自己捏了一把汗,也不知这长公主得得是什么疾病啊,将人这么催的!

(绕来绕去,就为多牵出几个有用的配角、能和长公主有交集。第一人称不好写,场面的事情只有制造各种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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