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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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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河畔,熙熙攘攘的围了许多人。

青石板地面上放着一具半身女尸,当地的衙役们将现场围成一圈,却没有一个人敢去看那女尸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酸臭的味道。

“好惨啊,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死得这样惨呢?”

“是啊,谁知道呢?就连仵作来了,看到那副死相,都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听说死的是黄员外家的一个丫鬟。”

“快让开快让开,黄府的管家来了。”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带着几个家丁在一个衙差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在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具女尸后,吓得眼睛张大,脸色苍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刘捕头紧皱着眉头看了眼那具女尸,问那管家:“管家,这人你也看过了,是不是你们府中的丫鬟玉书?”

管家再不敢看那女尸一眼,只是点头:“回刘捕头,虽然面部浮肿,但是,依瞎是可以认得,那正是我们府中的玉书。前些日子,她偷了我家夫人的手镯被夫人发现了,挨了好一顿打,就被夫人给逐出去了。竟不知如今会是落得这样下场。”

“是吗?”刘捕头沉吟了片刻:“看这情形,她是被人加害致死的。刘管家,她平日里在你们府中可曾与人结怨?”

“这,玉书这丫鬟虽看着年纪小,但为人干活倒挺不错的,不曾听说有与人结怨过。”

“那该是怎样的仇怨,才能使出这样残忍的手段将她杀死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幽冷的女声飘了过来,音量不大,却清晰,飘入人的耳朵里,就像有丝丝冷风进入一般。

刘捕头一惊,循声看去,却看到一个黑发白衣的女子正单膝蹲在地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具女尸,唇畔竟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什么时候来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周围都被衙差围住,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什么时候进去的?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此刻竟还能那样平静地蹲在尸首旁,那个就连仵作看了都忍不住恶心作呕的尸身,她一个女子,却看不出一点的恐惧。

“姑娘,我们在办案,还请你……”

刘捕头看着那女子,还要说什么呢,却被对方看过来的一眼给打断了后面的话。

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削尖的下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大而明澈,平静清冷中带着洞察,她的脸色是苍白的,不是寻常的那种白,而是近乎于死人的那种给人阴冷错觉的白。一身白色衣裙在身,空灵疏离中又显得诡异神秘。

她看着刘捕头,嘴角的弧度勾起:“刘捕头是吗?这案子我看你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就以失足落水定案,如何?”

“什么?”刘捕头又是一惊,而后敛容:“姑娘你莫要开玩笑,还请你速速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说着,他朝左右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收到他的目光,会意地点了点头,就朝女子走去:“姑娘,请离开。”

白衣女子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那两名衙差只闻到一股清冷的香味随风飘来,紧接着,那女子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完全料想不到是怎么一回事。

几声轻轻的笑传来,众人循声看去,才发现女子早已退到了人群之外,一身白衣干净得不染纤尘,她静静地看着众人,目光清冷而又有笑意:“我受人之托,怎能离开?”

“敢问姑娘是受何人之托,这件事又与姑娘所受之托有何关系?”一个高扬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自然是受所托之人之托。”女子说着,回过身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老爷。”先前的管家一见自家主人来了,忙逃也似的远离那具女尸,迎向那前来的男人。

黄尚天看都不看那具女尸,而是问着自己管家:“怎样,确定那人是玉书吗?”

“回老爷,就是玉书不错。”管家应着,一想起玉书的死状,就忍不住要一阵呕吐。

黄尚天听了,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钝痛,其他人没有看见,但却被白衣女子一点不落地看在了眼里,只见他平淡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刘捕头:“刘捕头,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随意吩咐。虽说玉书已经被我夫人逐出府了,但毕竟曾经伺候过她,主仆一场,能帮的自然要帮。还希望刘捕头能尽快捉拿出元凶,好替玉书讨个公道。”

“黄老爷果然是个好人啊。”在场的人们听了这话,纷纷称赞起他来:“是我们泸州城里的第一大善人啊。”

“好,一定。”刘捕头郑重地承诺。

“呵呵,黄老爷看来很有声望。”一旁的白衣女子笑了:“只是,不过是个丫头,何必如此上心呢?我看这刘捕头是个耿直秉公的人,不消多说,他自也会替玉书讨个公道的。问题只在于,他是否有那样的本事了。”

黄尚天深深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姑娘似乎话里有话?”

“黄老爷你是个聪明人,其中缘故想必自然是想得清楚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黄尚天的眉头微拢,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全身上下,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笑道:“看姑娘这周身气质,想必不是寻常人,不知姑娘是否赏脸,到我府上去坐一坐?”

“有如此好机会,自然是却之不恭了。”白衣女子笑着,眸光清亮得很:“这黄家可是泸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既然黄老爷你盛情相请,我自然是要去走一走,见见这大户人家的院落是如何一番景象了。”

“呵呵,我正好办完事情要回府,路过这里,听说了此事便来看看。眼下似乎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既然姑娘肯,便请姑娘一同回去,喝杯茶也好。”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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