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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蕴莤来到凤府,见大门紧闭,门上贴满了封条,那封条上的红太阳硬是灼伤了她的眼。她不相信凤燕楠已离开凤府,不死心地围着凤府转了一圈,趁着无人,攀上路边的梧桐树翻墙而入。
府内一片狼籍,屋内的贵重物品早就一扫而空,浓浓的烟火味弥漫在大院。
凤蕴莤娥眉一蹙,将心提起寻着那烟火味而去。
烟火味是从凤燕楠的书房飘来的,凤蕴莤一口气跑到书房,冲着书房呼道:“父亲!父亲!”
连唤几声也没回应。
凤蕴莤步进书房,就书房早就不成样,里面尽是一本本烧焦的书叶和一堆堆破碎的青花瓷片,上好的黄花梨桌椅边缘,全是烧焦过的痕迹。地上凝留着摊摊水渍,像是着火时用水浇过一般。
看这着火的迹象,像是烧得很仓促,又灭得很仓促。
凤蕴莤扶起桌椅,见桌椅上早就失了温度,料想这火定是灭了有一会。
她在书房里寻找着凤燕楠,然而书房里一片死寂,除了那些烧残的书籍,就是那一地的瓷片。她不死心,步出书房,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转眼将凤府所有的房间都寻寻了遍,也没见着凤燕楠。
她心灰意冷地摊坐在地,料想父亲定是出了事,那书房里的火八成是父亲自己放得!书房素来是父亲工作的地方,一心想与凤府共存亡的他,在孟涟珀和日本人的威迫下,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举动。
泪水早已模糊视线,力气也被极大的伤痛削弱,眼前的凤府俨然已是人去楼空,凤蕴莤怎么都没想到,仅仅两天她的家败了,亲人生死不明,而这一切都是孟涟珀和日本人逼的,她心里漾着满腔的愤怒,纤指一握,将牙咬得紧紧。
这时大门被人摊开,清脆的开门声,惊得凤蕴莤倏然爬起。
一阵阵说话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阵脚步声,他们都向着书房方向而来。
“给我搜!我就不信将凤府揭个底朝天,还挖不出一个宝贝!”这是孟涟珀的声音,他用日语对日本宪兵下命令。
凤蕴莤心揪紧,怎没料到这个时候孟涟珀会来府里,她知道现在的孟涟珀已是一只疯狗,随随便便就会咬人。她在没有确定凤燕楠的生死前,绝不能与他硬碰,还是先寻个地方躲起来,看看孟涟珀想干什么!
凤蕴莤掩在花园的假山后。
假山堆得极高,四周围着密密匝匝整整齐齐的长青树,她蹲在那里倒也不易发觉。
穿过长青树树缝,见一个个日本宪兵扛着大枪,在每间屋里翻找不停。那些日本宪兵找得急切细致,连光光的墙壁都用手一一摸找。
凤蕴莤开始思磨,这些人莫不是在找那些府上传下来的宝贝吧!
记得父亲曾说过,那些宝贝是凤氏祖上传来的,多数是满清皇室遗留下来的国宝。当年东陵被盗后,众多宝物流失在外,凤家从曾祖父起,就开始花重金收买那些流失的宝物,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到了父亲手上,那些宝物早就富可敌国。
父亲说过,这是中国人的东西,丢了他们,就是丢了中国人的尊严。父亲虽为一介商人,骨子里却有着常人少有的骨气,对这些宝物他看得比命还重要,就是母亲与自己都显少知道,只是在他心情好时,偶尔会对自己说上几句:“莤儿啊,为父要是哪天不在,那些宝贝你可得看好,千万别弄丢,丢了咱中国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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