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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云回来的时候,魔医们已经离开了。晋漓给浑身上下缠满绷带跟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还在睡着。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搬了把椅子坐下。晋漓此时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失血过多的苍白,连嘴唇的颜色也泛着病态的白。眉头微微蹙着,做了什么噩梦的样子。
沂云伸出食指戳戳他皱在一起的眉心,就见他皱的更紧了。把手撤回来,他又松开,再放上去,就又皱上,跟上了弹簧一样,好玩的不得了。
结果戳着戳着,就戳出了自己的眼泪。
“混蛋,既然烦了我,为什么还来找我。墨卿想要的是我的命,又不是你的,你干嘛这么卖命啊。你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受伤叫我难过。我才不会难过,才不要让你如愿。。。”
“。。。云儿,别哭,你哭了不好看。”
“我才没哭,我才不为你哭呢。。。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沂云慌张的抹了把眼泪,从床边跳开。
晋漓好笑的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掩饰,轻笑了一声,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现他给捆成了粽子。费力指指身上的绷带,
“你干的?”他没记错的话,睡着之前可是倒在她怀里的。
沂云摇摇头,“是那些穿黑斗篷的人,我听好像是叫做魔医的。”
他就说么,这些个小题大做的,居然把他捆成了这幅德行,其实他伤的哪里有这么重。而且,他的胳膊好像只是擦伤,要不要捆这么结实啊。该不会是墨渊那小子又想给他找点不痛快故意吩咐的吧。
边左右手互相撕扯绷带,边回答了刚才沂云的问题。
“我在你拿手指戳我额头的时候就醒了,小傻瓜。”
沂云当即红了一张脸,想反驳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别扭的把脸转向别处不看他。
晋漓扯完了绷带从床上坐起来,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到床上,轻轻撩起她的袍袖,
“那伤痕还在么?”
沂云的腕上有一条极细的红色伤疤,圈在手腕像极了一条红色的细线。这便是当初他伤的那一剑。这么多年了,非但没有痊愈,颜色反而愈见鲜艳了。再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伤口,还是心疼的无以覆加。
轻轻摩挲着那条细线,“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不好?云儿,你是一直不愿意原谅我么?”
沂云轻轻摇摇头。这些年她都是没有这段记忆的。曾经因为好奇问过三哥,也没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只随便编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后来因为颜色很好看,又是长在腕上平时不会显露出来便也慢慢的不在意了。现在被他这么问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晋漓似乎也没想等她回答,松了她的手,又把自己的右手举起到她视线范围,
“云儿,你看,我也有一条,我们一样的,这是月老给我们牵的红线。证明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她看向他的腕间,果然跟她的一样,是一条细细的红色痕迹。她还在呆愣的抚摸着那条细线,就听他又开口了。声音中有丝无奈,有丝彷徨,
“我没有烦你。那些日子刚好赶上南疆叛乱,你知道凭我跟妖王的关系,不帮忙怎么说的过去。为那些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花瑶又经常来找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花瑶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不能赶她走。。。我想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可是没想到。。。其实花生不是被花瑶抓了,是自己误闯了结界,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我疏忽了,我以为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会好了像以前一样,可,我没想到你会有那样的想法。”
而且那时候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眼见着她要发狂却阻止不了。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他没法向整个狐族交代,本来是把握好力度的,虽然看起来可怖,却不会真的伤到她。可最后的最后,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花瑶会补上那一剑。
沂云回想着以前,那段时间他确实很忙,经常见不到人。她以为他是跟花瑶出去了,却没想到原来是在平乱,甚至从来都未从他口中吐出一个字,受了伤也都瞒着她。要不是有一次看到他悄悄换下还未来得及处理掉的绷带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那花生呢?你为什么要丢掉他?你是不是也嫌弃他是。。。”野种两个字还是没能说出口。
晋漓眨眨眼,似是在想这件事和花生的关系。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是来自他的疏忽和关心不够。怎么都想不出有花生什么事。他丢他,是因为。。。
“那是狐族的本性啊。一个狐狸窝怎么可能容的下两只雄狐?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长到一定岁数也是要赶出去自立的。”
听了晋漓的解释,沂云当即窘的红了一张脸,原来竟是因为这样,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他没有嫌弃他们,没有不要他们。原来只是她多心了。
见她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脸,晋漓好笑的起身,将她扯进怀里,忍不住伸手捏上那水嫩的脸颊。
“你啊,现在放心了吧,每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你怎么会生出那种想法。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巴巴的守了你几百年等你长大。真是个小傻瓜。”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又紧了紧圈着她的手。
“怎么样,狐王那老东西熬不了几年了。要不要跟我回妖界去玩玩,我把庭院后那整片桂树林都划给你做个私人花园好不好?以前你不就很喜欢爬在树上睡觉么?而且,咱们还能顺便。。。”
“顺便什么?”沂云见他又停在了关键处,张口接到。
“顺便生几个下任继承狐啊。”
沂云腾的红了脸,生。。。生孩子。。。这,她从来都没想过好不好。这么突然,不过,她更好奇的是要是他们两的孩子究竟会像谁多一点。都说异族通婚孩子随娘,那小宝宝定然是龙身的,然后还要有孩子爸爸的特征,狐狸的话。。。耳朵和尾巴?直到脑子里出现那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小龙,沂云才惊了一身鸡皮栗子从幻想中回神。
而这边晋漓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由不住的想再逗逗她。
“娘子,你不会是想不认账吧。你看,自从我被你救了,夺了初吻之后,心里就只有你一人,又一直等着你长大,你真忍心让我无依无靠孤独终老,连个子嗣都没有么?”说着,还可怜兮兮的耸拉了一双耳朵。其实有没有子嗣他还没那么在乎呢,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当然要是有个像花生一样属于他们两的小东西能绑住她倒也不错。
“可是,婚姻大事,怎么也得父母双亲同意吧,我,我还没问过我爹。”
见某只乖乖的着了道,晋漓忍不住在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出来的。
“这么说,娘子是同意了?娘子,其实你嫁给我也挺合算的。你看啊,你嫁给我,相公就有了吧,再加上我还带个花生一起,儿子也有了。多好啊,是吧。”
沂云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恍然惊觉是哪儿的不对了。
“花生是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当年是谁老想把他扔了啊?”
“娘子,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说这一百年来是不是我在抚养花生长大?是不是我教他做人的道理?是不是我教他各种法术防身?”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么说,她还占便宜了?可是,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舒坦,反而有一种让人设计了的憋闷呢。
沂云憋屈的坐在床上挠了会儿纱帐,决定想不通的事还是不想了。反正这狐狸长的也好看,跟了他倒也不吃亏。只是再不要见到那烦人的小姑就好。
终于哄好了娇娘子,晋漓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窝在沂云身边非缠着她让他安抚他受伤的小心肝儿。诉了半天的相思离别苦。
直到傍晚晕头转向的出来,沂云还是不太明白,好像以前是他们兄妹连手伤了她的,怎么现在她反倒成了那个负心的抛夫弃子的人?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才顿悟这是她的屋子,她这么晚了出去该去哪睡觉啊。。。
寻思了半天,决定去花生的屋子凑合一晚。
花生见自己娘亲来找他,当然开心。昨儿晚上被禁足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陪着沂云吃了晚饭,又闲话了会儿,到了晚上的时候自觉自愿的变回狐狸,就像从前一样,狠狠的过了把娘亲搂着睡的瘾。
跟花生相比,晋漓就苦逼了点儿。被墨渊派来伺候的人服侍吃完晚饭后,一直等着沂云回来,结果等到天边都亮了也没见着个人影儿。最后只能咬着被角憋屈的睡了一白天。
然后又在魔王堡养了几天伤,沂云才跟墨渊告辞准备回东海。
关于那晚和那个绿色圆珠的事儿,几人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再提。只是想来定然也是一场恶战。跟沂云不同,虽然墨渊看起来什么事儿都不上心,但是作为下任魔君的继承人,该学的功课可是一样也没少。当然晋漓也是一样。能把他们二人伤成这样,那墨卿定然是不好对付到了极点。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也确实亲眼所见那圆珠就戴在墨渊身上。倒也算了了几人一桩心愿。
离开魔界的时候少了墨渊的捉弄,一路通透走到头。墨渊说是送君千里什么的不符合他大殿下的形象和身份于是就嘱托了几个漂亮的公子来送他们。权当给了晋漓临别的礼物。
于是,晋漓只能一边愤愤的在心里把墨渊拆骨剥皮,另一边死死的挡着沂云的眼睛,苦叹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一直如此好色的龙!真真是前途堪忧啊。
某色龙却一点自觉都没有,楞是掰开那修长手指的指缝往外望了几眼。直到确定那些个都没有晋漓长的好看后,才乖乖的左手包子,右手包子爹的离开了魔界。
出了魔界,刚刚乘上晋漓那骚包的五色祥云,就觉胸口一凉。摸出那玉坠询问一声,那端沂风在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了口。
“云儿,赶快回来,父王。。。病了。”
沂云听见这话,只觉得沂风是在开玩笑。她那老爹虽然说是白须白眉,有时候爱嚷着同一件事说好多遍。。。好吧,她承认父王是没有以前精明了,可身体还是一直很硬朗的。怎么会生病。
“三哥,别闹,我正在回去的路上呢。你不用说我晚上也回去了。”
“云儿,哥没跟你闹。既然你在路上了,那就快些吧。总之回来再说。”沂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云儿,那五彩石宝冠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弄的?”
沂云给问的一个愣怔。拧着眉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沂风说的是什么。应该就是龙王寿宴上她做为寿礼送的那顶。那还是水飘飘做的,可这跟她父王生病有什么关系?当初她是答应了水飘飘不会说出来的。
“三哥,可是那宝冠出了什么问题?”
“云儿,三哥也不好说,你还是赶紧回来吧。”说完这句,沂风就匆匆段了通话。隐约听到那端传出杂乱的响声。
沂云回头看了眼晋漓,见他也是一脸不解,最后一个人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催了晋漓加快速度,往东海赶。
等回了水晶宫,才终于知道沂风没有跟她开玩笑。水晶宫里此时乱作一团,好不容易扒拉开众乱窜的水族,去了龙王的乾心殿,就见一个墨绿长发的背影正坐在床前软凳上为龙王问脉。
沂云一惊,赶忙快步上前。近了才看清楚龙王面色凄然,双眸禁闭,双唇微微开合在说着什么。俯首在他脸侧,才隐约听见他说的是‘月华’。
沂云试探的叫了几声父王,可龙王却像是睡熟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只是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的在不停叫着月华。
低叹一声,遂又转头看了眼那坐在床前的人,和左一样有着一头墨绿色的长发,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清爽,五官精致,面容白皙,可不正是早些年跟鲤鱼精舒琴共结连理,离开东海快意江湖的左大人的亲弟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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