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第一天上班

第二天一大清早柳婷婷便起来了，她把米放进饭锅里，接通电源按了‘粥’，便到附近的公园跑步了。这是她每天的功课，自从她爸爸去世后她就一直坚持到现在。她从小目睹着爸爸一直被病魔折磨的痛苦，让她坚信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等她跑步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粥已经煮好了，她把粥盛出来凉一凉，然后准备去洗漱一下，但她看见王艳的门还紧关着，知道她还在做美梦呢，所以她不得不过去边敲王艳的门边叫道：“七点了，快起来吃早餐了。我就叫这一次哦。”说完她便匆忙到洗手间清空昨天肚里的积蓄，接着洗漱一下，换好工作服就准备吃早餐。她瞄了一眼王艳的房间，不见有什么动静，她不由地再次走过去用力地敲起门来，“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敲了半天，王艳终于睡眼惺忪地开门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待遇了，我可不是你的妈妈，以后自己上闹钟。”柳婷婷边说边去吃她的小米粥配咸鸭蛋。等她吃好的时候，王艳也匆忙准备好了。

“我要走了，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柳婷婷说完便拿起自己的挎包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我还没吃早餐呢。”王艳边追上她边叫嚷道。

“活该。”柳婷婷恶狠狠地说道。

“你包里肯定有饼干坚果什么的。”王艳说着就要去翻柳婷婷的包。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柳婷婷边护着自己的包边说道。

“一个面包，一瓶牛奶，这样总可以了吧。”王艳识趣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柳婷婷说道。

“这还差不多。”柳婷婷得意地接过钱，然后变法似地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盒装牛奶递给王艳。

“你不去当土匪可惜了。”王艳接过面包和牛奶愤愤地说道。

“不吃就还给我。”柳婷婷说着就要抢过来。

“吃，怎么不吃呢？比专卖店的还贵，不吃我不是亏大了。”王艳说着赶紧把面包袋撕开，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块面包，好像这样就不亏了。吃完之后她抹抹嘴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做我的生意了？怎么每次我想些什么你都知道呀？”

“是呀，你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柳婷婷还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过你也不亏呀，要不是我帮你准备好这些，你那二十块钱现在到哪里买得了这么及时的服务？”

“说得也是，只要是没时间，”说着王艳潇洒地一挥手，“算了，花二十块买这么及时的服务也值得了。”

“这就是做生意守则，让客人花了钱还觉得值得。”柳婷婷笑着总结道。

“我问你哦，如果我不买你的东西，你怎么办？”王艳好像想为难一下柳婷婷。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我就自己吃啰，反正得待到下班，总有饿的时候。”柳婷婷不紧不慢地答道。

“还是你想得周到，人可不能亏了自己。”王艳笑着说道。

“你要是起得早还可以吃到热腾腾的的小米粥，害我多煮了一碗，以后你再这样赖床，我就不煮你的了。”柳婷婷警告她说。

“别这样嘛，我以后一定早起，行了吧。”王艳连忙承诺道。

“事不过二，说过的话自己记住。”柳婷婷再次强调道。

“我知道了，宝贝。”王艳爽快地答应道……

她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公司楼底下了。柳婷婷正要跨入公司大门的时候被王艳拉住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和头发，然后认真地问道：“怎么样？”

“OK，一切准备就绪。”柳婷婷笑着点点头。于是两个好姐妹便手挽着手跨进了公司大门，但很快柳婷婷便松开了王艳的手，因为大厅里有人不时地朝她们这边看，她突然想起这里是公司而不是校园。

“怎么啦？”王艳不解地问道。

“注意仪态，这里是公司。”柳婷婷小声地提醒她。

“呵呵呵，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还以为我们现在是去综合楼上课呢。”没想到王艳比她还糊涂。说完她们又相视而笑了。

当他们到达八楼时就被一位负责人带到了会议室，并被告知在这里恭候主管到来开会。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大家都没有迟到，大家都在静静等待主管过来，谁都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个个目不斜视，个个正襟危坐，这种气氛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有个新人实在忍不住了，“噗”地笑出声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没想到他不但不收敛反而主动站起来向大家打招呼道：“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看着你们个个像泥和尚，我就想起了兵马俑，真好玩。”见大家都不吭声，他还像个领导一样环视一下大家，当他与柳婷婷对视时，不禁地露出怪异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柳婷婷看得热血沸腾，她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进同一家公司，说不一定还会跟她同一个部门，一想到这里她就头大，但是蒋王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过火”行为，他继续说道：“我说，既然我们都初来乍到，彼此都不熟悉，咱们与其这样坐着干等还不如借此机会彼此熟悉一下。就先从我这边开始吧，我叫蒋王，意思是说不当王也得当王，希望大家不要见笑。”说完他向他左手边的那位同事努努嘴。可惜那位同事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实在没办法了，又接着说道：“该你啦。”

“不是应该从右边开始的吗？”那位同事好心地提醒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蒋王颇有兴趣地问道。

“差别可大了，如果从你的左边开始，我就是第一个；如果从你的右边开始，我是最后一个。”那位同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听他这么一说，蒋王好像更有兴致了，他笑着问道：“那你是想当第一位还是最后一位？”

“当然是当第一啦。”那位同仁不由地脱口而出。

“那不就得啦。”蒋王说完便坐了下来，而且是舒舒服服地靠椅坐着，估计他刚才也是这个姿势了。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他的新人有的也开始放松下来，有的还是一本正经地端坐着，但是大家都听从指挥地一一开始自我介绍起来。王艳也开始坐不住了，她笑着对柳婷婷低声说道：“这个家伙蛮有意思的。”

“有啥意思，像极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唯恐世界不乱。”柳婷婷不屑地说道。其实她还想说，“遇到他就没什么好事，我但愿一辈子没见到这个人。”但她还是忍住没说完，她不想别人知道他们有任何的牵连。

“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幽默吗？长得也一表人才，简直就像是我的梦中情人一样。”王艳边说边偷偷地瞄一下蒋王，一副花痴的样子。

“注意形象，口水都要滴出来了。”柳婷婷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分呀，能在这里遇见？”王艳还是很兴奋。

“这也叫缘分？那你的缘分也太多了，数数看，这里有多少个男的。”柳婷婷毫不留情地打击道，“随便哪个都比他强。”

“你怎么回事呀？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王艳满脸疑惑地问道。

“或许我和他上辈子就是仇人，他就长着一副欠揍的脸！”柳婷婷狠狠地说道。

“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呀？”王艳不再理她，而是不时地瞟一下蒋王，每瞄一下就傻笑一下，弄得柳婷婷真想把她整个头给套上。

正在大家依次地介绍自己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气势非凡的女子和一个拿着本子跟在那女子后面，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的女孩。女子站到会议桌的前面，环视大家一遍，开始说话了：“大家好，我叫LINDA，也是你们的主管，想必刚才你们都彼此熟悉了，我也就不多费口舌了。现在我只想强调几点：在公司里，做你们该做的事，说你们该说的话，遵守公司纪律，守员工本分。公司将给你们每个人三个月试用时间证明自己，三个月后我们将择优录取，希望你们好好把握机会。下面由我的助理VIVI带你们到各个部门做介绍，然后归位做事。”说完她简单地向她的助理交代一下便单独叫蒋王出去了。

“糟了糟了，她怎么单独带走我的蒋王呀？”王艳焦急地说道，“不会是刚才带头说话的缘故吧。”

“先担心你自己吧，他因此不再出现才好呢。”柳婷婷充满期待地说道。

“柳婷婷，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同情心了呢。”王艳不满地说道。

“好啦，他能有什么事？他可是老少皆宜的人物，不会有什么事的啦。”柳婷婷见她好像真的很担心蒋王，所以安慰了她一下。

“什么老少皆宜呀？”王艳不解地问道。

“就是老的，小的都喜欢的意思呀。”柳婷婷解释道。

“你是说主管也看上他啦？”王艳更加焦急了。

“谁知道呢。”柳婷婷故意说道。

“你找死吧。”王艳不由地眉毛倒竖，说着还狠狠地在柳婷婷手上掐了一下。

“哎呀，你简直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就见过一面就开始向着他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也太急了吧。”柳婷婷不由地提高了声调。这样一来，她们立即招来大家的目光，所以她们不得不规规矩矩地跟在后头。

“我迟早会把那撇补上。”走着走着，王艳又突然靠近柳婷婷低声说了一句，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充满自信的战士。柳婷婷的头不由地加大再加大，一个疯子再加上一个傻子，她的人生是不是开始要翻天覆地了。

与此同时，蒋王正热情地对LINDA叫道：“琴姐，好久不见，你仍然是那么地迷人，那么地性感。”

“明知道你油嘴滑舌，但我听得还是很舒服。你哥哥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冯莹琴笑着说道。

“怎么？你还没有搞定他呀？”蒋王口无遮拦地说道。

“你说什么？”冯莹琴笑容顿失，故意问道。

“哦，我是说你们从小就青梅竹马，你们的事应该早就该定下来了。”蒋王不愧是老油条一个，一见冯莹琴脸上一变，马上捡她喜欢听的说道，“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喝你们的喜酒了。”

“也不知道蒋上怎么想的。”冯莹琴幽幽地说道。

“哎呀，他就是木头脑子一个，你如果不跟他明说，他永远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蒋王说着还拍拍胸膛保证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去给你敲敲这个木头脑袋。”

“真的？”冯莹琴突然兴奋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

“什么？现在就去呀？”蒋王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你刚刚不是才信誓旦旦的吗？”冯莹琴故意为难他。

“我是说过，但也不是现在呀。”蒋王开始找借口道，“你可知道，我昨天一回到家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今天一大清早又被人从床上拎起，催着过来上班。我是说今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不宜去说这件好事。”

“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冯莹琴笑着点了一下蒋王的额头说道，“是你哥让我把你带到他办公室的。”

“哎呀，又免不了一番说教了。”蒋王泄气地哀叹道。

“谁让你是弟弟呢。”冯莹琴笑着敲敲总经理的门，等里面示意后便推门进去了。

“总经理，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冯莹琴识趣地望了一下蒋上，接着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见蒋上点点头，她便出去了。

“咱们多久没见面了？”蒋上先开口道。

“有四年了吧。”蒋王失落地说道，“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是闲人一个。”

“谢谢你能回来帮我。”蒋上认真地说道。

“老爸怕你辛苦，急着催我回来帮你，但他可能不知道，我只会让你更辛苦，我从来就是个大麻烦，你们都忘了吗？”蒋王自嘲道。

“那你能让我们刮目相看吗？”蒋上不可置否地反问道。

“你们也从未让我刮目相看过！”蒋王说完便摔门而出了。他有些烦躁，从小到大父母就一直偏爱哥哥，一直把哥哥带在身边，而他却一直是被爷爷奶奶带的，十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续过世后，他就被送到了寄宿学校，父母难得接他回家一趟，直到出国读书，渐渐地，他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以至于现在连沟通都困难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个孤儿，到处流浪，不同的是父母每月都会按期打款到他账户上，好让他无忧地流浪，要不是这次父亲放下狠话，也许他一辈子就在外面漂泊了。想到这他不禁地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这样的经历倒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尽快地适应环境，所以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便到设计部报到了。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走进公司的饭堂随便地打了几样菜，看着眼前色香味全无的饭菜他一点都没胃口，他正打算出去大吃一顿，突然看见柳婷婷和王艳正端着饭往他这边过来，他不由地朝她们招招手。王艳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他，于是兴奋地拉着柳婷婷朝他的位置走去，等柳婷婷看清他时，立马想扭头走，但却被王艳死死拉住，并且低声哀求她说：“你一定要看好我，我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

“那会怎样？”柳婷婷反问道。

“我一控制不了就会说脏话。”王艳盯着蒋王目不转睛地说道。

“那跟我什么关系？”柳婷婷不解地问道。

“我会把你睡觉不穿内 裤，刷牙不洗脸，穿鞋不穿袜子，放屁翘屁股，吃饭吃两碗的糗事公布于众。”王艳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得意地转过头来看看柳婷婷，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下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了吧？”柳婷婷听得目瞪口呆，就这样傻傻地跟着她来到蒋王的桌边，王艳还淑女般地柔声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呀，叫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坐的呀。”蒋王接着说道，“刚才看着这些饭菜觉得它们索然无味，现在它们立刻就显得秀色可餐了。”

“为什么呀？”王艳还是很温柔地问道。

“因为有两位美女给它们添香加彩呀。”蒋王花言巧语道。

“说得真好。”王艳痴痴地赞美道。

蒋王看了看只顾在一旁低头吃饭的柳婷婷，突然从自己的碟里夹了几块梅扣肉放在柳婷婷的碟里，打戏道：“都快成竹竿了还不沾点油水呀？”

柳婷婷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看，意思是让他把肉夹回去，没想到坐在一旁的王艳倒不客气了，连忙把那些肉夹到自己的饭上，并柔声地说道：“你真体贴，她不吃我吃，我最喜欢吃梅扣肉了。”说完还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这些在柳婷婷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从来不碰肥肉的人竟然能“兽性大发”，一口一块，很快就把那几块肉干光了。吃完还优雅地抿抿嘴，娇气地说道：“这是人家吃过最香的肉了。”听得柳婷婷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从不知道她的这位闺蜜还是个多重性格的人才。

“蒋王，我可以叫你大王吗？我觉得这样称呼特别亲切。”王艳痴痴地问道。

“大王？呵呵呵 土匪还差不多。”柳婷婷实在忍不住地插了一句。

“这个贴切，简直是一针见血，我喜欢。”蒋王竟然笑着指指柳婷婷并点点头夸她绰号起得好。

“哪能那样叫你呢，这不是埋没人吗？”王艳替蒋王打抱不平道。

“我觉得蛮好的，。”蒋王继续说道，“土匪，呵呵呵，就差占山为王了。”

“就算你真的是土匪，我也是我的王。”王艳笑着说道。

“是大家的王，谁让我叫蒋王呢。”蒋王机智地接话道。

“对了，你被分到哪个部门了？怎么没见你来业务部呢？”王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刚才主管把你单独叫过去干什么呀？你以前就认识她吗？”她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蒋王都一一地给答复了：

“我被分到了设计部，我的确之前就认识LINDA了，过去就是跟她叙叙旧，也没什么可说的。”蒋王回答完王艳的问题后，看了一眼快把饭吃完的柳婷婷问道，“这位是沉默女侠吗，怎么光顾吃饭而不说话呢。”

“你妈妈没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吗？”柳婷婷说着抹抹嘴，端起空饭碟就起立要走，临走前还不忘礼貌地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吃好了。”蒋王说完也起身要走。

“你还没吃呢。”王艳提醒他道。

“那全给你吧，先走了。”说着他也起身离开了。王艳望着她的大王赐送给她的饭菜不知如何是好。

下午接着上班的时候，企划部的组长发给大家一些鞋样和设计师的设计理念，并布置给每个组员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为今夏第一批将要投放市场的新鞋写一个广告创意，他规定每个组员先独立完成，明天上班之前全部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最后再集体进行讨论决定。这对刚到企划部的新人柳婷婷尤其重要，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她务必要完成地漂亮些，好让领导留下较深刻的印象。 所以柳婷婷认真地研读设计师的设计理念，仔细地端详了鞋样后，她脑里立即浮现了一副优美的画面，她马不停蹄地把创意写下来，等到她完成时，已经快到八点了，她四周看看，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大家早就下班回家了。她赶紧把创意发到组长的邮箱，收拾妥当，拎起自己的挎包便快步走出办公室。当她走出办公大楼时，明显地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掏出手机想让王艳先煮饭，再把菜准备好，结果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这时她听到身后有喇叭声，她以为是司机在提醒她靠边走，她不由地朝路边靠了靠，但是身后的喇叭再响了一次，她不由地好奇转头看了看，这时她发现那个拿走她幸运石的男人正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笑着问道：“加班了？”

“是呀，怎么是你呀？这是你的车吗？好气派呀。”一见到他，柳婷婷就莫名地兴奋，特别是在这个饥饿和疲惫交迫的时刻。

“去哪呀？我送你吧。”那个男的开口道。

“这时候能去哪，当然是回家了。”柳婷婷边不客气地开门上去边答道。

“吃饭了吗？”那个男的关心地问道。

“还没呢。加了一下班，没想到都到这个点了。”柳婷婷笑着说道。

“怎么刚上班就加班呢？”那个男的笑着问道。

“我们组长给我们安排任务了，要写一个广告创意，明天上班之前要上交的。我们是新人，肯定要积极些啦。你不是也加班到现在吗？”柳婷婷快言快语道。

“那你完成了吗？”那个男的问道。

“完成了，”柳婷婷兴奋地说道，“我给你描述一下，你给我参谋参谋，你听听好不好？”

“好呀！”那个男的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得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柳婷婷笑着要求道。

那个男的竟然很听话地把车靠边停下，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柳婷婷的描述。柳婷婷开始描述起她的创意：在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中，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泛舟赏花，男孩划船，女孩戏水赏花，女孩看见了一朵美丽无比的荷花，她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摘，没想到手够不着，她灵机一动，就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下了用鞋跟去勾，没想到一不小心，鞋子掉进了池塘了，男孩一见到鞋子掉了便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捞，过了一会，男孩露出了头，只见他一手拿着鞋一手拿着女孩看中的那朵荷花，深情地对女孩说了一句：“你的美丽，永不会消失！”——AM鞋业。

描述完，柳婷婷高兴地问道：“怎么样？美不美？”

“嗯，很美。”那个男人笑着点点头。

“那你说这个创意好不好？”柳婷婷充满自信地说道。

“爱情的确很美，画面也很美，”那个男人突然侧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但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

“是吗？”柳婷婷开始反思道，“你是说这样一来顾客脑里只会记住美丽的画面和爱情却忽视了我们的鞋子？”

“有这个可能。”那个男的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柳婷婷不禁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她又兴奋起来，“还好，今晚还可以再想一个，还来得及。”说道这，她的肚子又开始在唱“空城计”了。她毫不掩饰地指指自己的肚子幽默地说道：“人总是会被某些潜能唤醒某些东西的。”

“我也还没吃饭呢，我们一起去吧。我请客！”那个男的笑了笑再重新启动车子。

“这次你请也不为过，因为你还欠着我的幸运石呢。”柳婷婷不客气地说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你的幸运石，”那个男的停顿了一下，又看了柳婷婷一眼，接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的那个幸运石不知被我放在哪里了，那天我回家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怪不得我最近老是碰到我不愿意见到的人呢。”柳婷婷恍然大悟道。

“那个人不会是我吧？”那个男的笑着反问道。

柳婷婷连忙否认道：“当然不是你啦，怎么会是你呢，见到你只会让我高兴，而不像某些人，见到只会让人烦躁。”

“是谁让你这么心烦意乱呢？”那个男人好奇地问道。

“一个不相关的人。”柳婷婷简单地答完，接着问道，“我们去哪里吃饭呀？”

“去了就知道啦。”那个男的笑着说道。

“随便找个小饭馆就可以了，别太费神去找吃的。我还要回去好好再想一个创意呢。”柳婷婷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

“辛苦了一天，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怎么能随便将就呢？”那个男的说着突然把车停在一个大饭店门前，停好之后再补充一句，“吃饭的时候不要谈工作。”他们边说边笑地下了车，一起走进饭店里。他们完全不知道，一路上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那就是被醋火烧心的冯莹琴主管。冯主管知道蒋上今晚要加班准备明天开会的材料，所以自己也特意留下来加班，谁知自己就晚出来半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上了蒋上的车，她不知道还有哪个女孩够格上蒋上的车，所以她一路开车跟过来，当她看到他们靠边停车时，她真想冲上去看看他们在车里干什么，但是她的自尊让她一动不动地留在车上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车子，见半天车里也没什么动静，她才稍微地放心下来，但是她很不甘心，她一定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孩子能让蒋上停下了车，所以就一路地跟到了饭店。现在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那天在公司大厅里跟蒋上说过话的那位女孩，那天她也只是瞟了一眼，在她看来柳婷婷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女孩子，所以根本没有再注意她，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蒋上竟然跟她一起上饭店，这就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从柳婷婷身着工作服，她知道这个女孩肯定是公司新近的一个小员工，想到这里，她马上拨通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电话，让他把最近进来的新员工资料发到她邮箱，只要是跟蒋上接触过的女孩子她都要弄得清清楚楚，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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