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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送了司马衷回去已是子时三刻了,卫玠虽然没醉,但是毕竟也喝了不少,朦胧也有些疲倦睡意,将司马衷交给了太监宫女,就转身回家。
马车是不得驶入宫中的,他的羊车亦然,车马停在宫门口,出去的时候,远远便看见羊车边上占了一抹身影,夜色深沉,瞧不见那人是谁,隐约从发髻可看出是个女子。
他心里一动,莫不是杨芷?脚下步子加快了些,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杨芷身边的婢女穆儿,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和杨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杨皇后对她们两人的婚事不怎么赞同,如今他也早就迎娶美人归了。
今日杨皇后身体保养,杨芷入宫陪伴,他虽也日日出入皇宫,但是后宫乃男子禁地,和杨芷已多日不见,本来以为等着的会是杨芷,没想到会是穆儿。
穆儿见他,忙是拜了拜:“卫大人。”
“你怎么在这?”他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眼底的失落掩饰的很好。
穆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左右顾盼一番迅速的塞到了卫玠手里:“我家小姐让我给您的。”
“芷儿她可好?”
穆儿忙道:“小姐一切都好,大人无需记挂,奴婢不宜久留,先回去了。”
“恩!”应了一声,将那封信放入怀中,他上了羊车,赶车而去。
羊车驶回了卫府,卫玠回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杨芷的信,一看之下,面色大变,杨芷信中言明杨皇后身患重疾,太医皆然束手无策,杨皇后让太医实话相告,太医支支吾吾说杨皇后大限就在这一两年了。
这件事,不知道太子可否知道,知道了又该如何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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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进宫,太子神色如常,只有酒劲尚未过去,上早课的时候神色颇为疲倦,太傅讲了一堂课,司马衷就摆了摆手:“不上了,本王头疼,卫玠,随本王出去走走。”
“可是太子,皇后娘娘她……。”古板的太傅,几十年兢兢业业如一日,如今不得皇后令,他哪里敢不上了。
“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本王身子不适,卫玠,走。”
那太傅,忙一脸求助的看向卫玠,虽卫玠是洗马之职,低于他之下,只能说是他的助手,但是在整个东宫,还有谁的地位能比卫玠高。
卫玠温润一笑:“袁大人,太子身子不适,今日早课明日补起便是,不用惊扰皇后。”
太傅点点头:“那便如此吧,太子龙体为重。”
卫玠微笑着点了头,随着司马衷出来,司马衷站在门口,语气几分淡漠:“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才情学识不及你,只是资历比你老一些就敢做本王的太傅。”
卫玠只是一笑,抬眼看向天空:“四月春光最是烂漫,太子想去哪里?”
“随意走走吧。”
司马衷在前,卫玠在后,两人便是私交再好,在宫里头终究也要循规蹈矩,不可逾越。
不知不觉走到了荷花亭边,荷花池里,几尾锦鲤游曳,五彩缤纷,生动活泼。
司马衷看着那红锦鲤,嘴角微微一弯,大约是想到了昨日和贾南惠的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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