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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书房一侧,三人端坐于椅上,秦相神情凝肃眉心紧拧,似有千头万绪无法理清而愁眉不展。秦溪和叶奕风倒是神色平静,单从脸上看不出内心所思量之事。秦相默然片刻,良久才看向叶奕风说:“依叶将军所言,苏老(前任左相)被奸人所害是因为彻查皇嗣之事,既然如此,我更需接手查下去。皇嗣一事关乎大凉社稷江山,是头等大事。若是有人存心混淆皇室血脉,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是断断不能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
叶奕风眸中波澜流转,“既然秦相执意如此,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愿意倾力相助。”
“好,有叶将军相助,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末了,秦相对秦溪说:“时候不早了,叶将军请回吧,溪儿,替我送送叶将军。”
“是,叶将军请。”
叶奕风与秦相作别,秦溪送他至花园,叶奕风环视一番见四周无人,便说:“皇上已让上官世子与段淳风离京前往翠微山别苑居住,不管如何,上官世子是北息派来的使臣,皇上总不能严厉惩治,以免有伤两国和气。不过上官世子与段淳风虽不得入城,但他带来的欢珑姑娘却仍在京城之中,如果上官世子真为愝月刀而来,应该不会轻易放手,眼看太子殿下大婚在即,若他们动手,很有可能就是这几晚,我已让七夜增派了影卫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知道么?”
秦溪为他的悉心安排道谢,“我有分寸,有劳你为我的事操心了。”
“咱们二人不必说这些,你早些歇息,我先行回府。”
秦溪面露清浅笑意目送他离开,一阵冷风吹来,为冬日寒夜增添了几分凄清之意。后天便是秦语烟出阁的日子,此时尽管已是亥时,府中却仍是灯火通明不时有家中仆役忙碌的声音传来。秦溪抬首仰望着苍穹之日乌云蔽日之景象,眸中掠过隐隐波澜,却转瞬间即逝。
秦语烟出阁之日的前一夜,秦府上下已然忙碌得没有歇息的时候。
府中仆役皆忙于秦语烟的婚事,而童清瑶对于此事诸多细节更是亲力亲为,尽管被秦相削去管事之权,但她毕竟是夫人,且为太子妃之母,下人对她该有的尊重丝毫未减。而因为上回秦相勃然大怒之后,她的性子似乎收敛了一些,至少没有再来与秦溪为难,在府中也尽量和秦溪避而不见,几日下来,两人还是相安无事的,没了童清瑶与秦溪的对立,府中好似也平静了不少,仆役丫鬟谈论的皆是秦语烟的婚事。
秦溪在自个儿宅子里待着,神情慵懒地捧着书,水兰水桃不时进来伺候着,端茶倒水,扫尘熏香,待到活儿都忙得差不多了,立于秦溪身边静候时,水桃听着清心小筑以外人声鼎沸喧嚷热闹之声,不禁噜了噜嘴,说:“不就是出阁大婚么,用得着这么吵吵闹闹的么,都大半夜了还不消停点,还让不让小姐歇息了?”
秦溪声音懒懒的,“你这丫头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又或是恨呢?你若是羡慕,明儿我就把你给嫁出去,嫁得风风光光的像这般热闹可好?”水桃蓦地臊红了脸,“奴婢才不羡慕呢,奴婢就是心疼小姐,都这么晚了还吵吵嚷嚷的小姐都没法歇息了。”
“好歹是太子妃出阁,夫人自然是要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动静自然是越大越好。”
“小姐,奴婢为您净水洗漱吧,若是等外头静下来只怕这一夜都不得安生。”水桃看着自家小姐明明倦意丛生还是捧着书卷的模样就甚是心疼了。
秦溪却将手中的书搁下,看着明灭的油灯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了呢。”一旁的水兰回。
“今晚想歇着是不可能的,水桃你去让厨房准备点宵夜,回头让红玉也多吃点,后半夜等外头安静了,咱们这园子里又该热闹了。”上官彻迟迟没动手,可今晚是太子大婚前的最后一夜,若今晚他还不来夺愝月刀便失了机会。既然他对愝月刀未死心,今晚这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后半夜肯定会有一场恶斗,既然如此,秦溪当然得先填饱肚子养精蓄锐才有精力和上官彻一斗到底。
水桃领命去了厨房,水兰在一旁奉茶,眉目清明地说:“小姐,您的意思是北息世子有可能今夜会来夺刀?”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来。”秦溪饮一口清茶,神情怡然。
水兰知道自家小姐料事如神,既然小姐说北息世子会来,那就一定会来,不过她又问:“小姐,要不要通知寒统领让他加派些护卫人手过来?”
“让那些护卫来做什么?若是咱们几个不能抵御外敌的话,他们来岂不是白白送死?况且以咱们之力还能速战速决,他们来了只会给咱们凭添麻烦。此事不用惊动府中任何人,你去水桃那边帮衬着点,咱们早早做准备。”秦溪话音落,水兰便照她的吩咐出去了。
子夜时分,喧嚷了大半夜的秦相总算清静下来,清心小筑里却仍是灯火通明无一人安寝,当夜风里夹杂着一丝波澜之时,蜷在地上闭目安睡的初雪蓦然睁开眼,秦溪看着初雪的动静,对屋里三人点头示意,以示她们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内宅的门蓦然打开,寒冷之气扑面而来,待秦溪与水桃水兰红玉三人来到庭院之时,庭院里赫然立着两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朦胧夜色笼罩着两人身影,秦溪盈声道:“秦溪已恭候二位多时,段统领和欢珑姑娘姗姗来迟可让秦溪一阵好等。”段淳风和欢珑似是都没料到秦溪会如此直截了当,彼此面面相觑对望,目光却又齐刷刷落在秦溪及众丫鬟身上,如利箭般毒辣。
秦溪见状,仍说:“既然上官世子对愝月刀念念不忘,为何不自己来取?说不定我一个高兴还能借他观赏观赏。他这般胆小如鼠,自己所思之物却只让你们二人前来,那便连观赏的机会都没有了。喏,愝月刀在此,你们想拿去孝敬你们的主子,且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说话间,愝月刀已从袖中亮出,尽管夜色朦胧,可当愝月刀出鞘的瞬间,天际仿若划出一抹凛冽的星芒,似新月皎洁,又似银河星辰。那一抹寒光在秦溪手中翻转,晦暗不明的夜犹似白昼般耀眼,而段淳风和欢珑眼见世子心心念念的愝月刀已出鞘,脚下一点,便飞身上前。
水桃水兰和红玉也飞身而起,形成一道人墙将秦溪挡在身后。
身为秦溪悉心栽培出的近身丫鬟,加之秦溪对她们要求甚为严格,她们的身手对付一般的高手是完全不在话下的。可是段淳风并非一般高手,他是北息第一武林高手,在大凉来说也是威名赫赫的,所以水桃水兰与他交起手来逐渐感觉到吃力。而欢珑的功力则更是深不可测,若论内力,她年纪轻轻却似乎比段淳风的内力更为深厚,她的掌风里仿佛蕴含着宽广无垠的力量,红玉只是与她过了几招,却已是节节败退了。
蓦然间,清心小筑的院墙上几个黑影飞身重又落下,四五个黑影组成的影卫形成有规律的战队将段淳风和欢珑团团围住,影卫皆是布衣青衫的着装,只是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让人分辨不清他们的长相。为首身着青衫的男子一个手势示意,其余几人便配合着向段淳风和欢珑进攻,三个丫头退身至秦溪身旁观战,红玉看着眼前的打斗不由得问:“小姐,这些是何人?”
秦溪面色沉澈,“将军府的影卫。”
“奴婢听闻将军府的影卫都是十年如一日严格训练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还是叶将军思虑周详,派了影卫来护着小姐。”看着影卫与段淳风和欢珑交手,影卫逐渐占据上风之时,红玉感叹地说。
秦溪瞧这阵势,叹了叹气,“看来咱们只需观战就好,水桃,就沏壶茶来。”
水桃真是莫名惊恐,小姐还真是有闲情啊,这边都打得难分高下了,小姐居然还有心情品茶?罢了,既然小姐兴致如此高,总不能让小姐不尽兴,水桃收拾一番,还真的沏了杯清茶端出来了。
庭院里两帮人马并未分出明显的胜负,影卫一鼓作飞的进攻并没有将段淳风和欢珑二人击退,只见他二人愈战愈猛,段淳风一个飞身之际更是放出数枚暗器,暗器都是琅琊卫惯用之物,与秦溪上次在西北林间看到的全然一样,叶奕风说过,此暗器是用毒汁浸过的,奇毒无比,一旦身中暗器便必死无疑。
好在叶府的影卫个个身手不凡,暗器一出时均是挡的挡避的避,并未被暗器所伤。
忽听得一声哨响,哨音落时,院墙之外又有一队影卫飞身而入,此队影卫仍是五人一组,还未待段淳风和欢珑有所反应,两队影卫迅速组成更为凶险的阵法迎战,段淳风此时才明白,原来叶奕风与秦溪早有防范,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