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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了两个时辰,总算是赶到了充州,颠簸了一路,终于下了马匹,苏璃秀仿佛觉得屁股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麻的没有知觉,被苏璃尘扶下马时两脚打颤往地上倾去,若不是苏璃尘手快,估摸着她就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前丢人现眼了……
“秀秀,这一路辛苦你了。”苏璃尘略带自责,打横抱起了她,使了个眼神叫手底下的人把马匹牵去喂了,只身抱着苏璃秀进了客栈。
“哎哟,这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脸色精明的店小二赶忙将刚擦完桌子的白色麻布往肩上那么一甩,看着苏璃尘二人进来,眼疾手快地跑过来,屁颠屁颠地献媚。
苏璃秀是个有着现代开放思想的人,对着客栈内诸多人还是俏脸一红垂下了头,不自在地朝苏璃尘怀中蹭了蹭。
“两间上房,要连在一起的套房。”苏璃尘冷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店小二顿时将他们引向了方才刚擦好的桌子。
“好嘞。客官先坐,需要什么吃的吗?”店小二弯腰笑眯眯地谄媚。
“拿手菜来几样就好。”说着放下了怀中的三妹,有点不舍地咂咂舌,坐在他边上,温柔地问道:“还麻吗?”
摇摇头,不自在他的靠近,见状,店小二识趣的走开了。
苏璃秀恶寒,努力将麻痹的屁股往边上挪了挪,这个二哥难道就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吗?!这般对待哪里是一对兄妹该有的态度!!
苏璃秀几近疯狂,一万次悔恨是不是不该跟大灰狼二哥一道出来。
鹤阚二人喂马回来,见着二人亲昵的动作,眸光一瞬间的狠戾飘过,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主人,马匹已经拴好,明日一早需要雇马车吗?”马车他们自然是不需要,但是苏璃秀却是需要的紧。
“恩,雇一匹马车也好,最好也找个驾车的人来,对了,我记得鎏邪好像在附近,他的事情叫他托给手底下人,明日一早带他来见我。”
“可是,鎏邪他……”‘他身负重任’五个字还未开口就被禁了声。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得上我的秀秀,快去通知,明日我必须要见到鎏邪。”苏璃尘沉下脸,心口泛起一阵不舒服,他是不是对手下人太好了,以至于他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受到质疑。
二人恨恨地咽下这口气,眼角的余光瞄向正在奋斗在饭菜上的苏璃秀,狠戾地瞪着,却也无法违背主人的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了!“是,主人。”
“二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先做了吧,我不打紧。”感受到那二人投射过来的恶毒讯息,没来由的后怕阵阵,总觉得这两个人对自己带有偏见。
闻言,苏璃尘笑了笑,宠溺地捏捏三妹的俏脸,极尽温柔:“无妨,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真的没事吗……她可是感受到了身后两道怒视的炽热目光。
她的乖巧听在那二人耳朵里又变了味道——欲擒故纵。
好吧,她闭口不语,说了得罪他们,不说还是得罪他们……
用晚餐后,鹤阚和毳珏二人在套房外侧轮流守夜,二人都是功夫了得之人,即使是入睡也只是七分醒三分睡罢了。
今夜的苏璃秀整夜难眠……
翌日,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看着睡在身边的二哥,华丽丽的凌乱了~~~
难不成自己真有兄妹恋的癖好?不然为什么看着他的睡姿安详的像个孩子,她胸口的心仿若要跳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天蒙蒙亮的时候睡着了,身边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其他声音,猛的睁开眼睛,环视了屋内的一切,苏璃尘已然不在,转了一圈,目视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杏眼瞪得滚圆滚圆。
眼前这个穿着白衣服戴着银面具的男人是谁!!
手里还捏着自己出门前苏父苏卿展塞到她怀里的勾玉,说切不可教二哥拿了去,也不能让他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怎的?二哥还没拿去,这货……
“你是谁?”慌忙起身,只穿着中衣的她大方地坐起,一点没有羞涩的模样。
假面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桃花眼里满满的赤果果的暧昧,唇角微微勾起,手中正把玩着那枚勾玉,一点没有要交还的意思。
“苏三小姐竟然不记得小生了,这让小生好生难过……”说着假装垂眸,晶亮的眸子里一片晶莹,仿佛真的有泪水在里面打转,好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苏璃秀干笑一阵,这个男人实在风趣,“我该认识你吗?”
“难道不该吗?那些日子,你我相识,你侬我侬,煞是情多,有天为证,地为媒……”
“然后成亲了?”苏璃秀大汗,难不成这具身体本尊已经嫁人了?!
“咳咳……”似乎被说到了心窝处,假面男子难得地红了脸,“璃儿切勿开玩笑,小生若娶你,必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抬你过门。”
“所以就是没成亲?”还好,还好……
“璃儿,你在跟小生开玩笑吗?怎么不过离开三月,你就不记得小生了?”哀伤的目光再度印上。
苏璃秀不知道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男人以前肯定是认识她的,可是……灵魂易主,独留躯壳
有何用处,顶多可以让苏璃秀轰轰烈烈地占着这具身体,做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你认识我?”苏璃秀皱眉,决定无视到底。
“璃儿,莫不是你病了?连珝哥哥都不记得了?”假面男子脸色一沉,身子轻盈一踏步,人就坐在了床前,修长白皙的大手轻抚着苏璃秀的额头,自言自语:“奇怪,没有发烧啊。”
往后挪了挪,离开他的可触碰范围,死死抓着被褥,“对不起,我前阵子掉下河,摔到了头,好多事情都记不大请了,请问我以前认识你吗?”
“摔倒头?”说着皱眉将手往下移,搭在她脉络上,确实有淤血在脑子里,不过并不要紧,淤血自行散去需要时间,只要血块被吸收,压住的记忆神经自然会好起来,失去的记忆也会尽数归来。
想着想着,心里也缓了口气,“璃儿,以后切不可胡闹了,这次只当买个教训,你脑子里的血块会自行散去,不会有其他影响,等到血块渐渐散去,记忆会慢慢回来的,放心吧。”
苏璃秀大惊,瞪大了杏眸看着他,“你懂医?”
“略懂一二。”羸元珝温柔轻抚她的面颊,没有带面具的三分之二边脸线条优美,肌肤白皙,薄唇性感,桃花眼下,竟生得一副好皮囊,比之苏璃尘,一点也不逊色。
“你叫什么名字?”竟然认识以前的她,好吧,以前不能算是她,虽共享一具身体,灵魂却不一样,如此极品自然是要好好认识认识。
假面男子微微笑了笑,邪魅的唇角荡起一抹笑意,“羸元珝。”
果然人如其名,趁着他笑着看她没有防备,苏璃秀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勾玉,恶狠狠地瞪过去,“这是爹爹给我的,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勾玉?!”仅一会功夫,方才的乖巧温柔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羸元珝错愕地盯着她手中宝贝似得勾玉,不禁好笑,“这是小生的勾玉。”
“胡说,这明明是我的勾玉!!”苏璃秀一点不相信他的话,看他长得天姿国色,怎嫩的骗人呢?顿时分数大大降低。
垂眸苦笑,看着苏璃秀无可奈何,“你且看看勾玉侧面是不是刻有‘羸氏勾玉,倾世梼杌’八个字。”
“什么字?”瞪了他一眼,见他坚定的眼神,心里一虚,疑神疑鬼地把勾玉放到亮光的地方,衬着阳光,羊脂一样的玉里竟然看到血红的八个字,难不成这玉果真是他的?
“璃儿若想要其他东西,小生就算拼尽全力也定要给你拿到,但是这勾玉……”顿了顿,仿佛晦涩的不好说出口,“这枚勾玉乃是家父临终前托付,这玉暗藏了无边的黑暗,必须找到有缘人才能清洗掉它的凶恶之兆,可以说,此玉乃是凶玉。”
“凶玉?”听着他的话,苏璃秀忽然摸摸身上的香囊袋子,在枕边找到了一个碧绿色的绣袋,倒出来一看,顿时舒了口气,“还好,还在……还在……”
正当她庆幸之余,羸元珝猛然间抓住了那枚勾玉,直勾勾的盯着,眼里布满了血丝,惊恐又高兴的样子,“这勾玉是你的?”
“对啊,我爹爹给我的,说是给我趋吉避凶。”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羸元珝高兴地猛抱住苏璃秀,在她面颊上狠狠落下一吻,敲,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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