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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十多天,汪晓静没有等来崔昌益的电话,却从宋大婶那里听说了一件令她十分震惊的事情:辛思群的大哥去另一个收费站--哈京收费站上班快三个月了。宋大婶还说辛思群的同事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辛思群的大哥很有可能是顶了辛思群的名额调到这个收费站的。
汪晓静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宋大婶后来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整个人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完全被这个消息震呆了。
过来好一会儿,汪晓静似乎才缓过神来,她默默地站了起来,抱着孩子走进了里屋。汪晓静轻轻地把孩子放到床上,在床边坐了下来。汪晓静看着熟睡中的孩子,脑海里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件事:孩子满月后躲骚窝子时她来到婆家住,因为一连几天没有看到辛思群大哥辛思品的身影,而且以往总是在傍晚收工后停在婆家窗台底下的那辆货车也不见了踪影,汪晓静心里感到奇怪,便随口向婆婆打听。当时婆婆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慌,支吾着说她也不知道辛思品在忙些什么。
汪晓静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个时候辛思品就已经去收费站上班了,只是辛家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而已。虽说和辛思群结婚还不到一年,但对辛家的每一个人,汪晓静还是很了解的。辛思品多年来一直养车拉活,并且收入也不错。正因为这样,辛思群才受大哥的影响,一直念念不忘买车拉活的事情。
更让汪晓静疑惑的是,辛思群没出事时,她从来没听辛家的任何人,包括辛思群说起过辛思品要调动工作的事情。却为何在思群出事后不久,辛思品便迫不及待地将车转让了,轻松地调到收费站上班了呢?辛思群调到收费站上班不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也没少费心思。辛思品之前连个工作单位都没有,说上班就上班了,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隐情?
汪晓静心里一阵悲伤,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自从思群出事后,为了孩子,我一直在争取要对方解决工作和房子的问题,你们却百般劝阻。思群不在了,他的编制名额却还在,如果真有接班这一说法的话,怎么也不会轮到他大哥的头上。你们不帮我争取也就罢了,却为何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汪晓静的耳边又响起不久前林桂华在东肇县交警队时说过的话:“你不要再去给领导添麻烦了,他们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我们心里该有个数。”
汪晓静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难怪你不让我去找思群的领导,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领导帮了不少的忙。思群出了事,扔下我们孤儿寡母,你们不闻不问,却还背着我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太过分了!我不会任你们这样无视我,我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汪晓静擦去脸上的泪水,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担心女儿因为这件事想不开而难过,送走了宋大婶后,心情沉重的章兰玉轻轻地叹口气后走进了里屋,想要安慰女儿一下。
“妈,你什么也不要说,我没事的。”汪晓静收起脸上的悲伤神情,看着母亲先说话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妈,你不用再担心我,即使是为了活给他们看,我也会好好地活着的。”
“晓静啊,你能这样说,妈就放心了。”章兰玉暗暗地松了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不少,说道,“听妈的话,这件事就别提了,免得心里难过。”
汪晓静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的悲伤,说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妈,我答应你,我不会做傻事。我也求妈答应我,不论我做什么,妈都不要拦着我。”
章兰玉刚刚放下的心儿又提了起来,一脸担心地问道:“晓静,你又要做什么?”
汪晓静低头看着孩子,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她的心里装满了悲哀:“宝贝啊,对不起,你还这么小,就要跟着妈妈奔波了。如果你的爸爸在天有灵的话,看到我们的遭遇也会流泪的。可是,我们不能流泪!为了能活下去,我们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软弱可欺了。宝贝,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要和妈妈一起变得坚强起来。知道了吗?宝贝,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布满多少荆棘,我们都要勇敢地去面对。”汪晓静的泪水滴落下来,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坚强起来。
熟睡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母亲的话,忽然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母亲。
一旁的章兰玉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猜不透女儿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女儿脸上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的神情让章兰玉心里忽然有种预感,女儿可能已经决定去做一件事了,并且不会轻易放弃。章兰玉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无言地看着女儿,说不出一句能安慰女儿的话来。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汪晓静究竟流下了多少的泪水。
第二天一早,勉强喝了一碗粥的汪晓静不顾母亲的劝阻,抱着孩子出门了。当汪晓静出现在婆家的门前时,正碰到准备出门的婆婆。
林桂华看到汪晓静不由得一愣,一脸意外的神情,说道:“晓静?你怎么来了?”
双眼红肿的汪晓静神情平静地说道:“我来跟妈打听一件事。妈要出去吗?”
“没事,我们进屋吧。”看到汪晓静怀中的孩子在冲自己笑,林桂华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婆媳二人走回了屋里。听到两人说话声的辛友奎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看汪晓静没说话。辛友奎的目光在孩子的脸上仅仅停留了几秒钟,便径直走出了门,脸上的神情很是冷淡。孩子甜甜地笑了!却丝毫没有打动辛友奎,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他对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孙子的喜爱来。
汪晓静并没在意辛友奎的神情,她看着婆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来这里,只想知道大哥到收费站上班了是怎么回事?思群出事不久,大哥就调到了收费站上班,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林桂华脸上的笑容没了,神情有些难堪,马上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高路局的领导看我和你爸很可怜,就帮忙把你大哥调到了收费站。”
“可怜?在这个家里,还有比我们母子更可怜的人吗?”汪晓静强忍悲痛,流着泪,说道:“我们母子都快流落街头了,领导真要是有那可怜之心的话,他应该想到到我们母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因为可怜你们,思群的领导就帮忙把大哥调到了收费站。我们也很可怜,他怎么没帮我解决工作的问题?死的人是思群,如果说子承父业的话,也轮不到大哥的头上。孩子小,还有我呢,怎么说也不可能由大哥接了思群的班。你这样说,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随你的便!就是这么回事。”林桂华气恼地说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大哥调不调工作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跑这来兴师问罪的。”
“如果真和我没关系,我不会过问的。但是,你们心里很清楚大哥的工作究竟是怎么调动的。我也清楚!思群虽说不在了,但他的编制还在。我现在就去高路局问个明白,思群的编制到底落到了谁的头上。”汪晓静擦去脸上的泪水,神情坚定地说道,“我不管是谁在瞒天过海,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去高路局闹什么?”林桂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慌,急忙说道,“人家好心帮忙,你别去给领导添麻烦。”
“好心帮忙?帮了谁的忙?”汪晓静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心里坦荡的话,你怎么会想到我去高路局一定就会闹?你的话更加让我确信,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我不会就这样任你们摆布,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我也不会再沉默。”汪晓静说完,转身向外走。
“晓静,你去哪?”林桂华惊慌失措,马上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和领导没关系。有什么话咱们家里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外人?在这个家里,我早就变成了外人。”汪晓静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来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快速地向前面驶去。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高速公路高路局的门前。汪晓静抱着孩子下了车,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毫不犹豫地走上了高路局门前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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