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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内又一条高速公路--通哈高速即将竣工,很快就要通车收费了,通哈收费所目前正在筹建中,交通系统内,凡是有点门路的人都驶出了浑身的术解,各显神通,将自己的亲属安排到这个收费站工作。宋大婶特意强调,想进这个收费所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很多名额已经被厅里各部门的头头脑脑提前安排人了,仅厅里人劳处的那几个人就占去了近一半的名额。而且,辛厅长也安排了几个亲属到这个收费所工作。剩下为数不多的名额也成了唐僧肉,被各路大神虎视眈眈地盯住了,竞争激烈的程度可想而知了。说完这些话,宋大婶还深深地叹口气,脸露同情的神情看着汪晓静,不无担忧地说道:“晓静啊,不是宋大婶多事,说这些话让你心里添堵,实在是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你想要再进收费站可比登天还难了。思群‘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总觉得思群大伯是在故意拖延你。这一次,他可以安排其他亲属到收费所工作,唯独不提你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想想这里头的事情了。”
“我知道,宋大婶。”汪晓静低着头,眼里含着泪花,小声地说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怎么可能会怪大婶您多事的。大婶您不来告诉我,我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我会去找思群的大伯,要求去这个收费所工作。”
“这就对了。这次,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管他大伯说什么,你就坚持去这个收费所上班。”宋大婶不放心地地嘱咐道,“你去之前好好地想想这件事,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一遍,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好好地过一遍,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汪晓静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汪晓静没有抬头,她极力压抑着自己悲伤的心情。此时的汪晓静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不过,她却不想让宋大婶和母亲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宋大婶的目光转向了章兰玉,和章兰玉继续说着她所知道的有关这个即将成立的收费所的情况。
汪晓静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将宋大婶说过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汪晓静这时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脑海里,她陷入了沉思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宋大婶起身告辞。汪晓静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抱着孩子站起来相送。默默地注视着走出家门的母亲和宋大婶的背影,汪晓静噙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的脸上现出深深的悲哀神情。
“我该怎么办?宋婶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错过了这次机会,等到另一条高速公路通车收费不知是几年后的事情。况且,我也已经等不起了!这一年多,仅辛然的医药费就花去了父母两万多。尽管父母没说什么,可我心里也是很不安啊!”汪晓静的目光落到了怀中辛然的小脸上,她的脸上现出深深的愁色。
“晓静,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吗?”送走宋大婶,返回房间的章兰玉走到汪晓静的对面坐下,看着汪晓静迟疑了一下,很小心地问道。
“我也正在思考这件事。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说出来。我那天和齐主任通过电话,他们那边的态度很明确,根本不会答应我提出的条件。而且,他们的态度也比之前强硬了很多。这都是因为我们这边急急忙忙地就将思群火化了,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他们现在反倒不着急和我和解了,和他们交涉,我没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宋大婶刚才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思群的大伯之所以迟迟不肯解决我的工作问题,最主要的借口就是各单位人员编制已满,没有空缺岗位安排我。这个征费所正在组建中,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机会。我明天就去找思群的大伯,求他帮忙把我调进这个单位。”
章兰玉轻轻地点点头,暗暗地松了口气,说道:“你这样想就对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刚才你宋大婶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她一听到信儿就跑来告诉你了。有些话,你大婶当着你的面没敢说,怕你受不了。我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的,可你刚才提到了和解的事情,我就把我的顾虑告诉你吧。其实,我和你大婶的想法是一样的,官司和工作是两码事,不应该搅和到一起。思群的大伯不也是正利用了官司一天不结束,工作就无法安排做借口的嘛。他口口声声说每个单位都超编,没有空余岗位安排你。可是,思群单位这一年进了不少人,既有调转的,也有待业青年,那次仅转业兵就安排了十五人。这些人都是交通厅头头脑脑家的亲属,因为关系硬才进来的。晓静,你不能再等下去了。妈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多动动脑子,多想想,不能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我知道。”汪晓静深深地点点头,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方不答应给我买房子,我就不会和他们和解。不和解,思群的大伯就有理由不考虑替我安排工作的事情。也许大伯早就想到了事情会这样,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条件。这么拖下去,最后让我主动知难而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会再听之任之了。”
“该怎么做,你一定要想好了。见了思群大伯,你的态度一定要好。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咱们现在是在求人家帮忙。”章兰玉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的性格变了不少,脾气也不像从前那么好了。可是,现在不是你发火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忍耐。妈很担心你见了思群大伯会一时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而发火,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一旦吵闹起来,别人会觉得你很没有教养。所以,见了思群大伯,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一些,这样才不会再吃亏上当。”
“妈,我明白,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汪晓静不置可否地说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怎样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心里很清楚。你不要担心,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唉!”章兰玉深深地叹口气,说道,“妈是真的希望你明天见到他大伯后能有个好的结果。思群这一‘走’都一年多了,辛然都满地跑了。就是看在你替他们辛家养孩子的份上,他大伯也该想办法帮忙把你的工作解决了啊。”
汪晓静没有说话,她的心情异常地沉重:“妈,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年头还有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之分吗?自思群‘走’后,他们办的哪件事是应该的,又有多少事是不应该的?为了活下去,也为了给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明天,我会按照我的方式去争取我的权益。”汪晓静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第二天一早,上班时间刚过,汪晓静就出现在交通厅收发室窗口。没遇到任何的阻拦,汪晓静便在办公室见到了辛友良。
看到汪晓静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的辛友良很感意外,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很是冷淡,没有说话。
汪晓静忍住了心中的悲愤,语气平静地和辛友良打着招呼:“大伯,您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辛友良冷冷地问道。
“大伯,我来找您,是想问一下我工作的事情。大伯,我已经一年多没上班了,单位那边也在催我将工作关系尽快转走。”汪晓静看着辛友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也是被催得没办法才不得已来找大伯想办法的。”
“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单位的领导解决,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辛友良显得很不耐烦,说道,“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个什么事就跑来找我,我还怎么工作?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真是胡闹。”
“我不是胡闹,因为之前大伯曾答应帮忙将我的工作调动,我才跟领导请求替我暂时保管一下工作关系的。现在,领导催我将工作关系转出去,我只能来找大伯商量。”汪晓静强忍着愤怒,说道,“大伯答应帮我解决工作的事情,也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在等大伯的消息。这期间,我并没有来打扰过大伯。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单位的领导说了,如果我不尽快将工作关系转走,出现的一切后果将由我自己复杂。大伯,除了来找你帮忙,我还能怎么办呢?”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辛友良一口回绝了,“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这事跟大伯当然有关系,如果大伯现在就帮忙将我的工作安排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汪晓静情绪也有些激动,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的埋怨,“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求大伯将我安排到征费所工作,这对您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我都等了快一年了,还没有等来去报到上班的消息。大伯,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呢?”
“我不是说了嘛,你先去处理交通事故的事,工作的事情,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替你安排的。”辛友良生气地说道。
“合适的机会,现在不是就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吗?”汪晓静马上说道,“通哈公路收费所正在筹建,大伯可以安排我去那里上班。”
“通哈收费所?”辛友良一愣,不由得问道,“谁说通哈公路正在筹建?”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几乎整个交通厅系统都传遍了。”汪晓静并没有慌张,看着辛友良说道,“大伯不是担心我去思群的单位上班影响不好嘛,这是个新成立的收费所,没有人会认识我。就请大伯帮忙将我的工作转到这个所吧。”
辛友良表面上像是漫不经心,实则暗暗吃惊,暗忖到:“今天晓静是有备而来的,想要像以前那样把她打发走好像不是容易的事。对于这个新组建的收费所,晓静究竟知道多少呢?”辛友良在心里琢磨开了,“通哈收费所虽说刚刚开始组建,但人员安排早就内定完了,这个时候想再往所里安排个人还真是挺困难;另一方面,我已经安排了三个亲属到这个所工作,再安排一个人进去,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传开后对我的负面影响一定小不了,我要慎重对待这件事。”辛友良这时候的心里可是波澜起伏了,因为这个新组建的收费所,辛友良这一阵子可是头疼不已,家里的门栏也都快被踏破了,前脚刚送走了七大姑八大姨,后脚马上进来了五姑父六大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给自己的孩子走关系转进通哈收费所上班。
为了安抚这些亲戚,辛友良可谓费劲了心机,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些亲戚,却也引起了厅里一些没能如愿将亲属调入收费所的人不满,私下里,他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了。这个时候,汪晓静竟找到了交通厅,辛友良能不有所顾忌嘛。
辛友良暗暗地思考着该怎样打发汪晓静尽快离开。
见辛友良半天没有说话,猜不到辛友良心里想着什么事,汪晓静也没说话,默默地看着辛友良,心里却不由得提醒自己要慎重些。
辛友良的办公室寂静无声,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辛友良终于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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