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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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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崔昌益真的敢把赔偿金给了思群的父母,那他是自掘坟墓,把我逼急了,我会带着他去见思群。”汪晓静说完这句话,起身下床,穿上鞋径直向门口走去。

“你这是去哪里啊?”缓过神来的章兰玉心里一惊,冲着汪晓静的背影喊道。

“我去给崔昌益打个电话,明确告诉他我的态度。”汪晓静头也没回,边回答边走了出去,门在她的身后“嘭”的一声关上了。

本欲追出去的章兰玉站住了,愣了愣,深深地叹口气,万般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唉!这是什么事啊!思群的父母究竟想做什么呢?这般刁难晓静要到什么时候啊?”章兰玉不停地咳声叹气,嘴里连连地叨咕着。

辛然看到妈妈离开,不由得哭闹起来。章兰玉看了看怀里的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身走进里屋,开始往包里装辛然外出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章兰玉果然没有猜错,回来后的汪晓静真的就做出了马上去交警队的决定。汪晓静从母亲的手里接过辛然,背上包便欲出门。

章兰玉连忙阻止,说道:“妈知道你很着急,怕夜长梦多,思群的父母取走了赔偿金。可是,今天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赶到交警队时,崔昌益也差不多快下班了。如果再赶上崔昌益提前下班,你去了见不到崔昌益,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听妈的话,明天一早。妈和你一起去。崔昌益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了嘛,相信他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所以,你也不要这么着急。”

“妈,崔昌益的话怎么能让人相信?我之所以要去交警队,主要是想打听一下那笔赔偿金是否还在交警队。”汪晓静的脸上现出忧虑的神情,黯然说道,“如果赔偿金真的被思群的父母取走了,我想要回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想到今后不知还有多少的闹心事等着我,我的头都疼。所有这些都是崔昌益造成的,我不会放过他。我不管是谁取走了赔偿金,我只向崔昌益要。”

“妈了解你的心情,你想做什么,妈都不会反对。可是,今天就不要去了。”章兰玉边说边从汪晓静的手里硬抱过辛然,近乎以恳求的语气说道,“你刚下夜班,看你的脸色也很难看,这个状态又能办好什么事呢?你就听妈这一回吧,你快去好好地休息休息,我们明天再去找崔昌益也不迟。”

汪晓静本想还坚持,但看到母亲一脸担忧的神情,她不忍心母亲跟着着急,无奈地叹口气,放下了背包。在章兰玉的催促下,汪晓静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汪晓静又怎么能睡得着,辗转反侧,脑子里始终想的都是这件事。

这一夜,汪晓静几乎就是侧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当汪晓静出现在崔昌益的面前时,崔昌益的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

崔昌益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汪晓静竟然会这么早就来到了交警队。崔昌益瞠目结舌地看着汪晓静,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了。

汪晓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崔昌益,神情坚定,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崔警官,我来没别的事,就是蓉属于我的赔偿金。需要办理哪些手续,请你告诉我。”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我不是告诉你等几日的嘛。”崔昌益很快恢复了镇定,看着汪晓静明知故问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等?思群的父母可以每天都来,我却要等你的通知才可以来,这是为什么?崔警官,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汪晓静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惧色,目光始终直视着崔昌益。

“他们来不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崔昌益脸色一沉,生气地说道,“我这里不是法院,你们家庭内部的矛盾你们自己去解决。”

“崔警官怎么知道我们家庭有内部矛盾,难道是我公公婆婆告诉你的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我们家庭内部矛盾,那就请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汪晓静义正言辞地说道,“作为辛思群的妻子,我有权利蓉属于我和孩子的赔偿金。我今天就是来取赔偿金的,拿不到赔偿金,我绝不离开这里。”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谁说不给你赔偿金了吗?不过是要你等几日而已,你却跑到这里来吵闹来了,这像什么话。”崔昌益色厉内茬,敲着桌子说道。

“像不像话,这该问你。一件普普通通的交通肇事案,拖了三年多才和解,这也算是普天下的奇闻了。现在,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和解了,可是你却推三阻四地不肯将赔偿金交给我。我倒很想问问你,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汪晓静气愤至极地说道,“今天我一定要个说法,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去找你们的领导问个明白,说个清楚。”

“你找谁也没用!这不是什么个人行为。赔偿金都交到了财务科,你想拿走,可以走相关的程序。你跟我大喊大叫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崔昌益一脸怒气,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的上级领导反映。我也可以告诉你一点,这笔赔偿金是交到了交警队,但赔偿金里还包含着辛思群父母的赡养费。你一个人到场,是不可能将这笔赔偿金取走的,这不符合法律的规定。”崔昌益脸上是一副大公无私的神情,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过,崔昌益心里却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那般坚定。崔昌益很明白,自己这一番虚张声势的话并不会蒙骗汪晓静很久,以汪晓静的个性,她会很快打听清楚这方面的事情的。到那时,当汪晓静发现赔偿金其实就放在他崔昌益的抽屉里,她能善罢甘休吗?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崔昌益心里自然也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想到这一点,崔昌益不由得暗暗恼怒,在心里埋怨起来:“你们这是办的什么事啊?说好了我这边拖个三天、五天的,你们那边做好汪晓静的工作。可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你们就是这么做工作的?汪晓静都找上门来了,你们让我怎么挡?汪晓静口口声声要取走赔偿金,如果我硬是阻挠不给,汪晓静一旦闹腾起来,你们让我怎么收场呢?这辛思群的父母也是不像话,你们拿走属于你们的那部分赡养费也就行了,怎么就那么贪心,偏偏还要连赔偿给汪晓静的车款也要一起拿走。那辆车是辛思群他们两口子筹钱买的,欠了一大笔的债。当初他们穷的叮当响,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着帮他们一把。现在,对方赔了一笔车款,你们却要把这笔钱拿走,汪晓静能答应吗?你们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活了半辈子了,还真就是第一次碰到。这汪晓静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人家呢?还真是苦命”

崔昌益心里郁闷到极点,可这些话他哪敢说出来呢?更何况,他不能将赔偿金交给汪晓静还另有隐情。原来,就在肇事方送赔偿金到交警队的前一天,耿大收费处的程处长亲自找到了他,希望他能想办法暂时将辛思群的赔偿金扣留在交警队一些日子。他们那边尽快做通汪晓静的工作,由辛思群的父母出面领走这笔赔偿金。程处长话里话外地暗示,这也是辛厅长的意思,希望崔昌益能给予辛思群父母一些照顾。

崔昌益暗叹程处长消息灵通的同时,却也不得不答应程处长的要求。因为不管是从公还是从私考虑,双方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拒绝程处长的要求,那无异于自套枷锁。崔昌益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是不会给自己的将来设置一道障碍的。程处长也掷地有声地做了保证,会尽快做通汪晓静的工作。有了程处长的保证,崔昌益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汪晓静也知道了赔偿金送到交警队的事情,这却是崔昌益绝没有想到的。崔昌益更没有想到汪晓静会找上门来了,而且完全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崔昌益心里也有了一些怯意。“假如按照程处长所要求的那样将赔偿金交给辛思群的父母,汪晓静能善罢甘休吗?汪晓静真要是不顾一切地闹腾起来,我这面子往哪搁?再说了,打了三年的官司,现在的汪晓静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一问三不知的法盲了。她真要是到上级部门告我一状,我还真就难以自圆其说。毕竟,这早已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之内的事情了。”崔昌益越想越生气,肚子里憋了满满的火气,假如不是碍于汪晓静就站在眼前,他真就抄起电话打给程处长了。

“我现在就去财务科问个明白,为什么就我不能取走我的赔偿金?”汪晓静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她丝毫不给崔昌益留情面,大声说道,“你这里是交警队,不是法院,你有什么权利判断哪笔钱该我取走,哪笔钱该他们取走?我这就去找你的上级领导,请他们给我一个说法。”汪晓静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以至于走廊里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崔昌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敢把事情做绝,我就敢把这条命搭上。不信你就试试,我说到做到。我还明确地告诉你,拿不到属于我的赔偿金,我绝不会离开你的办公室!”

汪晓静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工作人员赶紧走了进来,劝解道:“这位同志,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这样吧,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消消气。大婶,你是她母亲吧,劝劝她吧,吵闹解决不了问题。”这个工作人员转头对章兰玉说道。

“晓静,你和这位同志去他办公室坐会儿,妈有话要和崔警官说。”章兰玉把辛然交给了汪晓静,然后话里有话地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如果真有人敢徇私枉法,妈陪你一起去告。就是告到中央,妈也要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汪晓静流着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母亲和崔昌益说了些什么,汪晓静并不清楚。但就在这天的下午,汪晓静却拿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赔偿金。对方付给辛思群父母的那笔赡养费,汪晓静分文未动地留在了崔昌益那里。

经过如此一番吵闹,汪晓静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回了本就属于她的那笔赔偿金。返回家中的汪晓静捧着抱在报纸里的五万多元钱,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思群,你的一条命加上我们的那辆车换回来的不过就是着点钱。可你知道,为了这点钱,我究竟历尽了多少辛酸,流了多少泪?这纸里包着的不是钱,每一分每一角都是你的血和肉,还有我的泪。这钱我不会花一分,它将全部用到你的孩子身上。思群,我说到做到。”

“应该这样做,这是思群用命换来的钱,就该用在辛然的身上。”章兰玉陪着流泪,说道,“把钱以辛然的名字存进银行吧,由辛然长大成人后自己支配。”

泪流满面的汪晓静重重地点着头,沉浸在莫大的悲哀之中。

几天之后,汪晓静才听母亲说起崔昌益只所以肯将赔偿金叫出来的原因。原来,章兰玉只对崔昌益说了一句话,她将陪着汪晓静母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崔昌益,吃住也会在崔昌益的家里,直到汪晓静拿回那笔赔偿金。

崔昌益沉默了很久,在心里权衡了好一会儿,最终做出了决定。这样,汪晓静才拿回了属于她的那笔赔偿金。

汪晓静心酸不止,躲进自己的房间暗自流泪。

这件事过后,为了忘记痛苦,汪晓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和精心照顾着辛然。只是汪晓静做梦也没有想到,阴谋没有得逞的辛友奎夫妇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他们又想出来更加阴损的招式来对付汪晓静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一个不速之客忽然来到了汪晓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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