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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琳仰着头，瞳孔逐渐扩大，视线也由朦胧转为清晰。
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时，她神色蓦然冷却。
“你做什么？”
也许因为刚醒来，声音略带沙哑，可还是掩盖不住音线里的愤怒。
乐雨橙退后一步，解释道：“看你睡着了，想帮你把灯关了。”
张小琳抬头看了一下桌灯，果然还是亮着的。可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压在手下的纸张和照片，脸色顿风云莫测。
她的手迅速把纸张都揉成一团塞进抽屉里，又把照片胡乱塞进某书本。
慌神的样子像做了什么极端的亏心事儿一样。
乐雨橙呆呆地看她做完，问都来不及问，张小琳就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要你多管闲事！”
桌灯灭了，张小琳赌气地躲进被窝里，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见。
乐雨橙吟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小声说：
“张小琳，那个，我们是室友。如果你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的。”
跟预料中的一样，她一声不哼。反倒抓紧被子，里面的身体蠕动了一下，应该是在表达着愤怒抗拒的讯息。
没回应？
那算了。
“那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她把门锁检查了一遍后，爬上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
翌日一早，乐雨橙是以呼吸不顺畅而转醒的。
她吸了吸鼻子，就觉得一行透明水色流了下来，沾到被子上。
乐雨橙坐了起来，手一擦，全是鼻水。张口，也觉得声音有点儿沙哑。糟了，不会真感冒了？
想起昨天在医院莫名发冷，她哀嚎了一声。
从小到大她极少生病，但每次大病就像劫数难逃似的，一病就病了一个月，生病期间还手脚发软，体力不支，小学有一次还直接在篮球场上昏了过去。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丢脸。
下午妙龄要外出吃午餐时，只看到被子里隆起的一团。
她坐了下去，极不客气地掀开被子道：“喂！！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乐雨橙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不能动了。”
“吓，你怎么了？！”妙龄摸摸她的额头，“没烫啊，脸色怎么这么糟？”
“伤风了呗。”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惹得妙龄不由避退三舍。
“那你是不去食堂了？”
“嗯。”
“我帮你打包吧。”
“要牛柳加辣椒，白菜豆腐，外加豆浆一瓶！谢谢！”
妙龄没好气地皱着鼻子，直接去翻她的包包，拿出几块钱来。
待妙龄走后，乐雨橙坐了起来，才看到张小琳床上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人不知道上哪去了。张小琳本来就是她们宿舍里最整洁，却也最拘谨的一个女孩。
想起昨天的事，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用纸巾捂着鼻子，病恹恹地对着床铺发呆着。
此时天空之城的铃声响了起来。
“喂——”她有气无力地叫着。
“刚醒？”
带笑的语气轻响着，流水声一样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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