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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师父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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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柒夜月一看见身处云端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便飞奔而去,跑到他跟前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师父,我,我……王城灭了,国亡了!”

古清风眼底泛上许些心疼,抬起手轻抚她的头,沉重道:“孩子,不怪你。别哭。”

“师,师父…怎么办?父王和母妃都殉国了,王兄也不知身处何处……我,我该怎么办?现在敌国大军到处追杀我,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死了,就没有人为国报仇,兴复我王朝了啊!”

“小柒,国恨自然是没齿难忘。但是你不能因为恨而蒙蔽了心智,你要记得……”古清风语重心长地说。柒夜月早已是泣不成声,她依然是一身红装,红裙却被和着鲜血的泥巴染脏,脸上是一道道未干的泪痕,而红肿的眼睛里还在不断流出冰凉的液体。泪水妆花了她的脸,发鬓也歪在一边,结起的刘海搭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她的样子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狼狈不堪。

“师父,如今小柒也无家可归。国恨未报,我……”

“为师寿数不多了,为师只能把你托付给为师的老师罢。”古清风重重地叹了口气。柒夜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道:“师父!你…你怎么会,寿数不多了呢?师父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死?”

“神仙也有幻灭的那一天,为师活过了近两千年。凭为师的修为,也只能撑到现在了…”古清风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开一般。他的身体在柒夜月惊恐的目光中,渐渐地,朦胧,透明……

柒夜月看见这样的师父,心里的恐慌和绝望挤散了其他情绪。她发疯一般地扑向古清风近乎透明的身体大声吼道:“不要!师父!不要丢下小柒一个人!师父,你不会死的!师父——”可是她抓到的不过几缕清澈的空气…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些话,是师父的声音!

“小柒,为师不在你身边,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别怕,始终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怕,相信自己,自己就是奇迹。小柒,今后你一个人多有不便,快拿着这个去位于海市蜃楼的冥祖仙山去找为师的老师,他将会收留你的……要听他的话,如果小柒做得够好,我们自会重逢……”

柒夜月呆呆地看着声音飘过来的云端,这些话是那样的清晰又是那样的飘渺。声音彻底消失后好一段时间她才反应过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倒下去。然后,云端突然洒下一块发着蓝光的墨蓝色的玉扳指,像失去重力一样,慢慢飘落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柒夜月撑着地的双手之间。

柒夜月晃过神来,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扳指。发着黯淡的蓝光,继而消失不见。

这是……这是师父留给她最后一件东西……

师父……

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拽紧手中的扳指,靠在心口的位置,仿佛要把它揉碎了一样,却又是小心翼翼地握紧它,像呵护一件活物一样。

一颗晶莹的泪水掉落下来,透过指缝滴落在扳指上,洇湿了镶在中央的墨蓝玉,瞬间在她的手心散发出强烈的蓝光,又仅是瞬间遍消散得无影无踪。

翌日。

荒无人烟的原野上,走着一身红装的女孩,全身破破烂烂,脸上也脏乱不堪。但眼神中透露的却是坚定不屈不饶的信念。

我要做到最好!我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等着和师父重逢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不可以颓废,不可以退缩!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冥祖仙山,求得师父的老师收留,待得我成为人上人之后,期待与师父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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