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听着她近乎嗫嚅的声音，褚翼愈发压制不住自己想要暴力发泄一番的脾气，他狠狠抓住蓝清的手，力道大得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你看清没有，我不是凌寒冥，那个人已经死了，在救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褚翼！”褚翼暴怒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人，一股更大的怒气汹涌而上，他一把将人推倒在床，面目变得近乎狰狞，“可笑，我竟然因为一个死人而遭受算计！”随即不顾蓝清的反抗便去撩她的衣服。

突然入侵的凉意让蓝清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想用手刀劈晕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一把钳注口，动弹不得。

冰凉的手掌在她的身上肆虐，蓝清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所坚持的东西一瞬间仿佛变得毫无意义。

身上男人的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他开始用力撕扯着蓝清的上衣，扣子崩开的那一刻，一个红色的物体顺着口袋滑了出来，落在蓝清的耳侧。虽然被压制着，蓝清依旧看见了那个小巧的红色手机，那是凌寒冥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蓝清一下子挣脱掉褚翼的手臂，想要起身拿起那手机，却不料那男人早已察觉她的意图，一把抢过手机，颠了颠，便顺着墙壁扔出窗外。

“不要！！！！”蓝清亲眼看着那手机以一个优雅的弧度飞向窗口，然后，消失不见……

蓝清只感到自己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便完全破碎掉了。以往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抛弃她的父母，虐待她的养父母，唯一爱她的男人也为了她几乎失去生命，还有，那个刚生下来便被宣布死亡的孩子……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那狭小的天空，忽然觉得自己是处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更像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了，便没有挣扎，没有痛苦。

褚翼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思绪走远的人，暴怒的心因为她那不自觉流下的泪水渐渐平息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这个女孩面前总是那么的不像自己。强迫，威胁，他向来不屑的手段全部用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笑，他怒火满腔，看到她哭，他更是压制不住自己想要毁灭世界的心情。他想要惩罚她，报复她，甚至，囚禁她。他要看着她的坚强一点点瓦解在他的面前，让她的尊严剩不下一丝一毫。他想，当他完全摧毁她之后，他一定会很开心，很舒心的，然而，为什么，为什么在看到她悲凉的近乎失去灵魂的泪水后，他的心会这般疼痛呢？万箭穿心，大抵也不过如此。

“我的心儿！你放我进去，放我进去！”门外突然响起巨大的哭喊声，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惊动了整个楼道。

门外的动静愈来愈大，褚翼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抬眸的瞬间便见到了破门而入的女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冷眸微眯，“夏夫人！”

那女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眼前散发着冷气的男子，气的发红的眸子直直射向仍沉浸在伤痛中的蓝清，“啪！”

蓝清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脸颊，缓缓抬头，奇怪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