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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落红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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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刚从东方探出头来,就染红了一边天,哧哧然把沙儿岭鼻南苑清晰地亮在了风景如画的大地上。这是一座由四堂兄弟居住的新式楼房,背山面水,坐北朝南,非常附合岭南人居住的格局。大门和会客大厅中点为中轴线,左右门对门各两户,远远看去就成了后面一排向前,前面一排倒朝,合掌而居的形式。大门和会客大厅一层没有盖顶,二层才盖,里面光线相当的充足。中间是一个大庭院,庭东侧有一棵一层楼高的枝叶茂盛的杨桃,一年四季结着果,看了就馋。庭院的左右面各有六间低矮的瓦房,每户占三间,青一色的杂物、禽畜和农具房,显出了主楼的高大壮丽。四家楼房的结构一模一样,一厅两房一厨房一洗手间,简单明朗。睡房靠中轴线,客厅、厨房和洗手间在外,取里静外动之意。客厅的是主门,洗手间前走廓的是小门,安全系数极高。会客大厅左侧是冼光普家,与他对面的那家是冼光佑,会客大厅右侧是冼光砚家,与他家对面的是冼光照。整座房子的墙都是本地烧的红砖,墙面没有装修,红红的,显出朴素的自然美。

大门外有半亩左右水泥地坪,四家人泊车之外,还有地方让孩子们玩。

大门右前方,建有一个八角凉亭,是每晚,或清闲时谈天说地,唠家常的地方。

村人评价:南苑比一些风景区里的别墅还威。

唱惯早歌的牛三七,这天起得更早;光线刚能辩认路面她就起来了。她不得不早起,昨天儿子刚结婚,要干的事情多着呢。她是个急性子,苹果般圆的脸,一有点什么,那颜色从紫红就要变成铁青色,或者她那双从来没有出现过软弱成分的眼睛,瞬间就会喷出火花来。为儿媳回门将罗物件;去沙儿岭鼻北侧供奉祖宗的龙厅上香敬茶,请祖宗保佑昨晚儿子和儿媳一招中的,为她家添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儿;去对面田螺头的猪圈看刚下的猪仔;还有……新时代,公婆想饮媳妇茶就别想了。其实,这天她早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要看新房床里有没有落红。若有,她家的孙儿将来一定是一个充满浩然正气的人,反之……她不敢想下去不说,马三八、虎五十和鹤五一这些妯娌们的眼睛尖着哪。如娶了一个骚货,茶余饭后,不知要说多少日月!

那知等她忙完了要忙的事情,儿子和儿媳妇还没有起床。她在客厅转了一回又一回,待转得实在忍不住了,就以咳嗽暗示。同时,那双有点红的眼睛向庭院里的几家望去,看妯娌们有没有向她这边偷规过来。

马三八﹑虎五十和鹤五一是起来了,但她们家的窗户挂着窗帘,牛三七看不到她们,她们却看到牛三七在家里进进出出。说看到也不十分准确,鹤五一住在对面,隔着窗帘能看个大概,虎五十斜斜的,能看也是半个侧身,而马三八家和牛三七家并列,同一个向导,一点也无法看到。假设有什么信息,马三八只能靠虎五十和鹤五一传递给她。

牛三七估得不错,鹤五一、虎五十和马三八这时候都站在了自家的窗前,试图透过窗帘观察着牛三七的脸部变化和她的每个动作。如脸色成了铁青,足音咚咚响,那就是有看头了。

冼光普是知道女人们就喜欢八卦,但他不知道她们八卦到这般情度。他听到了母亲的咳嗽暗示,就与刘珍妮不设防的起床。

生活的习惯,起床穿好衣服,就去洗手间。可惜他们睡的二楼没有洗手间,洗手间是设在一楼的。这样,他们只有未修边幅就下一楼。

牛三七看他们进入了洗手间,就飞快地,心口砰砰跳地上二楼直入新房。

天!洁净的粉红色床单上,除有些少褶皱外,那有什么落红!牛三七的头轰的一声响,若不是她强忍着手抓床沿,准会嘭的一声跌倒。心说:真看不出,外表不骚里面骚。

她不知是怎样从二楼下来的,但记得下楼梯时是手扶楼梯扶手的,下到客厅时是脚步咚咚响的。

牛三七和她丈夫冼显牛的睡房在厨房隔离的那间,她急速的脚步声招引刘珍妮从洗手间出来看。可惜刘珍妮她出来时,只看到了家婆的一个背影,那时牛三七已跨脚进房,并甩上了门。至于,家婆进房后嘭的一声坐到沙发上邦着个脸,她更不得而知了。

刘珍妮回洗手间和冼光普一说,冼光普不答理她,只是一劲地刷牙。

苦也!

刘珍妮从冼光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听从冼光普那个咬破指头将少量的鲜血涂抹到床单上的善意举措,就是用自己将清未清的例假纸巾涂抹一下床单掩掩生人眼,也不至于出现家婆甩门的这种局面。

坏坏的目光在鹤五一的眼睛里流转一阵,接着就转到马三八和虎五十她们那里去了。这个重大发现让她们几个妇人,哼起小调。

牛三七的甩门声,将还在熟睡的丈夫冼显牛震醒。满脸胡须,有着一只将军肚的冼显牛,从妻子的这种声势就知道将有一场暴风雨。对付这种场面,冼显牛有的是办法。他不动声色,连眼皮也不抬,呼吸声反而变得重了一些。

牛三七就知道丈夫这时是装的。昨晚喝多了酒,半夜已经醒了。也是冼显牛能制这一头母老虎,其他人若是这刻早被她拖下床了。她最怕冼显牛醒装睡的沉默,那句“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话,她尝过了无数次。冼显牛敢拎小鸡般拎她牛三七到出门百步不到的河里,抓着她头发使劲将她摁入水中。或者敢拿着一根手腕粗的竹棍,追赶着牛三七跑过沙儿岭鼻,有时还上到墨砚岭头顶。当然,有许多时候,牛三七是为了显摆自己而故意惹恼冼显牛的。女人嘛,她要的就是丈夫在意她;有时修理她一顿,更妙。不过,现在今非昔比,她已是别人的婆婆了,如果不是上房揭瓦的事尽可能低调一些。再者,儿媳刚过门,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有,有了媳妇丢了儿,日后在婆媳关系上,她得找一个同盟者。在这许多的因素之下,她的不平之气,慢慢地从万千个毛孔里泄漏出去,但她的脸还是邦着的,嘴还是嘟着的。一会儿后,她站起来走到床边坐着,见冼显牛还是不理她,就伸手掀起了一角被。

“拿衣裳给我!”

“哦。”

牛三七很感激丈夫这点知遇之恩,不但把衣裳拿来,还帮他穿上。她也不是无事献殷勤,而是趁机诉说媳妇黑心罗卜外表光鲜的种种。

冼显牛不声不响,等牛三七为他穿好袜子穿好鞋,坐到沙发上抽烟。牛三七这时真是好人做到底,也比往常有了百倍的耐性,竟找来打火机,亲自为他点上。

冼显牛慢吞吞的吐了几口烟之后终于回答问题了。他说刘珍妮的表情怎样?比如痛苦、疲倦、喜悦。她的身体又是怎样?比如眼角有泪痕、脸部有划伤。那知这些,牛三七一句也答不上来。她没有在意刘珍妮的外表,只是看到床单上没有落红。

冼显牛鬼了牛三七一眼,说她几十岁的人了,做事少了一筋经。床单上没有落红,并不代表媳妇不是黄花闺女。她可以在造人民的工作前在床单上铺福纸,或者其他吸湿的东西。而且某些女子平时出于某种原因已把处女膜弄破了,已落过红,再度冲击,当然就没有了。

牛三七哑口无言,眼睛怯怯地望着冼显牛。她的这副表情冼显牛一看到,又知道她闯祸了。他那双铜玲般大的眼睛突然的发出一道光来,直射向牛三七的脸。

牛三七吓得倒退了几步,可怜兮兮地望着冼显牛,做好着挨打还是逃跑的准备。幸好冼显牛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眼光杀她而已。于是,她自我安慰着说:

“鹤五一她们都有打开窗帘,应该还没有起床。”

冼显牛没理她,站起来去漱洗。临出房门时,向牛三七甩下一句话:

“叫他们到客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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