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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了老中青三位老师后,华南终于集中精力投入到高考的准备当中。白天也好,夜晚也罢,几乎没有一刻的空闲似的钻进书堆里。尤其是在星期五星期六的晚上,冼光照和杨小仙看到他房间的灯光是彻夜长明。
这。
华南上进的精神可嘉,然身体是最重要的。可他们夫妻俩却不敢多说一句,唯恐打扰他的情绪。能做的,只是把热乎乎的鸡蛋面,悄无声息的送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杨小仙许多次问冼光照,高考下来,华南会不会只剩皮包骨头。冼光照不语。有时杨小仙问得他烦了,他就眼望天,或借故叫华南帮他做这做那,噎得杨小仙无气好喘。
往往这时候,杨小仙就会向虎五十唠叨。说冼光照只想华南上大学,却不爱惜华南的身体。
唠叨多了,虎五十就问她:身体重要还是考上大学重要?她,答不上来。虎五十就安慰她:是那条虫就锥那条木。
家婆的宿命论,令杨小仙无从应答。苦丁树够坚硬,而石头更比苦丁树硬百倍,她杨小仙不止一次看到过虫在里面生存。不过嘛,做为母亲,明知这样,看到儿子这般,心头仍是揪紧。没力法,她向天祷告,向神灵祷告,向祖宗祷告,之后是静静地看着儿子房里的灯光。有时,通宵达旦地在儿子的房前默坐。要不,轻轻地脱包菽粒,要不,拿本长篇小说陪读。
华南看到母亲如此,也不阻止,最多把面条分一半给她,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华贞可不同她母亲这样,如她深夜起床仍见到哥哥的房间里亮着灯的话,她会悄悄地进房,硬塞一只耳机到哥哥的耳朵里。华南这时候只能向她笑笑,然后乖乖地去睡觉。
高考的日子临近了。
高考前的三天,华南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高考期间到中医院附近的幸运旅馆休息。华南知道父亲是从风水的角度要他这般的,于是也没有反对。
杨小仙怕华南敷衍他父亲没有去幸运旅馆休息,晚上要冼光照陪她去看个究竟,反正在南山寺附近的家距离幸运旅馆又不是很远,步行也最多十来分钟就到。冼光照想想也对,按照华南的命运,这幸运旅馆的坐向,极利于他上考场。如他真似他母亲所说的敷衍了他,那不枉费他一片苦心!
路上,杨小仙问冼光照,华南去幸运旅馆住几天,考试就顺风顺水,是不是有点临时抱佛脚的味道?冼光照鬼了她一眼,说好比平时去圩,阳光明媚一定强过阴雨连绵。和平村过去一点的文头岭,从前有一户人家,大老婆的两个儿子都中举了,而小老婆的那个儿子不比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差,却去几次考场都不成功。一次,那个小老婆请人为她儿子算命,算命先生说她的儿子小了一点贵气。那小老婆听了一脸的苦相,恳请指点。算命先生看着重重的礼金,叫她儿子在来年出门去应试时,请他两位哥哥的母亲站在高高的门头上,让她的儿子从她的胯下走过就可以了。她紧紧地记着,到时果真照办,她儿子确如算命先生所说的,有了好前程。
啊!
“咦!他爸,你看。”将近幸运旅馆的时候,杨小仙发出了怪异之声。
冼光照顺着杨小仙的手指望去,不但看到了华南进入幸运旅馆,而且还看到朱青青挽着华南的手,形态极其亲密地一同进去。冼光照脑袋嗡的一声响,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来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紧了杨小仙的嘴,并把她往后拖。
杨小仙不明就里,死命的挣扎,还狠狠的跺了冼光照一脚。
冼光照忍着痛,在确保华南和朱青青看不到他们的情况下才放开了杨小仙。
杨小仙急速地呼了几口气,才向冼光照发作。说他盲了还是瞎了,明明看到华南和朱青青手挽手进幸运旅馆也不说。要知道,他们可是表兄妹啊!
冼光照向她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声张。
杨小仙疑惑地看着他。
冼光照拉着她往回走。走到恒宇酒店的时候,冼光照把她拉了进去。
冼光照点了凤爪、蒸排骨,还要了两碗粥。杨小仙不吃,她还在生气。说她早就知道朱青青对华南有那个意思,你冼光照就是不管,现在出辘了吧!冼光照说,那次和他们去山东荣成张老板那里,就知道他们有了小九九,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接着小声安慰杨小仙,说他相信他们现在已是高考生,这方面不会似华中和王音缓那样不懂得采取措施。再说,高考在即,他们的情绪高涨,若若的释放一下,就由得他们吧。杨小仙你了一声,抽脚就往外走,宵夜是龙肉她也吃不下去。她因乌州这个亲姑的儿子强暴她女儿华贞所造成的伤痛,至今还没有痊愈呢,如再发生这表兄妹的风流事,她怕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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