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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将刘珍妮磨砺得老成。她打电话给冼光照,说冼光普出事,他母亲又得了脑震荡,家宅风水,或家运是否有不济。冼光照斩钉截铁地回答她,说不是这方面的事情,如听他的建议,速去巫婆处问神,看是不是触犯了那一路神灵。刘珍妮哦哦的应了。
以前,刘珍妮和家婆牛三七去古城村巫婆处问过神,不过,现在那个巫婆离世了。古城村那个巫婆教有徒弟的,刘珍妮认为那些新手功力不够,在左访右问之后,去桥圩那里问巫婆。人们都说,桥圩的巫婆灵显。她请杨小仙和她一起去,她怕到时出现吓人的局面,也好有人为她壮壮胆。
桥圩的巫婆不老;也就五十多一点。这巫婆圆圆的脸,肤色红彤彤的,请的神以南山寺的为主。
刘珍妮上了香,敬了茶,诚心诚意敬拜之后,巫婆开始请神了。这巫婆请神与刘珍妮以往认识的不同。既不从人变成鬼,也不装模作样,就如平常人一样开口唱。那开场白也都大同小异,请了大神请社主。
开了坛,巫婆问刘珍妮想问什么?
刘珍妮想想这后,认为还是问家主好了。
巫婆请神一查,似乎知道了什么久久不语。
巫婆的样子刘珍妮看了就怕,她紧紧地抓住李小仙的手,牙齿震得当当响。
杨小仙是陪客,这事不是她的事,人自然镇定。她代刘珍妮询问。这样,那巫婆就说。但,也就说了四个字而已——认祖归宗。杨小仙和刘珍妮有点不明白,想再问。那巫婆够牛的,喝她们烧纸退坛。
回到家,杨小仙把这事与冼光照一说,冼光照点点头说是了。杨小仙问他什么是了?冼光照转移了别的话题。在他心里,早就怀疑开了。他不与杨小仙说,怕说出来得罪人。
刘珍妮把问神的事与家公冼显牛一说,冼显牛听了心中咯噔一下,然后手抱头不吭声。
家公的反应,让刘珍妮不好深问,没办法,她去问冼光照。冼光照推说还没理出头绪,但他相信她家公的脑子比他好用,还是回去问他吧。
刘珍妮没有再问,而是买烟买酒回来请家公冼显牛享用,把这事隐藏,就当没有去问过巫婆。
翌日,刘珍妮说上贵港替她母亲看家婆。冼显牛说他上去。
冼显牛没有直接去看妻子牛三七,而是去找王羽姗。
王羽姗这会正烦着呐!冼显牛突然的登门拜访,她讶然地看着他。
冼显牛也不等王羽姗请,就自己坐了。他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只管自己抽烟。他这样的状态,王羽姗很是少见。心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恼人的事!
王羽姗若若思索之后,正想问他,不想冼显牛问孝呢?那语气焦躁又无奈。王羽姗说房里睡觉。冼显牛瞟了一眼王羽姗,站起来进房。王羽姗也跟着进去。
床|上的小男孩张手伸腿躺着,胸脯起伏均匀有力;他,睡得正香呢。冼显牛看着却连连的皱眉。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孝4岁有多了,不管冬天寒冷,也不管夏天炎热,从出生到现在,身上总是一丝不挂。你给他穿上衣服他就哭就闹,不穿了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会讲话了,会走路了,依然如此。王羽姗在医院混得熟,带他去看最好的医生。医生在检查一通之后,说他身体好得很。王羽姗也不得不承认,这孝一直就没有得过病,连感冒发烧也没有过。但她问医生,这孝为什么不肯穿衣服。医生也解释不出理由,只是说他没病就不要强逼他。王羽姗说,他总是不穿衣服,人前人后很是不好意思。象这会,天下着绵绵小雨,气温10度不到,他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木板床|上,也不见蜷缩着身体,似乎觉得这样的天气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说他身体里有一团火,能抵御外界的冷空气,那么到了夏天,他身体里的那团火就消然殆尽了不成?
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冼显牛认为他知道原因了。于是,他把刘珍妮去桥圩问巫婆的事向王羽姗细说。王羽姗这个这个的,她不是不相信冼显牛的话,而是她相信之后,华中和王音缓生的孝就不单属于她了,而是,赋予冼姓了。冼显牛慢慢劝导她,说应该以大局为重。王羽姗最后提出一个要求,说如要让孝认祖归宗,他冼显牛要接受她,允许她百年之后进入冼家祖坟。
冼显牛默默地看着王羽姗,心说,现在妻子不省人事,什么时候醒得来,或醒不来,完全是一个未知数。若醒得来,木已成舟,醒不来,他也亏不了什么,只要让孝认祖归宗,家运从此好转,那就比什么都强。
冼显牛不愧是一只老牛,他以抱养金孙的名头把华中的儿子带回了家中,取名富夏,因近代排辈“绍瑞有展显光华,富贵才锦益世昌。”到华中儿子这一代,是富字排行。他本来想取名富春的,冼显马说黄慧娟生的孝,日后回归的话,就叫富春。没办法,以年长为主。
冼显牛这个冷不怕,热不怕,走路甩着小鸡|巴的金孙,给村里人添了许多茶余饭后之资。但,他无悔。出圩入市带着富夏,犁田耙地清理猪圈背着富夏,就是去村铺子下长棋,也让富夏跨在肩膀上。
这年春节,王羽姗、王丽池和王音缓祖孙三人,一起到南苑过年。大年初一发压岁钱的时候,富夏说他也要压岁钱。冼显牛刚想说没问题,突然被冼光照蹭了一下。冼显牛莫明其妙地看着冼光照。冼光照就与他耳语一番。冼显牛连连点头,然后对富夏说,要可以,但要穿上衣服才能给。在场的华南,华西也这样说。就是从戒毒所回来的华北,也强装笑脸这样说。富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尤其是看华志一套毕挺的西装和华娘的女儿全身的红棉袄,然后说我没有衣服。众人哈哈大笑。刘珍妮一边笑一边去把以前华中小时候没有穿过的衣服拿给他穿。说来也奇怪,他不管衣服的款式和颜色如何,穿上了就要压岁钱,而且一穿就天天穿着。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