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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主任已经吹了熄灯哨,吵闹的小真和小美终于安静的睡着,回过头盯了盯两人,的确,今天有很多感动画面,但也有心痛的画面,拿出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翻过,一本一本看过,厚厚的一叠堆起来像一座小山。
“六本了。一本三百六十页,那就是六年。时间真快,没有想到已经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六本呢?应该是奢望吧。”摇了摇头,拿起最上面的那一本翻开第一页,手上的笔也有一些颤抖,但还是重重的写下第一个字,生离死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他,口口声声说不爱他,可却无法去把那一切都当成不存在;害怕的是任宇哥的情意,如果接下来剩下的时候不多,那该要用下辈子去还,万一没有了下辈子那就注定伤害他;还有丁雨辰,那个怪里怪气,认识女生不到一个月就说要追别人的家伙,看来这也注定要有一个悲剧收场。还有小真和小美,这十几年来,三人的感情已经是无法割舍,无法取代,就算是她们偶尔会欺负我,但那也是善意。还有孤儿院的小朋友,还有院长妈妈……想到这里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依影。”小美的声音从身后轻声传来。
“嗯。”
“快睡了,都这么晚了,一会儿主任又要骂了。”
“我知道。”
回头冲她笑了笑,继续拿起笔写下未完成的笔记,砰的一声,一个硬物撞击着玻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这么晚了,是谁在恶作剧啊,不知道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很可怕吗,不管你是谁,落到我的手里你死定了。
起身走到窗台,只见路灯下,一个修长的影子斜靠的灯杆边,白色衬衣在夜风中轻飘着好似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只见他手里晃动着手机冲我笑了笑。
抓起手机拔通了号码:“半夜三更不睡觉干吗?当猫头鹰?还是当老鼠啊?”
“NO,NO,NO,我即不会当猫头鹰更不会是老鼠,难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吗?比如是王子拿着玻璃鞋来找他的公主;或者说是天使下来人间保护他的女神。”
“王子?天使?谁啊,在哪儿?”推开窗户,我假装往天空看了看。
“好了,不逗你了,下来,我们聊一聊吧?”
“下……下来?”有没有搞错,大门早就锁了怎么下得来?真是个白痴,没好气的瞪了丁雨辰一眼:“你不会笨到学校宿舍大门是在10点上锁都不知道吧?啊?”
“你才笨。”对方轻声吼了过来,抬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用手指了指墙脚的地方,有一些狐疑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楼梯!
天啦,他该不会是要我从楼梯上下去吧,这可是三楼,而且我有恐高我怕我还没有站上去就直指垂直掉下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摆了摆手:“算了,你这个东西不可靠,这可是三楼,掉下去不会尸骨无存也会粉身碎骨,我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所以还是算了,等明天再说吧,更何况你的话我还不一定能听得进去呢?”挂掉电话,将窗户一拉,窗帘一扯,便上床睡觉去了。
“依影。”小美转身进教室,走在前面对我说道:“昨晚在和谁通电话,嘀嘀咕咕了那么久?”
“哦。”刚一坐下,丁雨辰那吃人一般的眼神便落在我的脸上:“不知道是一只自称为天使的老鼠还是猫头鹰,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啊? ”
“啊,你该不会?”小真用力的拉过我身体,小姐你都不知道轻一点儿吗?这样用力会伤到骨头的。
“不会什么?”她惊奇的表情让我有一种似乎是踩到地雷的感觉。
“你该不会背着我们交男朋友没有告诉我们吧。”
男朋友?刺耳的话,刺耳的词,像是电击一般击中众人,连前面那从来是莫不关心的唐敬禹也都微皱着眉头传过来盯着我,害得我只能紧低着头。这个小真,能把没有东西说的天花乱坠,更何况昨晚我是真的和丁雨辰通过电话,而小美也确实听到只是她应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丁雨辰,试问,有谁会在半夜通电话,这摆明了就是亲密得不能分开的两人之间才有的举动吗,天啦,天啦,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对,黄河的水本来是就黄再怎么样也洗不清,那干吗要跳黄河啊。
都怪那个丁雨辰,可却偏偏碍于小真的心情又不敢把真相讲出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男朋友?真的吗?像你这样个性冲动,又没有身材,没有脸蛋的人也会有人愿做你的男朋友啊,那个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嗯,猛得抬起眼睛,死死的盯着说话的徐台月,这个人老是喜欢这样抬扛,一天不说话他就浑身不舒服,只是他此话一出,丁雨辰那杀人一般的眼神落在徐台月的身上,但瞬间却又化为乌有,一脸笑嬉嬉的转过头落在我的身上,笑容里似乎带着情趣,更似乎带着温柔,还带着……
“难道你不知道有人愿意做瞎子和傻子吗?”
不安的恐惧。我就知道他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达自己的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局面了,难道他就不知道检点一些吗?难道他没有看到小真那张脸已经开始变绿了吗?笨蛋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再加上那件事情被林羽鑫等人大肆渲染过后早已经在学校里传是沸沸扬扬,害得我连来上课都要提心吊胆,这个丁雨辰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难道他会不清楚自从他进入学校的那一天起,有一半的女孩芳心早已被他那酷酷外形和优雅的神态给俘虏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难道他不知道被女生围攻是一件比上酷刑还惨还痛的事情吗。
漫不经心的收拾着书,不着痕迹的回答道:“有人愿当瞎子或是傻子,但却没有人愿意与瞎子和傻子为伍,在这里的人都是心智健全,身心健康之人,我想没有人会伟大到肯愿意牺牲自己的美好前途。”抬眼看了看还是一脸笑意的丁雨辰,真想一拳将他的笑脸揍成哭脸:“至少我就不会。”
突然他站起身,整个脸凑到我的眼前,还好我闪得快,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脸碰上碰那还不糗死啊,更何况还是当着唐敬禹的面,趁机瞄了一眼一旁的唐敬禹,留给我们仍然是他酷酷的背影,冷漠,忽视,莫不关心,事不关已,这些词在这个时候似乎用在他的身上都还不够,看来,他是彻底的将过去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不然,他不会冷酷到在这个时候只留一个背影给我;不会冷酷到有人说了他曾经说过的话而无动于忠;不会冷酷到那日他对我说最后一句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痛,心酸,的感觉瞬间涌上我的心头,这时才发现原来能渴望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已经成来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后悔离开他了吗?还是后悔当初没有多给我们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呢?
“喂,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吗?别人在跟你说话的时候眼睛,心里却看着另一个人。”转过头,他不屑的眼神落在唐敬禹的身上,只一会儿又转了过来:“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诚心的盯着他,可人家却不理你,把你的诚心当成是没用的废纸,看都不会看就丢掉。”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关你什么事啊?我告诉你。”凑到他的跟前:“记得一会儿去把你那个梯子拿走,我可不想看到有人从那上面摔下来。”
“行,但只要你答应今天晚上跟我约会我就把它拿走,否则我会天天来烦你。”
“约会?”失言的重重的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课堂此时又再掀起一个高潮,更多的杀人一般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滑眼之间,唐敬禹的身体微震了一下,但他仍然还是没有转过身。反倒是一旁的徐台月,拼命的摇着头,挥着手,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这些动作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丁雨辰,相信徐台月该不会像以前对付那些邀请我的人那样来对付丁雨辰,更何况徐台月还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一个人在那里摇头挥手有什么用,这个人还真是道义,人家都已经把我忘了,他干吗还那么拼命的去帮助他呢?
“我……”
“禹。”
话还在嘴里,只闻门口大叫一声,一位身穿粉色小洋装,咖啡色卷发,手提粉色手提袋,白晰皮肤,樱桃小嘴的女生正迈着小碎步优雅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所到之处那是鸦雀无声,女生是气的牙痒痒,男生是真流口水能成河,转头看向前面的唐敬禹,只见他快速的站起身,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亲昵的扶了扶那女生的卷发:“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女生毫不避讳的说道,并伸出手环抱着唐敬禹的身体,紧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突然一阵疼痛袭了心头,总觉得眼睛似乎都要被这个刺眼的光芒给刺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身体像被万能胶粘在了地上,动弹得了。我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人将我带走那该有多好,能扶去我心里的痛,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痛下去,会不会有更有严重的后果呢?
“走吧。”一只手握着我的肩膀,机械的抬头看了看,是丁雨辰:“我看你应该没有心情再上课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约会吧。”
随着他前行的脚步,我的腿也跟着他动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朝向唐敬禹的脸,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存在原来是这么的好,至少,他能明白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他面前不用伪装,我可以很安心,很安心的做我自己。
两人身影从唐敬禹的眼前滑过,眼角的地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事实上自从他失去记忆了时候起,沈依影的一切就都跟他没有了关系,可是每次见到她,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失落,有一种痛,似乎找到了一件自己失去已外的宝贝,有一种想要独自拥有她的冲动,所以他见不得她跟别人出双入对,他明白自己跟她不可能,所以他只好刻制住自己对她的关心,对他的那份悸动,可是从他眼前滑过那小鸟依人一般的身影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于是抱着那女生的人突然紧了紧:“我也想你。”
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心里的痛更深一层,只感觉眼睛都一些热呼呼的,鼻子一阵酸痛,泪水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在心里轻笑一声,面对病痛,面对死亡我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人家都说爱就像一把利刃割在心上就算流血也看不到,但那种痛足以让你刻骨铭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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