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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秘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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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游泳池里,安静的水面突在被一个重物重重的击起,水花四浅。欧阳半裸着身体在游泳池里尽情的享受,每次游泳时的轻松应该是他抛下身上所有重物后最快乐的事情吧,包括他的面具,他的伪装,和他的不安。

整个头在水面上忽上忽下,这时细心的人能看到他挂在嘴角的笑容,曾经还在这个池里教某人游泳,到处都充满了欢声,记得她说过,喜欢看到他难得的一笑,由其是在游泳的时候。可是他喜欢的那个笑容却永远的不会再在这个池子里出现了。突然脑子里浅出一个血腥的场面,一个女孩儿苍白着脸倒在他怀里的面容,一个永远消失在他眼前的笑容。身体停了下来,半沉在水面上,紧闭着眼,紧皱着眉头,似乎想要从回忆里将自己拔出来,但是越陷越深。

“少爷,少爷。……”池边,管家拼命的叫着他,天啦,若是少爷在他眼前出了事,那他也不用活了。

“怎么了?”还在走廊上的唐敬禹闻声,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见管家一边解着衣服一边叫着少爷,想也没想扯掉身上的衣服咚的一声跳进水池里。

“欧阳,欧阳,欧阳。”将他从水里拉了出来,送上池边,轻拍打了他的脸。许久,欧阳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见一头湿漉漉的唐敬禹。

“发生什么事了?禹,游泳怎么不脱裤子。”

“臭小子。”一拳轻轻的打在欧阳的胸口,便起身接过管家送上来的毛巾,将身体裹了起来,已入秋季,虽然室内有空调,但那水却也仍是冷水:“还能开玩笑,那就说明没事了。”

笑了笑,欧阳用毛巾擦试着头发。

“为什么离开学校?”

唐敬禹的开门见山,让欧阳有一些措手不及,放下毛巾,他想起了那天在走廊里见到的沈依影:“没什么?就是想休息一下。你今天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来的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对,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才这么了解自己了吧,起身,他四处看了看,这里的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忙碌而又熟悉的身影。走到窗前拉了拉窗帘,他笑了起来。

‘哥,欧阳,在这里换上白色的窗帘好不好?’

手扶过游泳池边的书桌,‘哥,欧阳,在这里放一个书桌,这样我可以在这里一边看书一边看你们游泳。’

‘哥,欧阳,在这个墙上我想挂上达芬奇的画像好不好?’

……………

‘哥,欧阳,在这个角落我想放一盆熏衣草好不好?’

……………

“你想起了沁心吗?”

欧阳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唐敬禹,沁心,这个两字就像一把刀深深的刺在他的心上,跟着他这个哥哥一疯,就仿佛注定了她的灾难,可是尽快他拼命的保护她,可不幸的那一天还是到来,突然他回忆起那日当他拼命的奔跑在上山的路上时,一声枪响将他的脚步定在那里,一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让他感觉到害怕,感觉到恐惧,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妹妹的身上有红色出现。

“你不也是没有忘记她吗?这里跟以前一样,有她喜欢的白色,有她喜欢的书桌,还有她喜欢的达芬奇和她喜欢的熏衣草。”

起身,欧阳走到他的身边,每经过一个事物,他总是会停留一会儿或是把手放在上面扶摸一下,那样子就像在看他心爱的人一样。

“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就算她这一生爱的并不是我,但她却是我最爱的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心里。”

“所以你才在沈依影入校里选择离开是不是?”

“哼,果然,我早该猜到她是谁?沈依影,那个能让你从心里笑出来的女孩儿。”

“什么意思?”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让他似乎抓些某些遗忘的东西,但却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啊。”他突然想到立森跟他说过的事情:“哦,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找到了那个能让你从心里笑出来的女孩儿,不然你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还记得那天夜里,徐台月告诉他在北校发生的事情之后,突然有一种很担心的感觉,他似乎能看见沈依影那焦急无助的表情,然后脑子里就出现了她会怎么样做的画面,可他明白她这样做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于是脑子里便出现了要帮她一把的念头,也就选择了星期六这一天来找欧阳,只是欧阳嘴里的那个能让他从心里笑出来的女孩儿真的是沈依影。不可否认,他的确喜欢她的笑,她的笨,她的傻,看到这些他就是想笑,但他却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少爷,门口有一位叫沈依影的女孩儿说要见你。”

闻声,两人同时对望一眼,唐敬禹冲他点了点头,欧阳便示意管家将她带到书房。

跟着欧阳家的仆人,我跨进了欧阳家的大门,长长的林荫道两旁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各种各样的草,各种各样的花,于其说是一个家,倒不如说是一个槙物园来得真切。

长长在林荫道大约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走完,尽头处是一栋高级独立的别墅,以白色为主调,说是一栋别墅,倒不说是一座城堡来得真切一些,但见过了奢侈的花园,见到这个别墅倒也就没有过多的惊奇。

管家将我带到书房门口敲了敲房门过后,里面应出声来。陌生这应该是欧阳的声音。

“沈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点了点头,便走到门口,用力的推开房门,抬头四处看了看,欧阳的身影出现在左边的视野里,同时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让我有一些吃惊。

“唐敬禹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重要,你来做什么?”

“我……”抬步走到欧阳的面前:“我今天来是想劝你回学校复课的。”

“不用说了。”欧阳大的吼道,站起身背对我:“谁让你过来的?谁告诉你我家的地址的?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更不要妄想自以为是的来劝我复课。今天若不是禹同意让你进来,我想我会请管家把你赶出去。”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懂什么。”转身指着我的鼻子他冲到我身边:“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拼评,错与对那都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力来这里说我错了。”

“难道不是吗?”我反吼道,大声的声音也引来了唐敬禹的眼神:“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到来才离开,那你就是大错特错了。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到连上帝都不愿再照顾,要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生命的人。你说你为了我这个平凡的人而休学你这不是错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你就更错了,自己的人生不仅是为自己而活,更是为别人而活,想要别人开心,自己应该活得开心,这样离开你的人才不会有遗憾。张羽告诉我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些片断,但连想起来应该有一个关键的人物,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可以猜到你们一定很喜欢她,跟她一起一定很开心,为了她的开心你更应该开心,为她做她会开心的事情,而不是做她不愿看到的事情。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知道沁心?”正在转身之时,唐敬禹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是张羽告诉你的?”

“不,是她跟丁雨辰的谈话,恰巧我就在两人身边。”

“丁雨辰?”欧阳的脸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似乎这个名字触动他心的底线,脑子里再一次闪过那些已经深藏在心底的回忆。

“他怎么了?”小心翼翼的问着身边的唐敬禹,他的表情好可怕。可等了一会儿,一旁的唐敬禹也不见出声,侧过头之时,这才发现他的表情跟欧阳比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丁雨辰你们就这个表情。”

“住口。”欧阳大场的吼道,紧皱着眉头回瞪着我,那睛神似乎要吃人一般:“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你马上给我滚,滚,我不想见到你,只要你一天还在北校,就不要妄想我回去上课,还有,那个宿舍里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动,若是让我发现你动乱了一样东西,那么你死定了。滚。”话音刚落,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之时,他便用力的推了我一把,一个不稳咚的一声便摔倒在地。

“啊。”

“依影。”

“依影。”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抬头便看到唐敬禹脸上有一些僵硬的表情,而身体却被另一个熟悉的人扶了起来。

“欧阳,你发什么神经?”刚从门外冲进来的丁雨辰指着欧阳吼道:“依影又没有错,你怎么可以对她动手呢?”

“你怎么进来的?”欧阳一把抓住丁雨辰的衣领,凶狠的嘴脸对准了丁雨辰:“三年前我就说过,不准你再踏进我家半步,你马上就给我出去,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摔掉欧阳的手,丁雨辰一拳打了他的脸上。

“雨辰。”我连忙上前抓住他欲备再挥第二拳的手:“你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

反手抓住我的肩膀他吼道:“我说过,我要保护你,有人敢欺负你,我就要让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低下头,我发现我不敢面对他,突然觉得身后有一双灼热的眼神,回头之时才发现唐敬禹的眼神正落在我的身上,流露着光和痛的感觉。

“哈哈哈,真是好笑。”擦掉嘴角的一丝血际,欧阳走了过来,将我拉到一边,刚想上前阻止欧阳的进一步动作之时,突然耳朵一阵微风吹过,再盯睛一看之时丁雨辰已经被唐敬禹打在了地上,紧接着再上前掐住丁雨辰的脖子。

“你也配说保护吗?你今天这样对待一个沈依影,你怎么对得起沁心,亏得沁心为你牺牲了生命,但却没有换得你一点点的爱,连同情都没有,她真是死得太不值得了。”

“你懂什么?”甩掉唐敬禹的手,第一次在丁雨辰的脸上看到了痛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把沁心放在心上,是,我是不爱她,但从小我都把她当成我的妹妹一样看待,她的离开我也很痛,可是罪愧祸手是我吗?若不是那些人把我当成了他,沁心又怎么会为我挡了那一枪。”

“可她死在了你的怀里,就是在她跟你告白的那一天,直到最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你仍然是狠心的给了她一个绝情的表情,你让她带着遗憾离开,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我不爱她就是不爱她,难道我要骗她吗?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骗过她,难道要让她带着欺骗进入天堂吗?”

“你这个混蛋。” 欧阳挽了挽袖子走了过来:“都三年了还不知道清醒,今天我就要打醒你。”

“不要。”

“啊。”随着我的大叫,时间,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起来,原以为自己的鼻子或是脸会被打肿或是流血,但痛的感觉迟迟没有传来,难道是我的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半睁着眼睛看看外面的情况,嗯,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立马睁大了眼睛,唐敬禹的手死死的拽住欧阳,丁雨辰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死死的捏住欧阳的拳头。

“你疯了是不是?”用力的摔开欧阳的拳头,丁雨辰起身将的我扶了起来:“伤到依影怎么办?”

“果然?你果然是爱上她了。你……”

“够了。”我大吼道,躲开丁雨辰的身体,狠狠的盯着三人:“打架能解决问题吗?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在乎那个沁心,那你们想,她会愿意看到你们三个人为了她而大打出手吗?那她在天堂会安心吗?还有你。”回过头看着丁雨辰:“我告诉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好,我怕我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

“那就不要离开啊。”

“你到底懂不懂啊,我说过我这辈都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你不要随随便便的告诉别人你喜欢我,我不想再插在你们三人中间,欧阳你愿意去上课就去,不愿去就算了,就算是我自认倒霉吧,我走了。”拔开腿,我冲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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