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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几度伤心,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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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回到家休息了一天,就拿着欧阳轩的信封到他家去了。本来想着往信封里再装些钱的,但想想如果欧阳轩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小美就到商场给叔叔阿姨买了些衣服和补品。

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他家了,看着开门的这个女人,看上去比同龄的要老,很瘦弱,脸上也挂满疲惫和皱纹,但五官却很立体,深刻,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很美。

“阿姨您好!我是欧阳轩的同学,林小美。”小美礼貌地看着欧母。

“哦,请进。”欧母听着是自己儿子的同学,赶紧侧身让小美走进去。

虽然知道欧阳轩家境不怎么好,小美还是有点被震住了,这是政府补贴的还建房吧,看看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脏脏的楼道,腐朽的栏杆。看看他家里只有简单的木质沙发,四角桌,一个20几英寸的旧电视,一把老旧的电扇,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却贴满了各种奖状。小美看的眼发酸,为欧阳轩心疼。

欧母看着小美在打量自己的屋子,有点手脚无措,立即擦擦凳子,“姑娘,你、你坐。”

小美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拉住欧母的手,“阿姨,您别忙乎了,您叫我小美吧。”小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阿姨,我是专程来看您的。这是欧阳轩让我带给你的。”小美把欧阳轩的信封放在欧母的手上。

欧母接过信封抽出一看全是钱,眼泪刷刷的滴落在信封上,“这孩子!”

“阿姨,您别哭啊!”小美看着欧母伤心的样子,也跟着红了眼眶,“阿姨,欧阳轩在学校可厉害了,这学期的奖学金都是他拿的。您别担心啊!他在那里已经找到工作了。”

“对不起啊,小美。阿姨让你看笑话了。”欧母擦掉脸上的泪水,拉着小美坐在沙发上,“小美,你坐坐啊。我去给你倒杯水。”

“阿姨,您就别忙了。”小美拉住欧母并肩坐下,“我给您讲讲欧阳轩在学校的近况吧。”

“好呀。”欧母很想儿子,听着小美这样说,也就坐下了。

……

俩人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小美看着欧母笑了,才松了口气。

“小美,你留在这吃了饭再走吧。”欧母拉着小美的手,说。俩人聊天很投机,欧母对小美的印象很好。

“不了,阿姨。过几天再来看您,我还要跟您学包饺子呢。”

“好,一定来啊。”

“恩,再见。”

小美走在大街上,心情好极了!想到欧母的样子,以后一定要常常来看她,陪她。

“林小美?”

小美顿住脚步,谁在叫我,转头一看。

“真是你!”这人已经像八章鱼一样抱住了小美。

“袁莎莎!”小美明显被这人的举动惊到了,“你怎么回来啦?”

袁莎莎是小美高中的同学,不过高二下期就跟着父母移民了,小美跟她也不是很熟。

“这不过年嘛,回来看看姑妈。”袁莎莎拉着小美兴奋极了,“这下好了,原本想今晚我一个人去参加同学聚餐,一定很孤单,这下好了,你也去吧。”

“我、我就算了吧。”小美不想去参加什么聚会,只想宅家里看小说。

“去嘛去嘛!你看我回来的份上,就陪我一次,好不好?”袁莎莎的大肥手抱着小美的胳膊撒娇道。

小美看着圆滚滚的莎莎同学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稳住自己快被她摇晕的身子,“好好好,我去。”

晚上,小美跟着袁莎莎来到聚餐的地方,看着这些同学,眼都直了。高中毕业也没多长时间呀,怎么变化这么大呀!男生呢,有的把头发给染成金毛狮王,有的留着把眼睛都遮住的发型,有的还操着不知名的方言。女生呢,头发也该烫的烫,该染的染。有的画着浓妆,有的穿着暴露,也不怕冻着。小美看看自己,额,好像个儿童!

袁莎莎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吹牛去了,看着这些同学,怎么像混社会的呀,这是什么聚会?

小美一阵恶寒。抬眼望去只有角落里的那个同学最正常,虽然他低着头,就坐他旁边吧。

小美打定主意,就移步过去坐下,也不理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

小美坐下,舒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喝起来。

“这位同学,这是我的位子也。”这位画的看不清真面目的高挑美女骄傲的看着小美。

“对不起!”小美正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坐好。”

烈风s知后觉的小美这才看清楚这位角落里的正常人。

“你自己重新找位子,别来烦我。”烈风很不客气的对着那位美女说。

“烈风!”高挑美女想拉着烈风撒娇。

某人很不耐烦的甩开美女的手,语气十分生硬,“我再说一遍,别来烦我。”

“哼!”美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美,愤愤地踩着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走开了。

“额,要不我还是另外找地方坐吧,那、那个美女好像生气了。”小美可不想成为公敌。

“如果你不想被那些人欺负的话,就乖乖地坐在这里。”烈风冷冷的甩出一句。

小美看看四周,还是坐着吧,安全第一。

看看身边的某人一直都闷闷的,小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看上去很不开心。”

听着小美关怀的话语,某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小美,陪我出去走走。”

“恩。”小美也不想呆在这地方,听着某人的建议,当然举双手赞成。

俩人并肩走在滨江大道上,谁也没说话。小美知道某人一定有什么烦心事,他不说,自己也没问,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走。

小美此时心情跟这夜晚一样寂静,忍不住想起欧阳轩,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工作找到没有,顺不顺利。一个人留在那里打拼,全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连过年都不能回,小美想想就为他心疼。

“小美?”烈风看着沉思的她,皱起了眉头。

“恩?”小美抬眼看着某人,等他的下文。

某人突然低下身子,把脸靠过来停在小美的嘴边。

“干嘛?”小美不解的看着某人的怪异动作。

某人扬起痞痞地扬起嘴角,“让你亲回来呀。”

他不说,某人都忘了飞机上的事了。经他一提,小美脸红了,“你、你还好意思说,那、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啊!想想就来气。

“所以叫你亲回来呀,这样你才不吃亏。”某人心里其实在想,什么初吻,初吻早被我偷走了。

“难得理你!”小美拍开某人的脸,气的走前面去了。

“诶,开玩笑呢!怎么又生气了。”某人笑着追上去。反正打断了她此刻心中所想的某人,烈风就非常高兴。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闹,一会儿就到小美家楼下了。

“我到了。”小美指了指自家住所。

“恩,上去吧。”烈风淡淡的微笑着。

“拜!”

“拜!”

看着小美消失在楼道间,烈风做了略微的停留,转身不得不回到令他头痛的家。

走进家门,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就知道爸妈又打架了。妈的,有钱有什么好!愤愤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凳子,走进母亲的房间。

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心疼的把她的发理顺,艰难的开口,“他又去她那里了吗?”

“烈风,好好照顾自己。”烈母抬眼看着烈风说了一句,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走进洗手间。

“妈妈!”烈风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事,我去洗洗,太脏了。”烈母安慰道。

烈风看着母亲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坏了!

拍了拍门,“妈!妈!你别吓我!”

没人应,烈风只好一脚踹开门,但还是迟了!

“妈妈,妈妈,不要死,不要死!”烈风定了定神,颤抖着拨出求救电话。

看着母亲躺在血泊中,烈风全身发抖地抱着母亲,怒吼:“你们怎么都这么狠心,都这么狠心!既然那么讨厌,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到最后,自己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儿子,别怪妈妈,别怪妈妈。”烈母虚弱的开口,眼泪从眼角滑出,不停地喃喃自语,“让他后悔一辈子,后悔一辈子……”

待烈母抬到医院,直到宣布死亡,烈风都冷静地可怕,耳边一直响着母亲生前的话,“让他后悔一辈子,后悔一辈子!”

这个年对于烈风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年,但他好似一切都不伤心了,安静地跟着父亲办完丧事,又跟着他搬家到了b城。一路都是安静的、沉默的、机械的。

回到b城的家,烈风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烈父自知理亏,一切都顺着他。

烈父看着烈风说道:“我会跟她分开的。”拍拍儿子的肩膀,“你不要太压抑,会过去的。”

是呀!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多轻松的事呀,妈妈死了,最高兴的也应该是你吧G呵!烈风冷冷的看了一眼烈父,转头看向窗外。

烈父看着烈风这样,也不在多说,“那你休息,我出去了。”

小美看着这几天街坊邻里都在谈论烈风家的事,才知道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难怪那天他心情那么不好,回家去又遇到这样的事,一定很伤心、难过吧,不知道他挺不挺得住?小美拿起电话,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

烈风直直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听着手机响,机械的拿起一看,一个十九岁的孩子终是让眼泪流了出来,“小美、小美……”

小美听着烈风的哽咽声,知道他很难过,稳住自己的情绪安慰道:“烈风,你别难过,阿姨在天堂看得见哦,如果你伤心,她也会伤心,所以,你一定要快快振作起来,这样阿姨在天堂才安心呀。”

听着小美软软的话语,开口的嗓子带着沙哑,“小美,谢谢你!”烈风深深地呼了口气,待情绪稳定了一些,接着开口道,“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很晚了,你休息吧。”

“那开学,我要看见一个活泼开朗的你。”

“好。”

烈风收回电话,看了看夜空,躺回床上,这晚他是自母亲出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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