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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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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病,也有值得庆幸的,听说,得过伤寒,终身免疫。以后她和大姐再也不会得这种病了。

海拉尔南门外,已经是海拉尔市的边缘,基本上家家都有一个小院,有的人家养个小猪,桂荣家和马大娘家还养了奶牛。

四岁时,在窗下玩,马大娘家奶牛跑出了院子,把她顶倒在地,恰巧被桂荣妈妈看到,’啊呀!老马,老李,快出来啊,玉子被牛顶呢!‘大人们急忙跑出来一看,她正被牛像个球似得,顶来顶去呢,马大娘急忙牵走了牛。

那以后,好几年,玩儿着玩着,直肠掉下来了,在屁股后边晃来晃去。

那时候,邻里之间都很和睦。也没有什么法律意识,要求赔偿治病什么的。马大娘家没管,父母也没管她,慢慢的直肠自己收上去了。

妈妈不在家,她和三姐没甚么可玩的,哎,炕席底下有两分钱。三姐说,‘走,咱俩买糖去’。到了小铺,两分钱给四块,五颜六色的橘子拌水果糖。三姐说,‘走,上大商店,这儿给的少’。走着走着,商店没找到,找不到家,迷路了。

太阳已经到西边了,又饿,又累,又害怕。一边哭,一边走,到了西山市场上。这时,喇叭里传来,‘李玉,李铃学,你们的妈妈在找你们,听到广播后到市场大门口等着,不要动’。

派出所民警齐叔叔看到了她们,给她们一人买了一根冰棍,领她们到市场门口,找到了着急的妈妈。

小时候,她学习好,一年级快六一儿童节了,班主任莫老师找她到办公室,说,‘快,回家拿五角钱,买红领巾,一会儿举行仪式。

她飞快的跑回家,妈妈不在,买粮去了。又跑到粮店,妈妈正排在开票的队列里,‘妈,快,

给我五毛钱,老师让交红领巾钱’。

飞快跑回学校,交给老师。

带红领巾的仪式开始了,一排新队员站在了台上,高年级的队员来给新队员带上红领巾,随

着音乐,一排老队员冲上来,都戴上了,没有给她带,她又急又羞,脸通红,还不敢吱声。

一位老师发现了,‘快,还有一个没带上呢‘’

唉,这种事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呢。她想。

二年级时,一次上数学课,安老师问;同学们,谁能回答,这道题为什么等于它?

李明,你回答,

李明;因为,因为,,,,

赵小龙,你来答

赵小龙,我,因为,,,

萨仁,你是班长,你来答,

萨仁;老师,我,,,不知道。

她举手,不断的往上抬,眼睛盯着老师,‘,安老师,快叫我啊’心里直喊。

安老师急了,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不会的都给我站起来!

李玉,你来答,她站起来说;老

师,答案就在黑板上,因为生产队有20匹马,50头牛,20加50等于70,借给其他生产队5头

牛,所以,生产队现在就有65头牛,马。

二年级时,她当上了小队长,学习委员,带上了一道杠。

三年级时,她当上了中队长,带上了二道杠。

以后,胳膊上的杠,再也没有增加上,可能是发展不够全面吧,文,体都不行。

学校组织作文赛,班主任莫老师指着她的作文说,看,你的字写的多好,五六年级的都没有

你写得好。

她的家离海拉尔河很近,一到夏天,大河就是孩子们的乐园。放学就往大河跑。二姐,三姐

在体校学会了游泳,把院子里的孩子们组织起来,趁大人们不在家在大炕上学动作。

达斡尔族人家的房子,无论多大,大多数都是一间大房,两铺大炕,中间是地,很少见间壁成一间间的。一次,汉族朋友说,‘你们达族人,真有意思,男女老少一铺大炕’。

桂荣家两铺大炕最大,三代同堂,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加七个孩子,十一口人住在两铺大炕上,外屋是厨房,奶奶身体不好,天天盘腿坐在炕头上,叼着一个两尺长的大烟斗,吸烟痰多,她吐痰很有功力,啪,一口,准确的吐到门口三米外的铺着灰当做痰盂的小盆里。

桂荣妈妈孝顺,常常给奶奶做细粮,面片吃,桂荣的三弟叫‘巴图’,看到奶奶吃好的,不服,‘奶奶,你这莫大岁数咋还这么馋呢,给一口,哎,大方点,给一口!‘’

‘ 两手前伸,向外画圆,在向前伸出去,两手前伸的同时两脚向外画圆蹬出。这叫蛙泳。什

么叫蛙泳?就是跟蛤蟆游泳一样的‘。二姐双手掐腰,站在地中央讲解,三姐纠正和比划着教大家动作。

陆地学了动作,该到大河去实习了,三姐抱着她,让她练动作。

别放开我啊,我还不会呢,

行,不放,练吧。

刚说完,三姐突然放了手,她一下子沉到了水里,喝了一口河水,双手乱划拉浮上来,已被

冲出十几米远。

海拉尔河现在已经很浅,也窄多了。那时候,河水深,河面宽,她们玩水的地方,是一条平

缓只有一米多深的地方。

夏季,一到星期日,学校老师就要‘查河’。不允许学生到大河去玩。因为海拉尔河每年都

会索去一两个,多的时候,四五个人的生命。

不知怎么挣扎的,她突然站住了脚。再冲出十多米就是那块每年都索人命的地方。

‘ 臭不要脸!说话不算话,你说不放我的’。她站稳脚就骂三姐。

三姐吓懵了,站在那里。

旁边一位大爷看见说,‘小姑娘,别生气了,你命大,以后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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