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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到哈尔滨打工还不到一个月,不小心,把大拇指肚儿削掉一块,人家老板让带钱去接人呢。’
原来是三姐家老二到哈市干采暖工,受了伤。她们在哈市骨伤病医院见到了孩子。
‘你们是孩子的家长吗?’一个三十五六岁,高高的个子,长的很精神,很干练样子的年轻人问。
‘是的,这是孩子的母亲,我是他姨’。
老二的大拇指被大夫打开胸口的一层皮,缝到了胸口里。说这样不感染。
‘老姨,这是我们邹经理。’孩子用另一只手指点介绍着。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住了八天医院,已经花了我们八千多,看看这医疗费应该怎么解决?’邹经理说。
‘那怎么办呐,我们家也没有钱?’三姐嗫嚅着说。
‘邹经理,您听我说两句好吧?’她说。
‘啊,你说’。邹经理说。
‘邹经理,我们来到医院,看到你们救治的很及时,医院处置的也很好,我们作为家长,很欣慰。也很感谢。从这里能看出你们的企业是比较正规的企业,领导素质也很高。但是,对于您说的,医疗费的问题,我有不同的意见。’
‘你有什么意见?这是他自己干活太不小心,受的伤,给我们企业造成了损失。’邹经理说。‘是的,他干活不小心,应该有这个因素在。他有一定的责任。但是,我认为,你们的责任更大。这个事件有它的偶然性,也有必然性。为什么这么讲,因为,据我了解,孩子到你们单位以来,你们既没有做过岗前培训,又不经常开安全会议,而且,施工场地连一条安全警示标语都没有!你们的安全管理工作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因此,发生安全事故,也是情理之中。请问,邹经理,你雇佣他们时,是否知道他们是农民工?’
‘是啊,农民工怎么了?’邹经理说。
‘农民工他就意味着他不是熟练工人,他不懂得操作规程,你们不培训就让他们上岗,已经埋下了隐患。’她说。
‘这我不知道,是王工长招他们来的,那你们找王工长吧’。
‘你这话我不同意,也很不理解你能说出这种话。王工长他只是帮助企业招工,他不是法人。您是法人或是代表法人在处理问题吧?这些农民工在给谁干活?是给企业干活,是在给你干活,是你给他们发工资吧。’
‘那么说,这医药费,你们不想掏了?’
‘是的,而且,我要求你们,一直到孩子治好为止,产生的一切费用由你们负责。’
‘你能代表家长的意见吗?’
‘是的,我全权代表。’
‘那我就不管了,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吧!’
‘好!经理,您不要认为我们是农民就欺负我们。虽然,我们不懂法律,但是,这些年,收音机,电视都普及了,我们从电视,收音机里也常常听到,看到党和政府对我们农民工很重视,是怎么处理这类事情的。那咱们就法院见。’
‘经理,请走好。’
‘你们干活的单位全称叫什么?邹经理叫什么名字?他的电话是多少?’送走了经理她问外甥。
‘叫什么黑龙江、、挺长的,总叫邹经理,没问过名字’。傻小子一问三不知,电话号码更不知道。
‘走,三姐,咱们到他们的工地去一趟’她招呼三姐。
‘姐,咱们到道外劳动仲裁部门去’。到工地把需要的信息都记在了小本子上,她又领着三姐找到了劳动仲裁部门。
‘你们告的这个单位属省直部门,不属于我们管辖,你们到省政府去,那儿有人管。’负责接待她们的人说。
一边打听,一边找,倒了好几趟交通车,才找到省政府劳动仲裁部门;‘你们明天早晨八点来吧,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要下班了’。人家正准备锁门,告诉她们说。
‘啊呀,光说老百姓办点事儿,就是找地方也找不到啊!今天,你要不领着我,我可找不着这地方。’三姐说。
累了一天,晚上和三姐找了一个小旅店,吃碗面,早早就躺下了。
八点多钟,看护老二的工友来找她们;‘阿姨,经理和工长他们都来了,要和你们谈谈。’